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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染征程马裹尸

蒯良料定,江东必会趁己方大军刚到,远来疲惫,立足未稳之时前来偷袭。于是蒯良向张允提议,将营寨分为前后两营,所有兵士与辎重皆藏于后营;前营则多竖草人为饵;又命张飞、赵云各领一队人马,隐匿于军营外的密林之中,若见敌人来袭,不可惊挠,放其进入;但闻军营内杀声响起,张飞即刻领军封锁住营寨大门,不准任何敌军逃出;而赵云则继续留意营外动静,倘若江东派兵来救,便伺机杀出,阻止敌方援军与大营内的江东军会合;待全歼前营内被伏敌军之后,张飞再与赵云合兵一处,共破江东援军。

甘宁被困,周泰受阻,目前的一切全在蒯良之算计中。

荆州大营内,一场屠杀正在进行。甘宁众人虽然不惧生死,顽强抵抗,但奈何荆州兵马人数众多,又被其前后夹击,局势一面倾倒。鲜血已染红了一方尘土,营寨大门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一名名江东兵士在满怀希望而又绝望中倒下,无法突围更等不到援军。有人在临死前一刻,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愿放弃,以手为足,朝着营门口慢慢爬去,可是等待他的却是被利刃无情的贯穿身体,最终死不瞑目。

甘宁眼见跟随自己而来的将士,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内心悲痛万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近千人前来袭营,此刻已不足半数。“杀”,甘宁双眼充血,出招毫无保留,手中霸海刀猛攻张飞,誓要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张飞手中丈八蛇矛劈向甘宁面门,甘宁提刀来挡;张飞手臂一晃,中途变招,改劈为削,攻向甘宁右肩;甘宁见状,双腿夹紧马腹,身体瞬间倾倒,几乎与马背齐平,手中霸海刀横砍张飞跨下乌骓马之头颅;张飞一击落空,右手向后一带,蛇矛顺势下压,架住甘宁手中长刀……。

一者为杀,一者为护,两人各为信念,互不相让。不过张飞之武力毕竟强于甘宁,两人战至四十余回合后,甘宁体力不支,渐落下风。

再观另一方,战局胶着,双方各有死伤,周泰援军被赵云所部死死缠住,不得脱身。周泰心急如焚,心知再如此耗下去,甘宁整队人马势必全军覆没。

甘宁虽是新投孙策,但其本领不凡,为人又仗义豪爽,很快便与江东众将相熟。

“死开”,不忍同袍受戮,周泰全力以赴。晓月刀连连挥斩,数道半月形刀影,毫无间隙的袭向赵云;赵云面不改色,手中龙胆枪亦是疾速舞动,枪若流星,竟是以快制快。两人各展所长,战不容息,只闻“乒乒乓乓”兵器频繁交击之声,火星四散。

“撒手”,赵云一声大喝,施展七探蛇盘枪法,直取周泰,龙胆枪如灵蛇出洞,但又朴实无华,枪速更是缓慢无奇;这平凡的一枪,落入周泰眼内,却是让其不由心生一种不寒而粟之感;不敢大意,周泰双手紧握晓月刀,提神纳气,以自己最快的出招速度朝身前强势一刀挥斩。

“嚓”,血光乍现,龙胆枪竟然穿透晓月刀之防御,扎入周泰右臂寸许,鲜血顺着长枪滴落;周泰难以置信,自己刚才的那一刀为何没有击中赵云手中长枪,不及思索,周泰忍痛将晓月刀换于左手,不顾右臂枪伤,挥刀斜切赵云手腕;赵云艺高人胆大,不退反进,以攻为守,只见其手腕略翻,旋转枪身,长枪用力上挑,寒光一闪而过后,赫见龙胆枪瞬间将周泰右臂削去一块足有巴掌大的血肉,鲜血霎时喷涌不止。

“啊”,周泰全身冷汗连连,疼痛难当,情知非是赵云敌手,于是咬紧牙关,奋力虚晃一刀,拉开与赵云之间的距离。随手割下一块衣角,周泰时刻警惕对手,单手胡乱包扎了一下右臂,勉强缓解伤口继续流血不止。

赵云见状,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待对方处理完伤口后,挺枪立马道:“汝之武艺不差,但却非吾敌手,当下身受重伤,已毫无胜算,何必再战,不如下马受降;况且蒯子柔早已识破汝江东意图,设下层层埋伏,江东此次必败无疑;算算时辰,进入荆州大营内的江东兵马,此时也差不多被尽数歼灭了,此刻汝即便再苦苦硬撑,亦于事无补,无力回天,最终唯有一死罢了,既如此,汝何不留得有用之躯,若投效吾主刘皇叔帐下,必受重用。”

周泰因失血过多,而色惨白。闻言,黯然一笑,反问道:“若此番情况截然相反,是江东大胜荆州,赵子龙因此被困无路,汝会不会背叛刘备而归降我主孙伯符麾下。”

赵云一听,竟无言以答。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心知对方之志,赵云不再相劝,紧握手中龙胆枪,朝周泰抱拳以礼道:“常山赵子龙,在此讨教阁下高招。”

尽自己全力与对方一战,不辱对方尊严,这是一种尊重对手,认同对手,亦敬佩对手的方式。

“好,今夜若某周幼平战败,不幸亡于赵子龙枪下,某亦败的心服口服,死亦无憾也,”周泰视死如归道。

再战,下一刻便是胜负、生死,分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