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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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代(1)

葛从周

葛从周(?~916),后梁名将。字通美。濮州鄄城(今山东鄄城)人。他勇猛善战,频战克敌,因功升迁,受到两朝天子的礼敬;后因病回归乡邑,终老故乡。

一、浴血救主频战克敌

葛从周少年时代性情豁达,富有智谋。最初参加黄巢军队,逐渐升到军校。朱温在王满渡(今河南中牟北)大破黄巢军,葛从周与霍存、张归霸兄弟相继前来投奔。

唐中和四年(884)七月,葛从周跟随朱温屯兵于西华(今河南中部),击破蔡州贼军王夏寨。朱温亲临阵地时战马跌倒,贼众趁机赶来,万分危急。葛从周扶朱温上马,与贼军拼死格斗,脸受了伤,胳膊被箭射中,身上被刺了好几枪,但仍然奋不顾身地保卫朱温。幸好张延寿回马赶来厮杀,葛从周和朱温才幸免于难。部队撤退到溵水(今河南商水附近)附近,其他将领均被削职,唯独擢升葛从周和张延寿为大校。随后,他跟随朱温进军长葛、灵井一带,大败蔡州贼军,到斤沟、淝河时,活捉了九寨都虞候王涓。

此后,葛从周屡败敌军,立下赫赫战功,自怀州刺史起,历任曹、宿二州刺史,逐渐升迁至检校左仆射。

二、屡擒敌将退归乡邑

葛从周出征善抓战机,总是能生擒敌将。光化年间的几个战例足以说明。唐光化二年(899)春,幽州的刘仁恭十万大军侵犯魏州(今河北魏县),屠灭了贝郡。葛从周自邢台州(今河北邢台)火速援救魏州,燕军突破上水关,攻打馆陶门,葛从周与贺德伦率500名骑兵出战,对把守城门的军兵说:“只要前面还有敌人,就绝不能让我们的人退回城门!”下令将城门关闭。葛从周等人拼力死战,大败燕军,生擒敌将薛突厥、王郐郎等。第二天,又率军攻破燕军八座营寨,刘仁恭逃向沧州(今属河北)。葛从周因功被授为宣义军行军司马。

光化三年四月,葛从周率军讨伐沧州,首先攻打德州(今属山东),拿下了该城。等到进攻浮阳时,刘仁恭出兵大举来援。葛从周命令部将张存敬、氏叔琮留守营寨,亲自率军迎战于乾宁军老鸦堤,大败燕军,斩首三万级,俘获敌军部将马慎交以下共一百多人,夺得战马3000匹。葛从周被授为检校太保兼徐州两使留后,不久任兖州节度使。

唐天复元年(901)三月,葛从周同氏叔琮讨伐太原。葛从周率领兖州、郓州的部队从土门路进发,与各路人马会师于晋阳城下,因粮食供应不上而撤回。不久,葛从周患病,正好青州军将领刘寻阝攻陷兖州,朱温命令葛从周前去征讨,他抱病出征。天复三年十一月,刘郡率全城投降,葛从周因功授检校太傅。

朱温考虑到葛从周患病已久,便命康怀英接替他的职务,另授他为左金吾上将军;后又因他得了中风病不能上朝,改授为右卫上将军,让他退休养病于偃师县亳邑乡的庄园。不久,授为太子太师,依旧退休。

末帝朱友贞继位后,又授葛从周为潞州节度使,加官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侍中,封为陈留郡王,多次封给他的食邑达到7000户。朱友贞还命令近臣捧着节度使的旌节到他居住的庄园赐给他。

后梁贞明二年(916),葛从周病逝于家。朝廷追赠他为太尉。

牛存节

牛存节(?~916),后梁名将。本名礼,字赞贞。青州博昌(今江苏博昌)人。牛存节勇武果决,节操高尚,野战攻城,无坚不摧,威名远扬,且忠心不二,有大将之风范。

牛存节年少时英勇自负。唐乾符末年(879),同乡诸葛爽做了节度使,牛存节前去投奔。但不久诸葛爽就死了,牛存节对众人说:“现在我们应当选择侍奉英明的君主,以图富贵。”于是归顺了朱温。起初官授宣义军小将。有贼寇入侵,牛存节每天引兵出战,一共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每回战罢总是押着俘虏凯旋,先后共有二十多名敌寇被杀,还缴获许多牲畜。为迅速剿灭敌寇,朱温亲征,在板桥、赤冈等地迎击敌军,牛存节及时配合主力军,与其遥相呼应,连连攻破敌人的防线,从此深受朱温器重。

唐文德元年(888)夏,李罕之率众在河阳(今河南孟县南)一带将张宗奭团团围住,朱温急令牛存节引援兵前往解围。这一年粮食歉收,牛存节就用器物和钱币、布匹交换食物,以补军需。军中将士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大破敌军,李罕之仓惶引兵北逃。之后,牛存节又出征河北(今山西平陆西北)讨敌,他的军队英勇善战,前锋很快便攻下了黎阳(今河南浚县),接着千名士兵击败了敌人12000人,使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弃尸蔽野。朱温闻讯赞叹不已,称牛存节用兵有如神助。

此后,牛存节屡立战功,官职也频频升迁,为后梁政权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梁开平二年(908)二月,牛存节由右监门卫上将军转任右龙虎统军。这一年,梁军在上党(今山西长治)大败,晋人乘胜追击,强攻泽州(今山西东南部),泽州危在旦夕。河南(今河南洛阳西)留守张全义匆忙召牛存节商议,决定派军支援。此时晋人刚刚获胜,锐不可当。牛存节率兵急行,刚刚进泽州城,晋军就到了。晋军四面围攻,久攻不下,便于城外挖掘地道,妄图潜入城中。牛存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城内挖地道和敌军的隧道接通,两军在地下展开鏖战。牛存节又派弓弩手攻击敌人,凡被箭射中的人马,遍身都是洞。战争异常激烈,相持了13天。最后晋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只好焚营撤退。太祖朱温更加赏识牛存节,封其为左龙虎统军,充六军马步都指挥使。

开平三年(909)六月,刘知俊凭据同州作乱,牛存节被任命为同州留后,不久加封检校太保、同州节度使。牛存节治军严谨,军纪严明,仿佛敌军已至。以前州中的井水又苦又咸,牛存节来同州后凿了八十多口井,井水甘甜可口。这样,同州梁军精诚合作,从后梁乾化二年(914)八月到三年春末,全班人马甲不离身,一举击溃敌军。不久,朱存节加同平章事,后梁末帝慰勉三军,赏赐甚厚。十一月又加开府仪同三司,食邑1000户。

后梁贞明元年(916)夏,牛存节患病。此时恰逢末帝用兵,牛存节隐瞒病情,日夜治军御敌,病情日益严重。不久病故。

周德威

周德威(?~918),后唐大将。字镇远,小字阳五。朔州马邑(今山西朔县)人。他勇猛善战,沉着有谋,为后唐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两代立下无数战功,最后战死沙场。

一、智擒陈章屡胜汴军

周德威起初在唐朝大将李克用手下任帐中骑督,骁勇善战,尤其擅长骑马射箭,胆量、气魄、智慧和计谋都有过人之处。由于长期居住在云中地区(今内蒙古托克托一带),十分熟悉边境一带的事情,望见烟尘升起便能料算到兵力多少。唐乾宁年间(894~898),担任铁林军使,跟随李克用征讨王行瑜,因功加官为检校左仆射,移任内衙军副。

唐光化二年(899)三月,一位人称“夜叉”的敌军猛将陈章扬言要生擒周德威。陈章经常骑一匹青白色的战马,披挂着鲜红色铠甲,以示与众不同。李克用让周德威好生提防,周德威却说:“陈章只会说大话,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隔几天来到前线,周德威叮嘱部下说:“如果在阵上看见陈夜叉,你们尽管跑开好了。”周德威穿着普通士兵的服装出马挑战,他的部下佯装退却,等陈章拍马追来时,周德威从背后挥动铁锤将其击落马下,活捉献于李克用帐下。通过这一仗,周德威名声大振。

唐天复年间(901~904),李克用在蒲县失利,梁将朱友宁、氏叔琮率军逼近晋阳(今山西太原)。当时的部队还没有集结,晋阳城中十分惊恐。周德威与李嗣昭选拔精锐士兵从几个城门同时出击,攻打敌军的营垒,抓住敌人就割下左耳,梁军招架不住就撤退了。

唐天佑三年(906),周德威与李嗣昭会同燕军攻打潞州(今山西长治附近),梁将丁会投降,周德威因功加授检校太保、代州刺史,接替李嗣昭担任蕃汉都将。次年,梁将李思安率军十万侵犯潞州,周德威在外围率精骑屡败梁军,并命令游骑阻截出来割草放牧的敌人,减轻了潞州的压力。

后梁开平二年(908)正月,李克用病重,不久去世。周德威被诏班师回朝。这时,庄宗李存勖刚刚即位,周德威在外掌握兵权,招来许多流言蜚语,朝廷上下对此十分担忧。周德威来到之后,只身进朝拜谒,趴在李克用的棺材上放声痛哭,大家的心情才安稳下来。当初,周德威与李嗣昭有私怨,李克用临终前让李存勖把自己的诏命告诉周德威,“倘若不解除重围,我死有遗恨。”李存勖转达了这一遗旨,周德威感动流泪,与李嗣昭和好如初,且奋勇作战,解除潞州之围,因功升任检校太保、同平章事、振武节度使。

二、知己知彼沉着制胜

开平四年(910)十一月,梁军占据深、冀地区,梁将王景仁率八万兵临柏乡(今河北南部、滏阳河流域),镇州节度使赶来告急。李存勖命周德威随自己出征,并充任先锋。梁军将领率精兵三万人,盔甲上都披挂着丝绸、金银装饰来炫耀军威,晋军见了害怕得变了脸色。周德威亲率精骑攻击梁军的两侧,出入敌军阵地四次,一天内俘获一百多人,军心遂安。之后,周德威建议缓兵疲敌,李存勖却说孤军救难、利在速决。周德威认为敌人擅长坚守城池,不习惯布阵野战;己方却要依靠骑兵在平地旷野施展,逼进攻伐并非所长。李存勖听了很不高兴,回帐中躺了。周德威十分着急,对监军张承业说:“我们撤退到部邑(今河北柏乡北),引诱敌人离开营寨,采用敌进我退的游击战,再用轻骑兵抢掠他们的粮草军需,不超过一个月,必然打败敌军。”张承业向李存勖陈述了这个意见,李存勖这才高兴起来,当即率军退守鄗邑。

第二年(911)正月,周德威率骑兵进至柏乡,预先在村落中设埋伏,命令300名骑兵迫近梁军营寨。王景仁率全部人马列阵应战,周德威且战且退,梁军趁机追赶。到了鄗邑城南,正午时分,两军各自摆好阵势,李存勖问是否可以出战,周德威答道:“梁军气势昂盛,只能以逸待劳,轻易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贼军远来,自午至晚,饥饿和干渴在内部侵袭,战斗阵势又在外部施以压力,士气必然懈怠,其将领也一定会谋划撤阵回营。那时趁着他们疲劳困苦,用我们的生力军去压制,敌人纵然不会溃败,也要损失一部分军队。所以,以我之见,最好的出战时机是在傍晚。”众将都赞同这个看法。傍晚时分,梁军阵势渐退。周德威看到战机已经成熟,于是大叫道:“梁军逃走了!”并指挥部下奋力追杀。敌人收缩兵力逐渐撤退。李存勖等人趁机冲击,两下夹攻,梁军大败,几乎被全歼,王景仁、李思安仅以身免。

三、无奈听命捐躯沙场

后梁贞明三年(917)三月,契丹进犯新州(今河北境内),周德威的军队失利,退守范阳(今河北涿县)。敌人攻城近二百天,援兵仍然未到,周德威安抚将士,昼夜上城督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守住了范阳城。

贞明四年,晋军屯驻麻口渡,即将大举进攻以平定汴州,周德威从幽州率部赶到,部队在胡柳坡宿营。次日早晨,哨骑报告说:“梁军到了!”李存勖派人来问战斗准备情况,周德威回答说:“梁军日夜兼程而来,还没有来得及修筑营垒,而我军的营栅却已固立。既然深入敌境,就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这里离大梁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敌军家属全在城里,人之常情,谁不牵挂自己的家园?用我们这些深入敌境的部众来对抗他们群情激愤的军队,如果不用计谋遏制敌人,恐怕难于制胜。大王您只管按兵不动,保守营寨,我用骑兵骚扰他们,使其无法立下营寨,到了晚上,乘势出击,必能一举败敌。”李存勖说:“我们在大河岸上整天挑战,遗憾的是没有遇上敌人。现在敲响敌人的大门却不出击,这不是壮士的行为!”然后就率领亲军排队出战,周德威没有办法,只好从命。出战前,他对儿子说:“我不知道将死在哪里呀!”

李存勖与梁军将领王彦章交战,王彦章大败。梁军的游动部队攻入唐军的辎重部队中,唐军士兵惊恐万状。周德威的部队本来兵力就少,再加溃退唐军冲击,无法解救危急,父子二人都战死沙场。

王彦章

王彦章(863~923),五代后梁名将。字子明。郓州寿张(今山东阳谷)人。他体力过人,骁勇善战,临阵拼死;性情直率,忠心不二,宁死不屈。为敌所惧,为君所嘉。

一、因功加官因谗免职

王彦章少年时投身军旅,隶属梁太祖朱温帐下,以骁勇善战闻名。他在军队中逐渐晋升,多次统领王室亲兵,跟随朱温征战讨伐,所到之处都立有战功。因经常手持铁枪冲锋陷阵,人称“王铁枪”。

后梁开平二年(908)十月,王彦章从开封府押衙、左亲从指挥使升为左龙骧军使。开平三年,升任左监门卫上将军,仍然担任左龙骧军使。乾化元年(911),改任行营左先锋马军使,加封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兼任左监门卫上将军。乾化二年,朱温之子朱友硅杀父篡位,加授王彦章为检校司徒。乾化三年正月,又被授为濮州刺史、濮州马步军都指挥使,仍然兼任左先锋马军使。不久,改任先锋步军都指挥使。乾化四年,又被任命为澶州刺史,晋封为开国伯。贞明六年(920),晋封开国侯。这期间,李克用曾想收买王彦章投降,王彦章立斩来使,断其忘想。

龙德三年(923)四月,李克用军队攻陷郓州(今山东荷泽),后梁朝野上下惊恐不安。五月,朝廷派王彦章出任北面招讨使,顺黄河飘流而下,水陆两军同时进击。李克用军拆房劈木,编造成许多大木筏,让步兵站在上面,与王彦章的水军在黄河中各沿一侧齐头并进。每当遇到转折的水滩和水流会合之处,双方就在水上交战,飞箭如雨,有的舟筏就此沉没。等到双方船队抵达杨刘(今山东东阿北),已经打了一百多仗。王彦章指挥军队猛攻杨刘,昼夜不停,李克用军竭力固守。六月,李克用亲自率军支援杨刘。王彦章的军队设置了重重的壕沟和营垒,使敌军始终无法越过防线。李克用下令在博州(今山东聊城)东岸修筑高墙,以策应郓州。王彦章听到此讯,率军飞驰而来,猛攻寨墙,眼看就要攻克,正好李克用率大军赶来增援,不得已而后退。七月,赶到杨刘,王彦章军队失利,末帝朱友贞罢免其兵权,下诏命其回朝,另任段凝为招讨使。

在此之前,赵岩、张汉杰两个家族惑乱朝政,王彦章对之深恶痛绝,受任招讨使之时就对身边亲信说:“我立功班师回朝之日,一定杀尽奸臣,答谢天下。”赵岩、张汉杰两人听说后,私下里说:“我们宁可死在沙陀人之手,也不能被王彦章所杀。”因此合谋陷害王彦章。这时,段凝用贿赂手段结交朝中权贵,为自己谋求军权,而他平日又与王彦章不和,忌妒其功劳,暗中多行阻挠之事,以至于后梁军队失利,王彦章被罢职。

二、忠心不二宁死不屈

龙德三年九月,朝廷探知李克用军将出兵兖州路,朱友贞急忙派遣王彦章率领保銮骑士几千人去东路驻防把守,并想趁此机会夺回郓州。王彦章率领军队横渡汶水,攻到郓州疆界时被敌偷袭,只好退守中都。十月四日,李克用率大军来到,王彦章也领兵应战,不幸失败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