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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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宋(9)

嘉定十年(1217),金人进犯襄阳、枣阳,赵方令孟宗政节制神劲、忠义等军迎敌。孟宗政与统制扈再兴、陈祥分为三军,设伏三处待敌。金兵至,宋伏兵迭起,个个蹀血而战,金军败溃。继而枣阳告急,孟宗政又带兵救援,中午从岘首出发,天未明即至枣阳,驰奔如神,金人大惊,不及提防,于是引兵而退。赵方得到捷报大喜,便命孟宗政掌管枣阳军队。孟宗政到任后,修堤积水,修治城墙,训练士卒,以备敌犯。手下爱仆违犯新令,他决然斩之,于是军民震惊,尽听其治。

嘉定十一年,金帅完颜赛不拥金兵围攻枣阳。孟宗政与扈再兴合兵拒敌,金军围城三月而不下。双方大小七十余战,孟宗政每战皆身先士卒,故金军虽众,却无法取胜。后来宋将许国率援兵来到,孟宗政率军出城,金军腹背受敌,败溃而还。朝廷赐孟宗政以金带,转授武德郎。

次年,金帅完颜讹可义率20万人马围攻枣阳。孟宗政与金兵攻守交战多达15次,杀敌无数,获金军辎重牛马万计。朝廷嘉奖,升孟宗政为武功大夫兼阁门宣赞舍人,重赐金带。

湖阳县(今河南唐河南)为金边境重镇,制置司命孟宗政出兵扰之。宗政带兵一鼓而拔,烧其积聚,平其营寨,俘掠而还。金人自此不敢再犯襄阳、枣阳。中原遗民来归者万余人,孟宗政发放官仓粮食救济他们,给田让其耕种,建房让其居住。并招募其中勇壮者组成“忠顺军”,出没于唐州、邓州之间,威振远近。自此,金人呼孟宗政为“孟爷爷”。

孟宗政后得病而卒。他去世那天,襄阳、枣阳等边城百姓罢市哭之。

扈再兴

扈再兴(生卒不详),南宋抗金将领,名将赵方的部将。字叔起。

扈再兴有臂力,善机变,故每战辄胜,闻名于时。金兵第一次进犯枣阳,扈再兴与孟宗政、陈祥三路援救,金人三面受敌,遂败。金人第二次进犯枣阳,扈再兴又带兵驰援。金兵数万围城,双方相持约九十天。扈再兴乘夜命宋兵在地上布满铁蒺藜,黎明时假作逃遁,金人驰马追赶,马踏蒺藜,东倒西歪,只得引兵撤退。扈再兴带宋军杀回,大败金兵。金人第三次进犯枣阳,扈再兴与孟宗政坚守枣阳拒敌。双方激战数日,金兵无计可施,遂又败退。扈再兴带兵追敌至范家庄,与金兵大战,又胜之;再追之于泊湖,擒其骁将,降其壮丁,获牛马甚多而还。

扈再兴为名将赵方所看重,屡遣破敌。枣阳之战后,扈再兴又连破顺昌县、浙川镇;又奉命入邓州(今河南邓县),在高头大败金军五千余人;之后,又攻唐州(今河南唐河),至三家河,金军近万人出城迎战,扈再兴又胜之,金军损失惨重。扈再兴追至城下,又斩一敌将,包围唐州。随后分兵焚荡其境,截断金兵归路,严阵以待,并派军收剿金军残兵,擒获其副统军广威将军衲挞达。

扈再兴英勇善战,每战身先士卒,披发、袒肉、赤足,挥双刀奋呼入阵,金兵都十分惧怕他。扈再兴因枣阳战功授官神劲统制。后因病卒。

孟珙

孟珙(1195~1246),南宋后期名将。字璞玉。先祖为绛州(今山西绛县北)人,后移居随州(今湖北随州)。他一生戎马生涯,屡败金军,并与蒙古军共同灭金。金亡后,他又成为宋朝抗击蒙古军的主要将帅。

一、首战金兵初领“忠顺”

孟珙年少有志,习箭射颇精。二十多岁时随父亲孟宗政出入行阵,英勇无畏。嘉定十年(1217)金兵入犯襄阳,孟宗政出兵御敌,孟珙随父出征。孟珙认为金兵攻襄必窥樊(樊城,今湖北襄樊北),建议父亲率军先渡罗家渡,以待金兵至。孟宗政采纳了他的建议。第二天,金兵果至,孟宗政令宋军出击,金兵猝不及防,损失人马近半。不久金兵围攻枣阳,檄令孟宗政带兵救援。双方混战,孟珙与其父被敌军冲散。孟珙远远望见其父被敌围困,率骑兵冲入敌阵,金兵阵乱,孟宗政脱险。

孟珙虽初次参战,但多谋敢战,以功补进勇副尉。

宋理宗即位,特授孟珙为忠翊郎。后又升为京西第五副将、神劲左右军统制,并领其父孟宗政募集组建的“忠顺军”。理宗绍定元年(1228),孟珙在枣阳修筑水利工程平堰,能灌溉田地约十万顷。又立十庄三辖,使军民分田而种,当年即收粮食15万石。孟珙又令“忠顺军”各家各自养马,由政府供给粮草,马匹遂又繁息增加。绍定二年,孟珙升为京西第五正将、京西兵马钤辖、枣阳军驻扎,仍总领“忠顺军”三军。

宋绍定五年(1232),金将武仙(金末时地主武装首领)与武天锡(乱首)及移剌瑗想奉迎金主哀宗入蜀。孟珙受命迎敌,先率军攻武天锡,破其营垒,部属壮士张子良斩武天锡首级,武天锡军遂破。之后,孟珙军又打败金将移刺瑗兵,移剌瑗派部曲马天章奏书请降,孟珙率军入城,受降,以宾礼相见。

起初,武仙兵屯顺阳,为宋军所扰,退屯马蹬。孟珙军蹑踵而至,先破其外围重镇离金寨,并招降武仙。武仙不降,孟珙遂令进攻,金军九寨皆破,武仙逃走。孟珙派兵追至鲇鱼寨,武仙又换衣而逃。之后,宋军又与金军战于银葫芦山,武仙仅率五六名骑兵而逃。后蔡州城破,金亡,武仙逃亡泽州时,终被戍兵所杀。

孟珙大败武仙军,降其众七万余人,获铠甲兵器无数。朝廷授其为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统制。

二、攻蔡州城灭金王朝

宋绍定六年(1233)六月,金哀宗从归德逃往蔡州(今河南汝南)。蒙古军约宋兵共攻蔡州,孟珙率二万人赴蔡。当时元军大将那彦奔盏派兔花忒等三将迎接孟珙,孟珙到后,与那颜奔盏共同射猎,豪爽至极,奔盏十分高兴,并与孟珙结为兄弟,共酌马酒欢饮而散。

宋、蒙联军围攻蔡州,金军万人从蔡州城东门出战,宋军迎战,并截断其归路,金兵不得入城,多落入汝河中。黎明,宋军逼至石桥,孟珙身先士卒,跃马挺刀冲入金军中,宋军掩上,小有斩获,并夺其楼栅。

金人依恃潭水守城。蔡州城潭水高于城外汝河约有五六丈,城上金字号楼又伏巨弩守护,宋军将士颇有畏惧心理。孟珙召集诸将饮酒,说:“潭水非天造地设,必有可破之法。金字楼上巨弩射远容易,射近不能。若我们决其潭堤,引水注入汝河,潭水干涸了就会有办法。”众将说:“潭堤坚固,如何凿决?”孟珙说:“所谓坚者,只是两堤开端之处。凿其两堤尾处,肯定能通。”于是孟珙指挥宋军凿潭堤,敌人金字号楼上的弓弩无法施展。潭堤凿开,潭水均流入汝河,潭渠干涸。宋军以柴薪、芦苇填潭,跨潭攻城,进逼土门。金人又驱赶城中老幼,烧薪立锅熬之,号“人油炮”。孟珙派道士人城,劝说金人停止暴行。

理宗端平元年(1234)正月,蒙古军与宋军已围困蔡州城三个月。孟珙急令各军衔枚,乘夜将云梯分运至城下,天明后鼓勇登城。马义先登,赵荣继之,既而宋将士一拥而上,万众竞登,与金兵大战城上。降其丞相乌古论栲栳,杀其元帅兀林达及偏将200人。宋军打开西门,招蒙古军人城。金哀宗自杀,金亡。宋、蒙各自还军。

盂珙还军襄阳,朝廷特授其为武功郎,擢建康府都统制等官职。

三、败蒙古军收襄樊地

金朝灭亡后,宋、蒙之间的矛盾斗争便开始了。端平三年(1236),蒙宋之战拉开序幕。此前,宋廷因孟珙“破蔡灭金”,功绩昭着,加封其官职。理宗命其兵屯黄州。孟珙在黄州时,访民慰军,积极备敌强边。

端平三年,蒙古军攻打蕲州(今湖北蕲春),孟珙派兵解其围。尔后蒙古军又攻襄阳。随州、荆门、郢州畏敌弃城而逃,复州守官战死,江陵危急,诏遣孟珙驰援。孟珙连破蒙古军军营24处,蒙古军溃败,宋军复收宋民二万人。

理宗嘉熙元年(1237),蒙古军进犯汉阳境,大将口温不花人犯淮甸。孟珙率军进入黄州,民心大安,并说:“吾父来矣。”盂珙设军帐于城楼,指挥战守,终于保住黄州,击败蒙古军。当奋战时,孟珙严肃军纪,曾斩贻误军情者49人示众。不过,朝廷赏赐的钱物,孟珙则或赏给众将,或用来医治伤病者,将士们都十分感动。

嘉熙二年,诏令孟珙收复京、襄之地。孟珙认为,必先出兵攻下郢州(今湖北钟祥)、荆门(今属湖北),然后出奇兵收京、襄。于是运筹帷幄,指挥方略,发兵与蒙军战。数月间接连收复郢州、荆门,樊城(今湖北襄樊北)、襄阳、息州、蔡州守敌投降。宋军连连奏捷,朝廷犒赏三军,授孟珙枢密都承旨、制置使等职。

四、经略川湖坐镇江陵

嘉熙三年(1239),蒙古军欲大举临江。谍报到来,孟珙分遣诸将把守要隘。不久,蒙古军自随州欲窥长江。孟珙密遣刘全、伍思智等人拒敌,蒙军不敢过江。不久,蒙古军大将塔海和秃雪率军入蜀,号称80万人马。孟珙又增置营寨,分布战舰,防遏蒙军。蒙古军渡万州(今四川万县)湖滩、施州(今湖北恩施)、夔州(今四川奉节),宋朝为之震动。孟珙遂率师西上。孟珙部将刘义在巴东的清平村迎击蒙古军,蒙古军随即退却。

入蜀不成,蒙古军又屯兵于襄、樊、随一带,并积聚造船木材,企图从湖北北部过江。孟珙遂令张汉英等三将,分兵出随、襄三地,骚扰蒙古军。又遣王坚带兵密潜入顺阳,烧毁蒙古军所积放的木材。孟珙又料蒙古军的粮草必备积于蔡州,便派张德等将分兵攻入蔡州,烧掉蒙古军的粮草。就这样,蒙古军被逐出襄、樊一带。朝廷诏封孟珙为宁武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

淳佑四年(1244),孟珙兼治江陵府(今湖北江陵),并兵镇江陵。淳佑五年,蒙古军大将大纳兵至江陵。孟珙遣部将杨全伏兵荆门与战,打退了敌军。孟珙兵镇江陵,兼制川军,遏蒙军不能人犯京湖,使四川与京湖间的长江通道得以保全,其功卓着。

淳佑六年九月,孟珙病逝于江陵府治所,终年52岁。理宗因孟珙去世,为之震悼辍朝。赐银、绢各千,特追赠少师,三赠至太师,封吉国公。谥“忠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