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崛起在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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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药难求

田昊虽然闭着眼,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听了陈思惠的自述,他才知道这个疯丫头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生气。反正生气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事实了。

众人抬着田昊回到均****的分舵时,李由见田昊受了伤,着实吓了一跳。忙派了一名兄弟去请位郎中过来。回来的路上,李由也听高有才讲了一些关于田昊的事情,知道他在会中与在朝中的双重身份。如果田昊真的在他这儿出点什么事情,他还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由于田昊南会长老的身份,加上这些年南北会潜在的嫌隙,说不定会由此形成南北会的彻底分裂甚至对抗。

想到这个后果,李由不由的北上冒起了冷汗。后悔方才不该光想着自家的三十多兄弟,而让田昊亲涉险地。

这时正在房里收拾东西的沈莺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听说田昊中了蛇毒,沈莺也吓了一跳,接着又听说陈思惠已经帮他做了一些前期的治疗。再看田昊的脸色和呼吸也都还正常,沈莺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李由,你去把顾先生请来。就说大人中了蛇毒,让他马上来。”沈莺向李由吩咐道。这位顾先生名叫顾同仁,是沈莺从镇江带来的她们沈家延请的专职郎中,相当于私人医生。这位顾先生是中医世家,他的父亲与祖父都曾在朝中的太医院供职,医术十分高明。只是到了他这一代,不愿再为官了。后因沈三平与他有恩,所以他便在沈家做起了专职医生。

不一会儿,这位顾先生便来了。顾先生四十上下,身材不高,看起来十分精神。他先给田昊把了把脉,然后又看了看他的伤口。这才开了个方子,交给李由,让他马上安排人去弄药来熬。

“先生,大人的情况怎么样?”沈莺问道。

“小姐放心。本来,田大人中的蛇毒毒性及其利害。还好,他们事先对田大人及时的进行了一些处理,暂时止住了毒性的蔓延。而且我发现,他身内有一种药性,把本来扩张极快的蛇毒给压制住了。所以再服几天我开的药便没事了。至于具体是什么药,我一时也不敢肯定,似乎是岭南流传民间的一种药物。岭南多蛇,因此那儿的人极擅长治毒。”

“顾先生果然利害。连我给姐夫服的是什么药也猜出来了。”一旁的陈思惠听说田昊没事,心情也快乐起来。只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回来后她便感觉身上暖洋洋的,有些困起来。

顾先生扫了一眼陈思惠,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陈思惠吓了一跳,想要摆脱顾先生的手,可她觉得这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气力。

沈莺见顾同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也有些急起来。她知道,这丫头可是陈家二小姐,田昊未来的小姨子。要是在这儿出了事,万一将来陈大小姐怪罪到她的头上来,那以后一辈子就别想跟她处好关系了。

“怎么样,顾先生?”

顾同仁没有说话,而是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到陈思惠的嘴里。接着,又从她身上搜出那瓶解毒丸,倒出了两颗也给陈思惠服下。

这时候,田昊也张开了眼。见顾同仁给陈思惠喂解毒丸,有些不解。“她没有中毒啊!顾先生干嘛也给她服解毒丸?”

顾同仁横了田昊一眼。“本来,她是没中毒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方才一定有给你吸毒吧?”

田昊轻轻点点头。

“在正常情况下,这样是不会中毒的。可是她的口中有一处小小的伤口。正是这个伤口,让蛇毒进入了她的血液之内。这种蛇毒又是扩散极快。此时,蛇毒已经扩散到了她身上的大半部,还好她是间接中毒,毒量不是很大。否则,只怕她已经坚持不到现在了。”

田昊一听这话,大为紧张。“先生,无论如何,请你救救她啊!这丫头是为救我才中毒的。如果她死了,那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说着,田昊便要从担架上起来。

沈莺忙一把扶住他。“你不要这样。顾先生一定会全力救她的。有顾先生在,思惠不会有事情的。”

虽然沈莺如此说,田昊对她的话却并不放心,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顾同仁。

顾同仁看了沈莺一眼,最后还是老实的向田昊交待了实情。“说实话。以我的医术,要想把这丫头身上的蛇毒彻底解除干净,倒也不太难。可是,这儿不是镇江,只怕会有很多药配不齐,特别是我这个解毒方中还有一味最难弄的红头蝎子。这东西,就算是在镇江,也很难搞的到。更不要说在这儿了。

目前,我带来的药只能暂时的压制住蛇毒,让它不再扩散。但是,如果一个月内我们凑不齐药物,那就没有办法了。”

“顾先生只管开出方子,药物的事情交由我来解决好了。大不了,我再跑一趟襄阳就是。”李由在一旁插嘴道。

“那好吧!”顾同仁说着,命人拿了纸笔,写了个方子。

李由接了方子便匆匆走了。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交给手下去办他也不放心。李由在方城县内将所有的药铺都转了一圈,果然只配到一半的药,还有四五味药未能配到。于是,他不敢耽搁,揣着方子便往襄阳赶。

接下来的几天,田昊喝了顾同仁开的方子,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而陈思惠的病情却一点也没好转。虽然顾同仁每天都给她喝一大碗的药,但这丫头还是时醒时昏。这让田昊看的暗暗着急,忍不住派姚衡到开封走了一趟,希望他能把药品凑齐。

结果,七天后,李由与姚衡都回来了。果然如顾同仁所料的,其他的药都弄来了。但就是没弄到那最关键的红头蝎子。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虽然没有找到红头蝎子,但田昊并没放弃。他相信,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找到。

顾同仁这几天其实也一直没有闲着,他几乎将方城的各个大街小巷都走遍了。看看能不能碰上个偏方。因为他想,这蛇既然是当地的产物,当地人便很可能会有解蛇毒的偏方。就像岭南多蛇,所以他们那儿的人善解蛇毒一般。

可是,他的努力最终并没得到回报。不过,他倒是打听到红头蝎子的一点消息。据一个当地的老人讲。他当年在伏牛山打猎的时候,似乎碰到过一次这种蝎子。只是不太能确定是不是顾同仁讲的这种。而且这种东西似乎极少,他那时时常进山,却总共也不过碰上过两三回。

顾同仁回来后便把这个消息跟田昊讲了一遍。由于在开封和襄阳都没有找到这味药,田昊没的选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去试试,否则,这将成为他一生的痛。

一旁的沈莺看出了田昊的想法,于是提意,让他此次进山两事同办。先找药再找人。

因为,从来方城的这些天,沈莺早已打听到。其实,在伏牛山一带的山中至少有数万民逃民。这些人,有些是原来就世代住在深山里的;有些是六十多年前岳飞抗金在这一带活动时留下来的人。还有一些是后来周围一些地方逃进山的人。

沈莺知道,这些人对目前的他们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因为,从现在的形势看。他们想在方城招兵买马是不可能的,那样马上就会被官府围捕。而如果在山中,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不但官府不容易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他们还可以依山而动,与官兵周旋。

对于沈莺提出的这点建议,田昊没有反对。因为,如果没有发生陈思惠中毒的事,他也正是准备这么做。可是因为这件突然的意外,让原计划不得不停了下来。现在有了机会可以两件事同时办,他自然不会反对。虽然陈思惠中毒的事情让他十分心焦,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性,所以他接受了沈莺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