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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困身皇宫1

移着莲花碎步,走近桌案前,拿着纸乱七八糟地绘了起来,心乱如麻,让她如何安心绘画,转身坐在琴台前,只弹了片刻,依旧不行。

站不是,坐也不是,睡又睡不着。

躺在床上,开始琢磨起进宫后如何躲避郑元琎,如何应对太后和德太妃。

让一个喜欢很难,可让一个人讨厌却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讨厌,怎样才能让郑元琎对自己深恶厌绝呢?

装出小女人胆怯模样,扮出小女人的世俗之样。当初不是因为她的冷静淡定而被容临风所看中吗?那么今日,就让他寡目相看,就做个扶不墙的阿斗。

大婚当天,四更天就被赵夫人唤醒,开始梳妆打扮,头上顶着重约七八斤的头饰,凤冠霞帔,坐上鸾轿被簇拥进了皇宫。

然后是繁复的婚礼,她举步艰难,头上的重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恢复了二成功力,只怕她早就被这东西压昏过去。

梁畅帝时,皇后宫称之为栖凤宫,到了沐朝更名为傲月宫,李丽妃住在瑞鹤宫,还有淑仪宫与窈窕宫。窈窕宫最初并不叫这名,叫合意殿,听说这里所住的嫔妃素来都是最得宠的一个,在赵语香嫁入宫中的两天前,这里才易名叫窈窕宫,顾名思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无数双眼睛都想瞧瞧,将来住在这里的女子究竟会是何人。

后宫之中除了皇宫所住的宫殿,还有位仅次于后位的三妃,如今唯有瑞鹤宫的李丽妃,今年的选秀异常热闹,一则新帝正值壮年,不足三十岁,二则后宫之中许多嫔妃位尚缺。

赵三三的脑袋发昏,头皮发麻,这该死的头饰,快把她的头给压跨了,正在恼怒,便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一双大足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故作颤抖之状,浑身颤栗不止。

“你怎么了?”

“我……我……”她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娇媚清脆,仿佛一个女童的声音,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这便是先皇替他选的皇后么?如此怕他,还如何作夫妻。

“起驾瑞鹤宫!”

“皇……皇……”她支吾不全,片刻后就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中大惊,扬手一挥,扯下红盖头。

“娘娘……”翠儿欲止已经晚了一步。

“娘什么娘?从今儿开始,没人的时候唤我姑娘,快帮我把这可恶的东西取下来,我差点就被它给害死了。”

“姑娘刚才与皇上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般顺溜?”

她又故作胆怯:“人家……怕呀!”“快点!”

敢情这姑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就会欺负她这个小丫头。罢了,将头饰拆下来再说。

拆完头饰,她躺在床上就开始睡觉,这一天可真累呀,没揭盖头,婚礼就不算结束,没穿新郎缝制的嫁衣,她就不认同这场婚事。况且,她是被人废了武功软骗硬磨推进皇宫的。

“翠儿,这里没你什么事,快去歇息!”

“是,姑娘!”

待翠儿一早,她努力在记忆中寻找关于那些上等武功的记忆,开始习练比以前更厉害的上等武功。

翠儿醒来,却见她在帐中睡得正香。

“姑娘……”

“翠儿,我的头好昏,心跳得好快,我好像病了,浑身乏力,使不出半点力气……”

病了?

对,这是她的计划之一,装病,要病得很厉害的样子,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太后、太妃,还要接受李丽妃及其他嫔妃的朝见,也可以不用接手后宫的事务,继续让李丽妃去操心。她只要在恢复武功之前,安心地待在这宫中就成。

“我去请太医!”

“翠儿,不用了!幸许是昨儿没睡好,我歇息一下就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装出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要去见太后……”

还没下床,一名小太监便冲了过来,搀住三三道:“娘娘,既然身子不适就别乱动,快躺下,躺下……奴才这就去禀明皇上、太后,他们是不会为难娘娘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

“来人,快去请太医,娘娘身子不适。”

太医,怎么办?她必须得让太医认定,她的确病了,快点想想,想想呀,吃什么样的药才无碍自己的身体,补气血,对!

在太医赶到之前,她得设法锁住自己的穴道,不能让真气乱流,若是被瞧出自己恢复了两成功力,岂不前功尽毁。

翠儿将被褥盖好,她暗调内息,将真气锁住,可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太医到来,索性解开,时间长了,她的身子可吃不消。

两名太医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入傲月宫。

“娘娘近日是否头昏目眩?”

翠儿接过话道:“是呀,先前的时候,她还说头昏,连站都站不稳呢。”

“哦,下官开些调血补气的方子,娘娘小心调理,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便能健复。”

这位姑娘自幼流落民间,怕是吃了许多苦,生成一副柔弱的身子,“要这么久?”

“请问太医,那么这些日子能侍寝吗?”装出一副稚嫩的声音。

“回娘娘,身子要紧,来日方长,身子调养好后再说。”

这么说是不能侍寝了?

太好了,就装病,等熬过了这个月功力也就恢复了五成,一月后,高兴了继续呆着,若不高兴便逃出皇宫。

嘻嘻,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我赵雪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人物。我无心宫闱,你们何苦为难于我。逃开这里,远远地逃开,再也不要呆在这里。

病了,便可以推开一切,连各宫来觐见的嫔妃都推了,当然现在后宫中只有李小宛一人。她如今正忙着要替新帝选秀,皇后病了,正是大权在握,或许正高兴得紧呢。

白天绘画,晚上练功,还一日三次苦药水,喝吧,喝吧……

没喝五日,她便烦了看到苦水就恶心,总是好言端住,趁翠儿不备时,将药水倒掉,没两次,花盆下就开始渗水,满屋子都是一股药水味道。

翠儿瞪了一眼:“姑娘,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不是你喝,当然不知道那药有多难喝了。”

翠儿拿她没辙,她硬是不肯喝药,白天也打瞌睡,真不知她是怎么了,看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翠儿只好把话咽下。再端来药时,好言相劝,又分析一番所谓的道理给她听,才勉强了喝了两口,便推放在一边,不再喝了。

新皇后进宫半个月,上至太后,下至各宫的宫女都未瞧见过,只听说是副病恹恹的身子,一病不起,整日都在服药,大白日也在芙蓉帐内歇息。

康宁宫。

太后轻叹一声:“听傲月宫的人说,皇后的病越发重了。你该去瞧瞧,就算不喜欢她,到底是先皇替你选的皇后。”

郑元琎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那女子实在太做作,他也真不愿意见到。

既然连太后与丽妃都劝他去瞧瞧,那便去吧。

“皇上驾到!”

她睡得沉稳,那种病又侵袭而来,没有曾经深厚的内力护体,她无法抗拒睡意的漫延。

翠儿迎上:“启禀皇上,娘娘这几日病得很重,白天晚上都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还说胡话。”

郑元琎走近芙蓉帐,揭开纱帐,床上的女子面容苍白,双目微闭:“三三”她真是三三,原来父皇替他迎娶的皇后竟然是赵三三,可新婚之夜,他听到的那个声音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坐在床前,握住她的手腕:气息很弱。

“传过太医了么?”

“回皇上,李太医、张太医都来过了,只说是身子太虚弱。太医开的药吃了不少,偏她又不肯好好吃药,每日吃药比要她的命还厉害……”

意识还在,“我不可以睡……我不可以睡……我要去找泌郎……我要去找他……”她隐隐听到身边的说话声,嘴唇蠕动着,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努力想睁开双眼,却由不得自己,只是依旧低声地呢喃着。

意识与身体的强烈对抗,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泌郎……你在哪儿?泌郎……泌郎……”

最后这声“泌郎”他听得清晰明白,她真是赵三三,又怎么会变成赵文泰的女儿赵语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别见怪,这两天,她天天都是如此。周围没声音的时候,一听到些许的声音,她就会浑身冒冷汗,看她的样子,必是很痛苦。”“她总是叫着米兰……米兰,是那种叫米兰的花吗?”

不是花,她叫的是一个人。在她的心里,依旧只有米云轩。

“我不可以睡,我不能睡……”她努力告诉自己,左手终于缓缓地移到自己脖子上,用力地掐了一下,一下剧痛袭来,“啊”她惊叫一声,从沉睡中睁开双眸。

“皇后……”郑元琎从来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痛苦,看着脖颈上指痕,心中一阵刺痛。

看着面前的人,忆起半昏半睡前听到的声音:“皇上,我求你了,你放我离开吧……放我离开好不好?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再这样下去,我会病死的……你让我离开吧,我求你了……”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倾涌而出,她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和皇上呆会儿……”

她不想瞒,也不想欺骗别人。

偌大的寝宫中,只剩下她与他。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三……”

“不错,我不是赵语香,我是赵三三。那日九皇子将我带入宫中交给了寿春公主,我以为,真是她有意成全我与泌郎,欢欣鼓舞。三月初二那天晚上,寿春把我带入了养心殿……”

她沿着记忆讲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容临风的残忍,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