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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染相思2

自她进入丞相府,段天翎拽着她的衣袖就不撒手。

小瑞看着着急,可赵雪已经把他的手都拧青紫了,都不撒手,她还能想什么办法。

拉着她,就那样痴痴呆呆地凝望,再凝望。

连喝水、吃饭他都拽着,她的侍婢丫头只好端着碗给他一勺勺地喂。

“小瑞,你说他真是被我害的?”

赵雪实在想不明白,以前聊斋里有个阿宝的故事,还以为是杜撰出来的,如今真有一个男子为他神魂颠倒。得想个办法让他放手才行,她实在内急得紧,已经被他拽了足足半个时辰了。

她要饮茶吃水果,自然不能蒙着面纱,摘下的刹那,他双眼放光,神情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你真美……真美……”

还知道看美女,看来还不是真傻,赵雪头一转,轻柔地吻上他的面孔,这一招,他立即便羞红了脸颊,快速地放开她的衣袖。

“阿依,哪里有茅厕?”

赵雪转身就欲跑,段天翎突然起身大声嚷道:“姑娘,别走!”

让不让人活了?

看来不让他清醒清醒,她连上茅厕都不成,还别说过正常人的生活。抓住段天翎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嘴。

“啊疼!疼……”

可她还是没有放手,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他。

赵雪转身奔往茅厕方向,待他回来的时候,段天翎还在看手腕上的咬痕:“不是梦……不是梦,真的找到她了。”

阿依将小瑞带回她们的房间,安顿下来,这里虽比不得玉湖畔的风光,却也幽静怡人。

“五公子,你该喝药了……”

阿依将药碗放在大理石桌上,段天翎还在看手中的咬痕,已经出现了,仿佛那不是血,而是什么最珍贵的礼物。

冷面丞相说了,如果他的儿子无法康复,自己根本不能离开丞相府,至少小瑞的解药还握在丞相夫人手中。

“五公子,阿依喂你好吗?”

赵雪站在一侧:原来一见钟情的相思,居然可以害人沉沦到如此地步。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不要,看看这家伙,就知道相思是多么残忍的毒药,将好好的人儿变成这样。

阿依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赵雪,仿佛在说:雪姑娘,帮帮忙吧?

“五公子……”赵雪柔声唤着。

抬眸看到她的脸,他开心的笑了:“你的声音真美……”

倒!她不过叫了声五公子,又被他称赞成这样,《天龙八部》的段誉便是个痴情种,如这段天翎中情毒至此,与段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该喝药了,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要尽快好起来,我可不希望整日伴着一个痴痴傻傻的男子……”

听了赵雪的话,捧起药碗,眉都不皱一下,一饮而尽。

现在换成赵雪痴傻了,这家伙是怎么了,把她的话奉为圣旨,脑海中又掠过段誉的影子,那个温婉儒雅的男子。

吃饭时,他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你再不吃饭,我可生气了。”

他低头扒饭,却不吃菜。

两天下来,赵雪弄得焦头烂额,冷面丞相夫妇高兴异常,毕竟这段天翎知道好好吃饭,而且睡觉也踏实了,只是夜夜都要拽着她的衣袖不松,她已经在他床前坐了两个昼夜了,白天要她陪,晚上不离她。

这一次,她是死定了。

“阿切阿切”大清早,她的喷嚏连天,待到天黑的时候,她昏昏沉沉,扒在床前昏迷不醒。

赵雪实在难受,索性自个儿上床,段天翎被一团烈焰般的身子惊醒,定睛一看,身边躺着梦中女子。

是真是幻?他肯定,她病了,病得很重,呢喃低语,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赵雪……赵雪……”

洁白的病床前,年轻的副总焦急地关注着病床上的女子。

她记得自己在,又做了那个梦么?似真似幻的梦,居然像一部电视连续剧。

“小雪……”妈妈哭红了双眼。

“妈,你怎么来了?”

赵雪忧伤地唤着母亲,不光是妈妈来了,门房轻推,父亲出现在门口。

如果只是轻伤,公司不要请父母过来,而她又躺了多久。

为什么她说的话,母亲听不见,自己看着床前的女子,静静地躺着,打着点滴,输着氧气。

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在家的日子并不多,她的童年里妈妈的影子更多,还记得有一次,老师让他们写一篇名为《我的爸爸》的作文,她为此烦恼一晚上,在她的记忆里实在找不到可以讲叙爸爸的故事。那篇作文只有简短几句话:我的爸爸是个作曲家、音乐人,我已经一年没见到他了。我只能看到他的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回家……

一个医生进来,叫走了父母亲。

办公室里,医生拿着几张x片,那是头部的扫描影像:“经过一系列检查,她的身体各部分只是轻微的皮外擦伤,从这上面看,赵雪被车创伤了头部,致使大脑受到冲击……”

随后便是一大串的专用术语,医师用了最简洁的话来作结束语:“也就是说,她变成植物人了。”

自己变成植物人了?

不,她不要醒不过来。

赵雪回到自己的病房,努力想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上,连试了三次不等她靠近便被弹出来,还想再试。

“小姐,小姐……”耳边是咽咽的哭泣声,是小瑞在呼唤着她。

段天翎站在床前:她是人,不是仙,更不是梦境。她也会病,会倒下,也会在梦中哭泣、欢笑。这是多么真切的生命,如此真实的人啊!

赵雪一病,段天翎疯了般,敲打着父母的房间,这一急,他的痴病仿佛突然好了。

“她不会有事,蓝神医一会儿就到……”

赵雪呢喃着:“你们要快乐地活下去……活下去……”“我不想死……”

“小姐,我不要你死!”小瑞握住赵雪的纤手,泪水滴落。

大管家带着蓝神医进入墨香院,蓝神医握住双手:“她中过圣女散?”

“神医一定要救救她,她不能死!”

中过圣女散,还有其他毒,变得有些奇怪,甚至显得扑朔迷离。

“神医,一定要救她!”段天翎有些激动,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对一个女子下了如此重手。

蓝神医握住手腕,那枚鲜艳的粉红:“她身上怎会有守宫砂呢?”

在南理国只有犯了通奸、之罪的女人才被逼饮圣女散,是为了让她们除去欲念。可是此女竟然是处子之身,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子下此剧毒。

“不是,这是圣女散留下的印记。”

“我是神医!”言下之意:难道毒印记与守宫砂都分辨不出么?在蓝神医的记忆里,这种东西只有天朝的宫女才会有,可通常都是殷红如梅,像这样粉色的守宫砂,他也是第一次见。

蓝神医从锦盒中取出银针,扎至她的头部大穴,又在双臂扎了几根银针。

“痛……好痛……”

“蓝神医,她在叫痛。”

“五公子,她忧郁成疾,胸中有口瘀血,必须得找个内力浑厚的人将之逼出,否则很难痊愈。”

如果不是他日夜缠着她,不让她休息,或许她也不会犯病。

小瑞道:“怎么办?如果在天朝就好了……”

“我立即派人去请四姐夫过来。”

丞相夫妇膝下共有四个儿女,两子两女,早年曾生过一子,但长不到两岁便夭折了。长子乃是男丁,二女儿、四女儿和最小的五公子。长子成家之后,在别处任官,每年元宵佳节才回来与家人团聚,二女儿乃是郑亲王府的王妃,四女儿嫁给南理国大将军之长子。

豪门无犬子,段天翎口中的四姐夫便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

赵雪感觉肚内有一团烈焰,仿佛要将她的内脏给烤焦,越来越难受,翻江倒海。

“扑吃”一口喷出鲜血,浑身乏力酸痛,倒在床上。

蓝神医走近芙蓉帐,仔细诊脉:“已无大碍,回头开一副调理的方子,小心调理。明日我再来复诊。”

“小姐,小姐……”

小瑞还是不放心,吐了那么血,怎么会说已无碍呢?

待赵雪悠悠醒转,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抬开双眸,便见小瑞扒在床前,一侧还坐着个少年。

“小瑞……”她轻柔地唤了一声,看着小瑞满脸的疲惫,尽量轻些再轻些。

真正的自己已经死了吗?在她再度来这儿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到父母的眼泪,还有那副奇异的古画。

对,古画!

赵雪穿过偏厅,进入段天翎的书房,一副副全是自己的身影,无论绘画的风格,还是颜色的处理,都与她记忆中那副古画判若两种风格。

一定不是段天翎,她缘份的一定不是他。

古画将她的灵魂再度送回到这里,让她成为赵雪舞,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残酷无情,霸道蛮横的乞颜烈;温文尔雅,优柔寡断的轩辕澈;风度翩翩,文武兼备的轩辕清……谁才是她缘份中注定的那个人?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见他;若说有奇缘,为何空劳牵挂……”赵雪沉吟着,平静的凝视着窗外,她真的糊涂了。“风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未来的路,我该怎么走?”

段天翎醒来,芙蓉帐内空无一人,对面的书房前站着熟悉的身影,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片刻,她落坐在桌前,开始砚墨,又将那些颜料调好,有些日子没有作画了,她还是喜欢玫瑰花,转身站在画板前,正欲下手,才发现书房里连盆花都没有。离了书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选中一盆山茶花,用手折了几枝,怀抱着大束花,又找了花瓶将花插上,调整好花,就是按她喜欢的风格插好。

段天翎看了许久,才明白,她是要画这些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