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崛起在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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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当街杀人

田秩方才出去的时候,其实是他女儿叫他去的。说是经过他们家中唯一在城中见过田昊的厨房买菜的老妈子讲,这人并不是田昊。

田秩问她哪儿不像。那老妈子也答不上来。“年岁看起来倒是差不多,但是我当时看到田将军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腰上还佩着把宝剑。那威风样,让人一见都不敢抬头。而这个小子,虽然装的很像,但却完全没有田将军那股子摄人的气质。

所以,我敢断定,此人一定不是传说中的田将军。”

“那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看到了。”老妈子答道。其实,她当时在城里只是看到田昊领着手下策马而过,根本没敢抬头细看。可是她回来后便向身边的人吹嘘,说自己今碰上了田将军了。这田将军长的如何如何。结果,现在老爷跟小姐一起带她来辩识此人是不是田将军。她这时候自然万万不能说自己当时没看清楚,否则,只怕马上就要被老爷给打死。所以,只好硬撑着。她在田家干活近二十年了,对于田秩的脾气也算是十分了解的。她知道,在老爷面前,就算你犯了错误,也一定不能认。不认说不定还能混过去,如果认了,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所以,虽然这老妈子也不知这田昊是不是真的,但看他穿的普通,也没有挎剑,便武断的认为此人一定不是。

现在,她只能在是与不是之间选一个。运气好,选对了,她就不事。说不定老爷高兴,不要赏她。如果运气不好,选错了,那就只有死了。但至少不有一半的机会。如果她向老爷承认她没看到过田昊的脸,那她就只能死了。因此,她无论如此也要试一下。

“是他吗?”田秩低声问道。

“不是。”老妈子回答的十分坚决。她知道,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含糊其词。她们老爷是个人精,她担心自己言词一犹豫就会被老爷怀疑。

田秩听到这个结果,不再多话,赶紧领着田玉和那个老妈子离开了。

出了正厅后门,老头子把女儿拉到一个角落,“玉儿,你认为呢?”

“既然张妈这样说。我认为这个田将军必是假的无疑了。一个人的容貌虽然可以改变,但是他的气质是不能变的。”田玉道。

田秩于是一拍腿,“好,那就准备动手。”

于是,正要准备离去的田昊被田秩安排的十多名家丁给围了起来。

“爹爹,还跟他们多啰嗦什么,先拿下再说。一会儿将他们几个送到田将军那儿,保管是大功一件。”田玉也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几名家丁看了老爷一眼。田秩向他们一点头。“动手!”

高有才十分机敏,没等家丁们动手,便先发制人,一出手,便击倒了两三人。那两个随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跟随田昊久经沙场的人,虽没带刀。但却一点也不手束。见这些人要动手,早动手先夺了两把钢刀在手。

由于田昊事先有令,不让他们伤人,他们便倒转了钢刀,将刀背向下,但使将来出,威力却一点也不减。

田秩本来还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没想到他一杯茶还没喝完,他的十名家丁便全数被撂倒了。田老爷大吃一惊,“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高有才已经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名侍卫则用刀架住了田玉。父女俩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田秩吓的腿都发起了抖,倒是他的女儿,反不见一点惧色。

田昊来到田玉面前,“田小姐好胆色。刀斧加身了,居然也毫无惧色。”

田玉轻轻一笑。“那是因为我知道,田将军有大量。虽然我们失礼在先,但却不是针对将军的,严格上来讲,我们正是因为为将军考虑,才犯下今天的错误的。所以,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噢!你现在相信我就是田昊了吗?”田昊走近了,才发现这位田玉小姐还真是长的姿色上佳,虽不及沈莺的成熟妩媚,也不似陈大小姐的活泼多情,却多了一种中原女子的坦荡端方。

“我田家的护院虽然无能。但想要以四敌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将他们全数摆平的人。在汝州,除了您田将军手下的几位高手,只怕再没有几人可以做到了。”田玉道。

“对不起,田小姐。虽然你说已经相信我的身份了。但为防万一,减少麻烦,我们还是要请你们父女送我们出田府,以免出现什么意外。”说着田量当先向外走去。

此时的院子里也早聚集了不少田家的家丁护院,他们有的拿刀剑,有的拿木棍之类。只是见田昊他们押着老爷跟小姐出来,一个个也只好自动让路。

田昊四人押着田家父女一直出了田府,来到大街上。就听得大街之上突然起了一阵骚乱,很多人都在四处乱跑,有不少人还是直接跑出了城。

又过了一会儿,便看见一队士兵从他身前跑过,向骚乱的地方跑去。田昊认出这些正是孙力的亲兵营。忙拉住后面的一个士兵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见是田昊,忙停下脚步。“回将军。听说前面出现了士兵杀人夺物。孙将军命令我们尽快阻止,以免事态扩大。”

田昊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大惊。他自起兵以来,一向对手下束缚甚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没想到今天在此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时,他也顾不得田秩父女了,急急的跟着那队士兵一起向前赶去。

“将军!”高有才叫了一句。他的手里还押着田秩,没得田昊的命令,他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田昊回头见高有才他们还押着田秩父女,忙一摆手。“你们还押着他们干嘛!放了他们,快跟我去前面看看。”

高有才几人这才放了田秩父女,跟着田昊向前跑。

此时的大街之上,方才还是人声鼎沸,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一队士兵在前方不远处围成了一个大圈。

田昊向前走了几步,便听到隐隐的有哭声传来。这声音哭的很低沉,好像生怕声音大了,惊动了什么人。

田昊走上前,分开士兵来到当中。就见当街跪着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年轻人身中三刀,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气绝。在少年垂下来的手边,还有一只被踩扁了的鸟笼。

那妇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尸体哭。在她的一旁,蹲着一位中年男子。从男人的表情看,他也是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悲痛。

而另一边,一伙五六人的士兵正被用绳子绑着,也跪在当街。虽然田昊并不能叫出这些人的名字,但他还是有些印象,应该是跟承邹庆东新投过来的原留山上的人。

田昊走了过去,向一旁的士兵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几个士兵因为刚喝了些酒,便在街上与这位少年发生了冲突。这少年当时正提着一只八哥,在酒馆里斗鸟。这几名士兵看到这鸟儿好玩,也都围过去看。其中一名领头的士兵,跟少年说,想要借这鸟儿来玩玩。

那少年横了士兵一眼,说,“你一个穷当兵的。也敢向我伸手借鸟。知道这鸟有多贵吗?少爷我花了八十两银子才弄来的。只怕把你们全卖了,也凑不齐这个数。”

那士兵小头目正刚喝了酒,这听到这话便火了,伸手就给了那少年一个巴掌。把那少年打的一下子便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少年一见形式不好,抓起鸟笼便向外跑。可是那小头目这时正当气头上,见那少年向外跑,跟着追到了街上。然后拔刀向那少年连砍三刀。那少年中刀倒地后,当场便死掉了。

街上的人们见士兵突然拔刀杀人,本能的以为他们是杀人夺物。吓的大叫着四散奔逃,生怕祸及己身。不过片刻功夫,闹市之上便再不见一个人影。两边的店铺也匆匆都关了门。

那几个士兵从前也不只一次杀过人。对于今天这事并没放在心上。那领头的士兵还从容的走到少年身边,对着尸体踢了几脚,然后拾起地上的鸟笼,骂了一句:“让你跟老子狂。”

那几名士兵提着鸟笼正要离开,却被正好巡街到此的孙力营中的另外一批士兵撞上了。这些人当中,有从平江便跟随在田昊身边的。见到此事,知道他们今日闯下了大祸。于是当即下令,将他们先拿下了。然后急急派人去报告田昊。

结果田昊没在军营,孙力只好先行派人把他们看押起来。

而这少年的父母听说了此事,急急从家中赶到此地,却一直不敢现身。直到他们看到这几名肇事士兵被绑了起来,才敢出来给儿子收尸。

田昊问清了事情的原由,正要上前去先安慰这对中年人几句,便听到一声惊叫:“五弟,怎么是你。”说话的正是田秩。

原来,方才高有才他们虽然放了这对父女,但田秩父女俩却并未回府,而是跟着田昊他们一起来到此地。这时候田秩认出那个当街的中年人正是他的堂弟。而被杀的人就是他的侄子。

田昊听到这句话,心不由的又向下沉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如果自己处理不当,只怕会惹出更大的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