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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礼十五沿革十五吉礼十四(2)

汉火德。初亦以十月为岁首,及文帝立,公孙臣言「汉当土德,应黄龙见」。丞相张苍以为汉乃水德,河决金堤,其符也。年始冬十月,色外黑内赤。十月阴气在外,故黑。阳气尚伏在内,故赤。明年,黄龙果见于成纪。帝于是令博士诸生申明土德,草改历及服色事。至武帝元封七年,用儿宽等议,改用夏正,以建寅月为岁首。刘向以为赤帝斩蛇之符,为火德。

后汉并同前汉。

魏土德。文帝以建寅月为正,服尚黄,腊以丑,牲以白,节毛尚赤,节幡尚黄。郊祀朝会四时之服如汉制,宗庙所服如周礼。明帝青龙五年三月,用博士秦静等议,改为景初元年,以建丑月为正。孟夏四月制,服色尚黄,牺牲用白,戎事乘黑首之白马,建大赤之旗,朝会建大白之旗。春夏秋冬孟仲季月虽与正岁不同,至于郊祀、迎气,礿祠烝尝、巡狩、搜田、分至启闭、班宣时令、中气早晚、敬授人事,诸若此者,皆以正岁斗建为节。按服色尚黄,据土行也。牺牲旗旗,一用殷礼,行殷之时故也。周礼巾车职,建大赤以朝,大白以即戎,此则周以正色之旗以朝,以先代之旗即戎。魏用殷礼,变周之制,故建太白以朝,大赤即戎也。又诏曰:「今祭皇皇帝天、皇皇后地、天地郊、明堂、宗庙,皆宜用白。其别祭五郊,各随方色。祭日月星辰之类,用骍。社稷山川之属,用玄。此则尊卑方色阴阳众义畅矣。」三年正月,帝崩。齐王立,以明帝建丑月崩,若以其月正朝会设乐,不合于礼,于是改以建寅之月为岁首。袁准正论曰:「自非继乱,不宜改正也。」

晋金德。武帝泰始二年,散骑常侍傅玄上议:「帝王受命,应历禅代,则不改正朔,遭变征伐则改之。舜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无改正之文,唐虞正朔皆同,明矣。至殷周革命,乃改。魏受汉禅,亦已不改,至于服色,皆从其本,唯节幡用黄。大晋以金德王天下,顺五行三统之序矣。」诏从之。由是正朔服色,并依前代。孙盛晋阳秋论曰:「孔子修春秋,列三统,为后王法,令仍旧,非也。晋为金行,而服色尚赤,考之古道,乖违甚矣。」

东晋并同西晋。

宋水德,亦如魏晋故事。

齐木德,余一依前代。

梁火德,余一依前代。

陈木德,余一依前代。

后魏初为土德,言继黄帝之后也,故数用五,服尚黄,牺牲用白。至孝文太和十四年,用秘书丞李彪等议,承晋后,改为水德,祖辰腊申。

北齐木德,正朔服色,皆如后魏。

后周承西魏用水德,以文帝诞玄气之祥,有黑水之谶故也。建寅月为正,服色尚黑。

隋火德,以赤雀降祥之故,衣服、旗帜、牺牲尚赤,戎服以黄,七月帝始服黄。

大唐土德,建寅月为岁首。武太后永昌元年十一月一日,依周制,以建子之月为正,改元为载初元年,改十一月为正月,十二月为腊月,来年正月为一月,十月建亥为年终。载初元年九月九日,改元天授,称周,改皇帝为皇嗣。二年正月,旗帜尚赤。天宝九载制:应缘队仗所用绯色幡等,并改为赤黄色,天下皆然。纳崔昌议,以土德承汉火行。

享司寒藏冰开冰附周宋隋大唐

周制,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正岁季冬,火星中,大寒冰方盛之时也。凌,冰室也。三其凌,三倍其冰,备消释也。春始治鉴,鉴如甀,大口,以盛冰,置食物于中,以御温气。春而始治之,为二月将献羔而开冰。鉴,胡暂反。甀音直伪反。祭祀供冰鉴,宾客供冰,宾客不以鉴往,嫌使停膳羞。大丧供夷盘冰,夷之言尸也。尸之盘曰夷盘。夏颁冰掌事,暑气盛,王以冰颁赐,则主为之。秋刷。刷,清也。郑众云:「刷除冰室,当更内新冰也。」月令:「仲春,天子乃献羔开冰,先荐寝庙。」谓立春藏冰,至春分,方温,故献羔以祭司寒,而后开冰。先荐寝庙而后食之。左传鲁大夫申丰曰:「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陆,道也。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西陆朝觌而出之。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娄在东方。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冱寒,用黑牡、秬黍以享司寒,于是取而藏之也周。冱,闭也。必取积阴之冰,所以导达其气,使不为灾。黑牡,黑牲也。秬黍,黑黍也。司寒,北方之神,故物皆用黑。周,密也,密藏之。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于是以风出而用之。顺春风而散用之。朝之禄位,宾食丧祭,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冰皆与焉,老,致仕在家者。其用之也遍。及老疾也。则冬无愆阳,愆,过也,谓冬温。夏无伏阴,谓夏寒也。春无凄风,秋无苦雨,雷出不震,凄风寒也,霖雨为人害。震,霆也。无菑霜雹,疠疾不降,民不夭扎。」疠,恶气也,短折为夭,少死为扎。

宋孝武帝大明六年,立凌室藏冰。有司奏:季冬之月,冰壮之时,凌室长率山虞及舆隶取冰于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之处,以纳于凌阴。务令周密,无泄其气。先以黑牡秬黍祭司寒于凌室之北。仲春之月,春分之日,以黑羔秬黍祭司寒。启冰室,先荐寝庙。夏祠用鉴盛冰,室一鉴,以御温气蝇蚋。王御殿及太官羞,并以鉴供冰。自春分至立秋,不限称数以周丧事。缮制夷盘,随冰供给。凌室在乐游苑内,置长一人,吏一人,保举吏二人。

隋以季冬藏冰,仲春开冰,并因用黑牡秬黍于冰室祭司寒神。开冰依以桃弧棘矢。

大唐制,先立春三日,因用黑牡秬黍,祭司寒之神于冰室。祭讫,凿冰千段,方三尺,厚尺五寸而藏之。仲春开冰,祭如藏礼,依以桃弧棘矢设于冰室户内之右。礼毕,遂留之。余具开元礼。

禜周汉晋梁隋大唐

周制,春官大祝掌六祈,其四曰禜。鬯人禜门用瓢赍。禜谓营酇。所祭门,国门也。赍读为齐。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樽也。鲁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门。」左氏以为用牲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祭法云:「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幽禜谓星坛也,雩禜亦谓水旱坛也。春秋左氏传曰:「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

汉制,谓禜为请晴,服赤帻朱衣。

晋武帝咸宁及太康中,时雨多则禜祭,赤帻朱衣,闭诸阴,朱丝萦社,伐朱鼓焉。

梁制,霖雨祈晴,亦如雩礼。

隋制,霖雨则禜京城诸门。三禜不止,则祈山川岳镇海渎社稷。又不止,则祈宗庙神州。报以太牢。州郡县苦雨,亦各禜其城门。不止则祈界内山川及社稷。报用羊豕。

大唐因之。禜门不止,乃祈山川岳镇海渎。三日不止,祈社稷宗庙。并用酒脯。国城门用少牢。

禳祈夏商周汉后汉魏晋宋

夏后氏金行,初作苇茭,言气所交也。风俗通曰:「传曰:『萑苇有丛。』吕氏春秋曰:『汤始得伊尹,祓之于庙,熏以萑苇。』故用苇者,欲人之子孙蕃殖,不失其类,有如萑苇。茭者交易,阴阳代兴之义也。」

殷人水德,以螺首,慎其闭塞,使如螺也。

周人木德,以桃为梗。梗,更也。言气相更也。春官大宗伯以辜祭四方百物。郑玄云:「,牲也。而磔之谓磔攘。」音普逼反。大祝当六祈,以同鬼神祇。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攻、说,则以辞责之。禬未闻焉。天神人鬼地祇不和,则六疠作见,故以祈礼同之。造音七告反。禬古外反。国有大故,天灾,祈祝社稷祷祠。大故,兵寇。天灾,疫疠。诸祈祷祠之以报。小祀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宁风旱,弥灾兵,远罪疾。侯之言候也。候嘉庆,祈福祥之属。禳,攘却凶咎,宁风旱之属。顺丰年而顺为之祝辞。逆,迎也。弥读为弭。弭,安也。祭法曰:「禳祈于坎坛,祭寒暑也。」禳犹却也。祈,求也。寒暑不时,则或禳之或祈之。寒于坎,暑于坛也。

汉制,厉殃,祀天地日月星辰四时阴阳之神,以师旷配之。其坛常祀以禳灾,兼用三代苇茭、桃梗。五月五日,朱索五色印,为门户饰,以傩止恶气。

后汉仲夏之月,万物方盛。日夏至,阴气萌作,恐物不懋。其礼:以朱索连荤菜,弥牟朴蛊锺。以桃印长六寸,方三寸,五色书文如法,以施门户。

魏祀五郊六宗及厉殃。何晏议:「月令季春磔攘大傩,非所以祀皇天也。夫天道不谄,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国有大故,可祈于南郊。至于祈禳,自宜止于山川百物而已。王肃云:『厉殃,汉之淫祀耳。』日月有常位,五帝有常典。师旷自是乐祖,无事于厉殃。厉殃同人非礼器,雄黄等非礼饰。汉文除秘祝,所以称仁明也。陈留范宣曰:『舜有拂卵无磔鸡。』及魏明帝大修禳祭仪,鸡特禳衅之事。磔鸡宜起于魏,桃印本汉制,所以辅卯金,又宜魏所除也。」

晋制,每岁朝设苇茭桃梗,磔鸡于宫及百寺之门,以辟恶气。泰始二年,有司奏,春分祠厉殃及禳祠,诏曰:「不在祀典,除之。」

宋皆省其礼,而郡县往往犹存。

高禖周汉后汉魏晋北齐隋大唐

周制,月令:「仲春,玄鸟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高辛氏之代,玄鸟遗卵,娀简吞之,生契,后王以为媒官嘉祥,而立其祠。又月令章句曰:「高,尊也。禖,祀也。吉事先见之象也。盖为人所以祈子孙之祀。玄鸟感阳而至,其来主为孚乳蕃滋,故重其至日,因以用事。契母简狄,盖以玄鸟至日有事高禖而生契焉。故诗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卢植曰:「玄鸟至时阴阳中,万物生,故于是以三牲请子于高禖之神。居明显之处,故谓之高。因其求子,故谓之禖。以为古者有媒氏之官,因以为神。」郑但言后王,不知起于何代。天子亲往,后妃帅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韣,授以弓矢于高禖之前。」天子所御,谓今有娠者。礼谓酌饮于高禖之庭。带以弓韣,求男之祥。

汉武帝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始立为高禖之祠于城南,祭以特牲。晋博士束皙云:「汉武帝晚得太子,始为立高禖之祠。高禖者,人之先也。故立石为主,祀以太牢也。」

后汉因之,祀于仲春之月。

魏禖坛有石。青龙中造。许慎云:「山阳人以石为主。」

晋以仲春之月高禖,祠于城南,祀以特牲。惠帝元康六年,高禖坛上石,中破。博士议:「礼无高禖置石之文,未知设造所由。既已毁破,可无改造。」束皙议以为:「石在坛上,盖主道也。礼,祭器弊则埋而置新,今宜埋而更造,不宜遂废。」后得高堂隆故事,诏更镌石,令如旧,置高禖坛上。埋破石入地一丈。按江东太庙北门内,道西有石处,如竹叶小屋覆之。宋文帝元嘉中,修庙所,得石。陆澄以为晋孝武时郊禖石。然则江左亦有此礼矣。或曰百姓祀其傍,或谓之落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