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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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礼七沿革七吉礼六(3)

时有制,令宰臣更加详定。礼部尚书祝钦明等奏言:「张齐贤以始同太祖,不合更祖昭王;刘承庆以王制三昭三穆,不合重崇宣帝。臣等商量,请依张齐贤以景皇帝为太祖,依刘承庆尊崇六室。」制从之。

三年,改武氏崇尊庙为崇恩庙,依天授时享祭。其庙斋郎将用五品子,后却止。时武三思用事,密令安乐公主讽中宗,故有此制。寻又特令崇恩庙斋郎取五品子充。太常博士杨孚奏曰:「太庙斋郎只取七品子。今崇恩庙既取五品子,太庙斋郎作何等级?」帝曰:「亦准崇恩。」孚曰:「崇恩为太庙之臣,以臣准君,犹为僭逆,以君准臣,天下疑惧。」乃止。

睿宗废崇恩庙。

开元四年,改题则天神主云「则天皇后武氏」。太常卿姜皎复与礼官上言曰:「今太庙中则天皇后配高宗题云『天后圣帝武氏』。神龙之初,已去帝号。岑羲不闲正礼,复题帝名,恐非通典。请直题云『则天皇后武氏』。」从之。

十年,制移中宗神主就正庙,仍创立九室。其后制献祖、懿祖、太祖、代祖、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太庙九室也。中宗、睿宗,兄弟相继。孙平子上书论之。具兄弟昭穆篇中。

二十三年正月,赦文:「宗庙致享,务在丰洁。礼经沿革,必本人情。笾豆之荐,或未能备物。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具奏。」太常卿韦绦奏:「宗庙之奠,每座笾豆各加十二。又酒爵制度全小,仅无一合,执持甚难,请稍令广大。」付尚书省集众官详议。

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窃闻识礼乐之情者能作,知礼乐之文者能述。述作之义,圣贤所重,礼乐之本,古今所崇,变而通之,所以久也。所谓变者,变其文也;所谓通者,通其情也。祭礼之兴,肇于太古,人所饮食,必先严献。未有火化,茹毛饮血,则有毛血之荐;未有曲糱,污樽抔饮,则有玄酒之奠。施及后王,礼物渐备,作为酒醴,伏其牺牲,以致馨香,以极丰洁,故有三牲八簋之盛,五齐九献之殷。然以神道至玄,可存而不能测也,祭礼至敬,可备而不可废也,是以毛血腥爓,玄樽牺象,靡不毕登于明荐矣。然而荐贵于新,味不尚亵,虽则备物,犹存节制,故礼云『天之所生,地之所长,苟可荐者,莫不咸在』。备物之情也。又曰『三牲之俎,八簋之实,美物备矣;昆虫之异,草木之实,阴阳之物备矣』。此节制之文也。钘俎笾豆,簠簋樽罍之实,皆周人之时馔也,其用通于燕飨宾客,而周公制礼,咸与毛血玄酒,同荐于先。晋中郎卢谌,近古知礼者也。着家祭礼,皆晋时常食,不复纯用旧文。然则当时饮食,不可阙于祀祭明矣,是变礼文而通其情也。我国家由礼立训,因时制范,考图史于前典,稽周汉之旧仪。清庙时享,礼馔毕陈,用周制也而古式存焉;园寝上食,时膳具设,遵汉法也而珍味极焉。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之内,躬穑所收,搜狩之时,亲发所中,莫不割鲜择美,荐而后食,尽诚敬也。若此至矣,复何加焉?但当申敕祭如神在,毋或简怠,增勖虔诚。其进珍羞,或时鲜美,考诸祠典,有所漏略,皆详择名目,编诸甲令,因宜而荐,以类相从,则新鲜肥醲尽在是矣,不必加于笾豆之数也。至于祭器,随物所宜。故太羹,古食也,盛于;,古器也。和羹,时馔也,盛于钘;钘,时器也。亦有古馔而盛于时器,故毛血盛于盘,玄酒盛于樽。未有荐时馔而追用古器者。古质而今文,便于事也。虽加笾豆十二,未足以尽天下美物,而措诸清庙,有兼倍之名,近于侈矣。又据汉书艺文志,墨家之流,出于清庙,是以贵俭。由此观之,清庙之不尚于奢,旧矣。太常所请,恐未可行。又称『酒爵全小,须加广大』。窃据礼文,有以小为贵者,献以爵,贵其小也。小不及制,敬而非礼,是有司之失其传也。固可随失厘正,无待议而后革。未知今制,何所依准,请兼详令式,据文而行。」

上曰:「享祀实思丰洁,不应法制者,亦不可用。」于是更令太常量加品味。韦绦又请「每室加笾豆各六,每四时异品,以当时新果及珍羞同荐」。制可之。又酌献酒爵,上令用龠升一升,合于古义,而多少适中。自是常依行焉。

天宝三载诏:「顷四时有事于太庙,两京同日告享。虽卜吉辰,俱遵上日,而义深如在,礼或有乖。自今以后,两京宜各别择吉日告享。」

五载诏:「祭神如在,传诸古训,以多为贵,着自礼经。膟膋之仪,盖昔贤之尚质;甘旨之品,亦孝子之尽诚。既切因心,方资变礼。其以后享太庙,宜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仍令所司,务尽丰洁。」

九载七月,制曰:「承前有事宗庙,皆称告享。兹乃临下之辞,颇亏尊上之义。静言斯称,殊未为允。自今以后,每亲告献太清太微宫,改为朝献,有司行事为荐献。亲告享庙,改为朝享,有司行事为荐享。亲巡陵改为朝拜,有司行事为拜陵。应缘诸事告宗庙者,并改为奏。其郊天后土及诸祝文云『敢昭告』者,并改为『敢昭荐』。」干封元年,诏曰:「每惟宗庙至敬,虔诚祼享,而二等一奠,惟有未安。思革旧章,用崇严配。自今以后,宗庙荐享爵及簠簋钘,各宜别奠。其余牢馔,并依恒典。」贞元九年十一月九日,谒太庙,有敕:「至庙行礼,不得施褥。至敬之所,自合履地而行。南郊亦宜准此。」

后妃庙周魏东晋宋齐梁大唐

周祭先妣之庙,姜嫄履大人迹,感神灵而生后稷,是周之先母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而姜嫄无所配,是以特立庙祭之,谓之閟宫。閟,神之。四时荐。禘祫与七庙皆祭。乐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夷则,阳声次五,小吕为之合。

魏文思后依周姜嫄庙禘祫。高堂隆议。文帝甄后赐死,故不列庙。明帝即位,有司奏请追谥曰文昭皇后,使司空王朗持节奉策告祠于陵。时三公又奏曰:「自古周人归祖后稷,又特立庙以祀姜嫄。今文昭皇后于后嗣,圣德至化,岂有量哉!夫以皇家世妃之尊,神灵迁化,而无寝庙,非以报显德,昭孝敬也。宜依周礼,别立寝庙。」太和元年二月,立庙于邺。四月,洛邑初营宗庙,掘地得玉玺,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羡思慈亲」。明帝为之改容,以太牢告庙。景初元年十二月,有司又奏:文昭皇后立庙京师,永传享祀,乐舞与祖庙同,废其在邺庙。

东晋元帝初为晋王,妃虞氏先亡。王导与贺循书,论虞庙元帝为琅琊王,纳虞氏为妃,永嘉中亡,帝为晋王,追谥为后。而元帝子明帝自有母,时以此疑,故比兄弟昭穆之义也。云:「王所崇惜者体也,未敢当正位入庙及毁废之数,不知便可得尔不?」循答曰:「汉光武于属,以元帝为父,故于昭穆之叙,便居成帝之位,而迁成帝之主于长安高庙。今圣上于惠帝为兄弟,亦当居惠帝之位,而上继武帝,惠帝亦宜别庙,则虞妃庙位,当以此定。」导又云:「戴若思欲于太庙立后别室。」循答曰:「愚以尊王既当天之正统,而未尽宸居之极称,既名称未极,更于事宜为难。或谓可立别庙,使进退无犯。意谓以尊意所重施于今,宜如有可尔理。若全尊寻备,昭穆既正,则俯从定位,亦无拘小别。然非常礼,无所取准。于名则未满,于礼则变常。窃以戴所斟酌,于人情为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