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雇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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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开化平叛

河曲马虽然不似欧洲的高头大马瞬时速度快,但是驮载能力真是不错,以中上的速度,一马双人,二十一骑奔驰在官道上。

由于不知道叶林控制住城门没有,朱一凡亲自带着一部分火枪兵,准备抢先把城门控制住,万超带领的大队人马在后边跑步前进。

开化城北门外,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响,十几个守着城门的军士还没来得及关上城门,就听见露出身形的一队骑兵高声喊着,“紧急军令,紧急军令!”

虽然喊着紧急军令,但是朱一凡这些爷们军的士兵们并没有大明的军服,守城的军士,只是愣了一下,便准备关城门。

“火枪兵,开火!”眼看城门就要关上,心急的朱一凡急忙命令马上的火枪兵开火射击。

在颠簸的马上,想要瞄准射击何其不易,但是朱一凡只不过要个声势,来威吓下那些正准备关门的军士。

“砰砰砰!”一顿响后,木制的城门和砖制的城墙顿时被打出数个窟窿。惊恐的守门军士,猫着腰四下躲藏,眨眼的工夫,朱一凡已经冲到城门。

“都别动!乱动者杀无赦!”听到朱一凡的喊声,守城的军士都老实的站好,方才火枪的威力都见识到了,谁也不想当枪下鬼。

火枪兵纷纷跳下马,把守城的军士集中起来,收了军械,全部赶出城了事。

“守住城门,一定要等到万超上尉到达!”因为朱一凡的这些雇员没有大明授予的官职,无奈下,朱一凡只好全部按照欧洲雇佣军的军衔来称呼职官。

北城门传来的枪声已经惊动了叶林,押着县令臧余恺,叶林带着几个亲兵来到了衙门口,很快马蹄声中,朱一凡带着骑兵出现了。

“是你!”见到朱一凡后,一丝嫉恨不由又在叶林的心中升起来,听说这人不过是个商人,现在却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把总,自己拼搏了十余年才有今天,对于此人不过就是花几个银子而已!

“叶把总,你我分开也不过几个时辰,你就做了件大事啊!不知道你是要自己来当县大王?还是要把这开化城送给那满清的鞑子啊?”

朱一凡故意不说叶林是索要军饷,而是把事情说的严重许多,这样也让叶林军中那些盲从的军士心里有点顾忌,朱一凡给安的两项罪名可都是大罪。

听到朱一凡如此说,叶林心中大恨,这个朱一凡果然是个商人出身,说话牙尖嘴利,如此一说,天大的两个屎盆扣在自己的头上了。

“你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等不过是为了积欠的军饷找县太爷相商罢了!”叶林回话的底气也不太足,毕竟县令臧余恺还被自己押着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相商还是相挟。

臧余恺在开化县官名甚好,众多的百姓听说来了平叛的援军,也纷纷聚集到衙门前,虽然朱一凡带着的骑兵不多,但是有了百姓的支持也人多势众起来。

“叶把总,公道只在人心!”朱一凡并不知道叶林对自己因财生恨,还像是如常谈判,希望叶林能就此收手。

“臧余恺,我问你,钱库你是开还是不开?你就不怕我杀了?”拎着臧余恺的衣领,叶林虽然恶狠狠,但是声音很小的问了声。

“你只管动手,能死在众多大明的百姓面前,也不负我一世清名,更不负我皇皇恩浩荡!”臧余恺对叶林的威胁毫不畏惧,把脖子一仰只等着叶林动刀子。

“叶把总,你可是想清楚了?”从战马上跳下来,朱一凡向着叶林走近了几步。

看看臧余恺又看看朱一凡,再看看众多的百姓,叶林的心里像是在打鼓一样,一时不知道如何决断。

“老子成全了你!”这时叶林的一名亲兵大喊了一声,挥起手中的钢刀,对着臧余恺就要劈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红光一闪,“砰”一声响,一股青烟从一名骑兵的手上飘起。把燧发手枪插回枪袋,菲尼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红发蓝眼的菲尼斯马上引起了百姓们的惧意,开化城这地方的百姓,远没有沿海一带的百姓开化。

菲尼斯这一枪似乎把叶林打醒了,看着朱一凡腰上也别着燧发手枪,叶林知道朱一凡还没想要了自己的命。

“路上人等,迅速回避!”伴随着充满节奏的哨子声,喊着整齐的口号,路上一道枪林移动过来,围在路上的百姓立刻散开。带队的万超吹着哨子,火枪兵、长枪兵排着小方阵整齐的推过来。

方阵充满了视觉上的冲击力,体现出的威武顿时让百姓们叫好,而叶林的军士,已经开始心生绝望。

“好汉不吃眼前亏!”叶林心里长叹了一声后,向着臧余恺拜了下,“情非得已,多有冒犯,还请责罚!”

还了一礼后,臧余恺大步走到百姓中,顿时换来一阵欢呼,看来这臧余恺为官还真是得百姓的爱戴。

“叶把总,还请命军士们放下军械,本官既往不咎!”朱一凡到底没经历过大明的官场,对着官场里的用语毫不熟悉,一句本官既往不咎又激起了叶林的恨意。两人同是把总,朱一凡这话说的似乎位置在叶林之上了。

带着亲兵向前走到朱一凡几步远的地方,叶林解下腰间的佩刀。朱一凡见叶林并没有命令军士们放下武器,但是解刀已经说明要投降了。

朱一凡见到叶林把刀交到左手,一丝异样划过心头,向着叶林低下的头看过后,朱一凡用力向后蹬了一步。

贴着朱一凡的身前,叶林突然抽刀斜向上挥了出来,一片刀光画着雪花飞过。看着刀头距离自己不过一寸,朱一凡的左手也抽出腰际的燧发手枪,对着叶林就放了一枪。

“啊……”突然的变故让百姓发出阵阵惊叫。

“杀啊!给把总报仇啊……”叶林的亲兵见到叶林的后背爆出一团血花,向后仰倒后,嘶喊着冲上来,准备和朱一凡拼命。

“放!”原本扶着燧发枪前进的士兵立刻把燧发枪放平,一连串的枪声中,二十几名叶林的亲兵,没能有一个人站下来。

跟进的长枪兵放平了长枪,驱赶开人群后,把叶林剩下的军士隔离开。衙门口外静悄悄的,谁都没想到不过一个瞬间,便发生了一场残杀。

发出一阵阵咳嗽,捂着胸前的叶林见到走过来的朱一凡发出一个难看的惨笑,挺不住的鲜血不断从两个嘴角流下。

“朱把总火器犀利,满虏要是遇上你恐怕也要像我今天一样了!”

看着正回光返照的叶林,朱一凡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朱把总听我说几句吧!”见到朱一凡点点头,叶林继续说起来,“我大明内争严重,无系无派举步维艰,你是个商人出身,以后地位渐高,我且相嫉与你,以后你就更要小心了!”

朱一凡点点头,叶林说的的确没错。

“我家世袭百户,从军厮杀了十余年才得这把总之位,你这几百两银子顶我多少春秋啊?可惜我有心杀贼,却无养兵之饷!终成了这万民所指的鼠辈!”咬着牙的叶林用力咽下了口鲜血,换了口气,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漏了的风箱。

“当兵吃饷!当兵吃饷!”朱一凡看着一地的尸体,这些汉子原本应该死在对抗满虏的战场上,可现在却像是匪盗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

“朱把总,我这把家传的百炼刀就送于你吧!帮我杀几个鞑……”话还没说完,叶林握着刀送向朱一凡的手就垂了下来,沾满了血的钢刀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俯身把叶林睁着的眼睛合上,咬着下嘴唇的朱一凡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虽然叶林行的是小人之举,但是也是条汉子,只可惜死的没有一点的尊严。

“朱把总,您看这上报上官的文书……”县令臧余恺这才走到朱一凡的身边,看着叶林的尸体也是忍不住摇头。

“就说剿匪遇袭吧!”朱一凡随口说道,“这些人也算是爷们,只可惜走错了路向,我就当回匪,成全下他们的身后名吧!”

看着这些尸体上的枪眼,臧余恺命人收了众多军士的军械,把叶林一众人的尸体收敛好,写过上报的官文后,让这些军士带好返回西安城了。

再次离开开化城,朱一凡多带了不少东西,因为见朱一凡这些爷们军并无大明军卒的衣饰,臧余恺把开化城府库里的军装分了一批给朱一凡。

青绿衣裤、土黄半身棉甲、麻底布鞋一共五百套,朱一凡的爷们军终于能像是大明的军伍,而不用像过去的武装平民。

因为在路上的耽搁,朱一凡同黄阁老的距离拉下的更多,当朱一凡抵达马金镇时,黄阁老的队伍已经向着百际岭行军,对此一无所知的朱一凡仍然按照自己收到的军令,向着马金岭前进,并且让菲尼斯的骑兵前出,去寻找黄阁老的队伍。

“如此山岭我怎么能过啊!”

到了马金岭下,朱一凡不由得感叹起来,仙霞岭下尚有路可行,这马金岭峡谷幽深,水汽浓重,能见到的石头都是湿漉漉,上边堆满了厚厚的苔藓,能走的尽是小路,如果没有熟悉本地的向导,只怕进了山里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