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苍蓝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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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章一百四十三 湮灭

有时候,一个念头的蔓延会产生相当复杂并且巨大的效果。

东海岸的蝴蝶扇了扇翅膀,就能够在西面的荒漠里挂起一阵狂风。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是凡人难以想象的,千丝万缕而又极度复杂。

梅林并不知道,他这时候一个小小的闪念,竟然会对自己以及这个世界的未来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不过在这时候他脑中仅仅是异想天开的这么一个小小的想法而已。

“金丹……”他思索了片刻,“是啊,金丹实际上是灵气精纯之后的聚合体;同样贤者之石也是魔力精纯后形成的。这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将它们放在一起过呢!”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梅林在制造那些精密仪器的时候,就曾将灵气和魔力放在一起过,但两者就像水跟油一样,完全无法混合。

那精炼过后又会怎样呢?

抱着这样游戏的心态,梅林尝试将伪丹和贤者之石各自分离一点。

伪丹有个“伪”字,不过其实除了无法用其修行之外,跟普通金丹无二;贤者之石就更不必说了,那是梅林体内的真货。前世的贤者之石为了转生魔法而燃烧殆尽,这一世的贤者之石是梅林一点点地用魔力聚集起来的,可以说真是粒粒皆辛苦。

不过梅林毕竟曾经是位于巅峰的魔法师,深谙贤者之石的一切。经过这两年多的精心培育,他的贤者之石已经成长有相当体积了。

贤者之石跟金丹不同,是半虚半实的存在,而金丹基本上是虚体,因此分离贤者之石要容易得多。

虽然说半虚半实,不过如果本体死亡,贤者之石就会实体化。他曾经的仆人、魅魔莉莉丝就经常悄悄猎取有着贤者称号的大魔法师,或者等阶极高的魔兽,将他们体内的贤者之石献给梅林来吊命。

要让贤者之石实体化,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本人的意愿。萨默尔利用自己的贤者之石来制作项链,便是这样的。

只是连梅林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得贤者之石,用来制作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修道者跟魔法师一样,为了防止体内的核心,会开辟一块虚拟空间。修道者称其为丹田,魔法师们对其没有固定的名字,有的称其为“贤者之地”。丹田容纳金丹,二者都是虚无缥缈的;贤者之石位于胸口,有一部分实体埋在胸骨之下、两肺之间。

不过现在进行试验的,自然都是虚体的那部分。

跟萨默尔说的一样,梅林对于试验是极其谨慎地,尤其是对于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试验。因为这个试验是在自己体内进行,为了尽可能减小伤害和带来的不良后果,梅林特地用空间切割魔法,在自己的虚拟空间中分出了一小部分。

就算切割空间中发生再激烈的反应,也不会影响到他虚拟空间的其他部分,更不会损伤自己——这就是梅林的做事风格,大胆,但却谨慎。

“空间之神,万物之包容者,天地之至尊,请倾听吾之呼唤!吾为您的信徒,为空间秩序的守护者,以大魔法师哈里德·伊本·亚连德之名向您祈求:割裂此处之空间,使其错位、断绝、封锁,以空间之坚壁守护亘古不变之事物!无所不在之神明啊,请将您之神威赐予吾,吾将以手为刃,将此处切裂隔绝。且吾以此身立誓,当余波消弭之日,便是空间还原之时,因此请加护于吾吧,空间切割!”

时间和空间都是连贯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梅林将空间分割的魔法有悖于世界之理,所以是准世界级魔法,跟他用来转移艾斯兰特岛所用的魔法类似。不过因为现在使用的“空间切割”魔法作用范围远远没有切割一整片海域那么夸张,所以就算是同样等阶的魔法,所消耗的魔力也大相径庭。

加上这还是虚拟空间,魔力的消耗就更少了。这么一个准世界级魔法,梅林只耗费了一个中阶魔法的魔力就完成了。

不过为了将金丹的碎渣和贤者之石的碎片置入其中,梅林没有彻底割裂那片虚拟空间。他留了一小点通道来进行操作。如果空间完全割裂,他是无法控制那片空间的,也就没法顺利进行实验了。

不过用来操作的地方留得非常小,仅容碎片进入。

“对……这样就好了。”梅林小心翼翼地将金丹表面挖下很不起眼的一小点,然后又在贤者之石上掰下同样大小的体积。这么小的碎片,对于梅林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也可以有效控制发生的反应。

对,一定会发生什么反应,完全不同的东西,总不会在一起玩心玩耍。

分别从两边的细小通道将碎片注入切割空间之后,梅林将两者缓缓靠近。“嘿……果然如此。”梅林发现,就像磁极相同的两块磁铁一样,金丹和贤者之石开始强烈地排斥彼此,完全没有半点靠近的意思。

这个现象不出他的意料。别说精炼过后的东西,就算是魔力和灵气放在一起,都会彼此排斥。

“互相看不惯么?”他轻轻一笑。

从外面看来,梅林不过是盘膝而坐,双手相向放置在胸腹处而已。但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能看到,在他的双手之间,赫然有个虚拟的空间,在那之中,酒红色的贤者之石碎片跟金色的金丹碎片正游弋着。有股力量正压迫者二者,试图将它们拼接在一起,但两者却拼命地相互排斥,抵制着那股强大的压迫力。

但梅林毕竟是强大的魔法师,这么一点碎片当然不可能抵挡他的力量。

在仔细观察了两种碎片的状态之后,梅林开始加大力道,并且控制住它们的方向。相互排斥的碎片无法动弹,只能在梅林的摆弄下一点点接近。

“喔……喔!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梅林的眼睛缓缓睁大。

让他惊诧的,是二者之间所产生的现象。

排斥是当然的,但除了排斥之外,二者终于开始有反应了。因为碎片是直接取自金丹和贤者之石,周围还弥漫着一些不那么精纯的灵气和魔力。不断接近之下,那些灵气和魔力开始碰撞、混合,发出极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梅林惊叹,“仅仅是如此少的一点气息,居然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么?”

那么,两个碎片完全接触的话,又会怎样?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结果了。

“合并吧!”梅林带着高度紧张和兴奋的心情,用力将碎片拼合在了一起。

然后,强烈的白色光芒从虚拟空间中迸射而出。

“我的娘亲咧!”梅林赶紧闭眼,但还是稍微迟了那么一瞬。剧烈的强光让他的眼睛当即失明,在念诵了一道治愈咒文之后,他眼前才逐渐恢复了影像。

然后,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我擦咧……”梅林忍不住冒了一句自己这边世界的父亲常说的脏话,本来他是个有素质的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忍不住。

眼睛当即被刺瞎了不说,而且刚才的大爆炸让他身体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虽然切割了空间,但毕竟没有完全隔绝。巨大的能量从那细小的通道倾泻而出,将他震成了不轻的内伤,梅林又不得不再次使用治愈咒文来愈合伤口。

“如果艾琳在这里,她一定会嘲笑我说不作不死吧?”梅林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那已经安静下来的虚拟空间,但看到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