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14号病房时没有听见呻吟声，然而另一扇门内传来了五脏六腑四散炸开的破碎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啊——神经病发作啦！杀人啦杀人啦”！
呼叫声迅速被纷杂的踢踏声淹没了。
余小溪缩在被窝里小声地啜泣。
李学宁朝反方向快步上楼。
气急败坏的“妈的你找死啊叫你不听话叫你戳…哎呦喂——痛死老娘了这畜生！”“哎呀呀这么大的窟窿哟你几颗头填的上！”“几号还不叫家属来！”在整座大楼里回荡，还有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吃痛声，像魔爪似的扯着他。他捂紧了双耳。
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
悲哀的，年幼时的悲哀空袭而来，眼前的影子很快地被泪水模糊了。
姐。对不起。我…
有人叫呢。余小溪蜷在黑暗中，一遍遍地问为什么。有人在叫，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打他？他做错了什么这样可恨？
哭得乏了，又是昏昏沉沉的一觉。光与影的尽头是一张带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