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刻提醒自己不去想吴大哥,不去想吴府。可是总会禁不住的想,一想,头就会痛。
我到药铺抓点治头痛的药,刚好看到吴府的管家也在抓药,我躲在门口,看他走远,才进的药铺。我抓好药,大夫交代我:“病由心生,姑娘,小小年纪,心中不该装太多的事。忧虑成疾,自然会伤害到身体。”
我笑着向大夫道谢过后,又问:“刚才抓药的可是吴府的人,一直听闻吴府吴学士身体健康,不知他抓药做什么?”
大夫笑着说:“他们抓的是安胎药啊,吴学士的娇妻怀孕了,可把吴府上下高兴坏了。听他们府里的人说,吴学士每天都亲自给他那位美妻熬安胎药呢。”
我走在路上,心里不是滋味,那个又娇又美的坤仪,这么快就俘获了吴大哥的关心,可真是上天的眷顾啊。只是我的命就没有她那么好,就算吴大哥爱我,我一样留不在吴府。
头痛,痛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然觉得爱情什么也不算,还不如坤仪跟吴大哥现实的在一起,吴大哥不爱坤仪,但还会看在孩子的面上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
第一次我问自己,爱情是什么?或许爱情不过是一种占有罢了,就像我很想占有吴大哥的那种心思一样。
我起身,偷偷到厨房里,找到酒缸里的酒,盛了一大碗,一口气喝下去,终于感到腿软了。我想酒劲马上就会上头了,我应该能躺下就睡着了,就走出厨房,上楼回房休息。
可是,我还没上几步楼梯,一个跟头就摔下来了。浑身软弱无力,连爬的劲都没有,这个酒劲太大了,今天要是回不到房间,估计就睡在地上了,明天肯定会成为酒馆的一个笑话。
突然,有人架起了我的胳膊,我心里害怕了,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我试着喊叫,兴许是酒醉后,声音也很弱力的缘故,没有人来帮我。
凉水泼在我的脸上,我清醒不少,睁开眼睛看到穿着妓院打手衣服的人,我就明白,我被坏人买到妓院了。我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了,小时候的经历,我不想重来一遍,宁愿死,也不远重来。
想到死,我突然觉得有路可走了。刚好吴大哥也不要我了,坤仪也身怀六甲了。如果曾经一直坚持活着,就是为了遇到吴大哥那么个人,那现在死是最好不过,因为吴大哥那个人,顺着天意成了别人的人。
我慢慢的爬起来,一个独眼男问我:“妞,是想被打,还是想乖乖听话?”我说我想乖乖听话,他们都大笑起来,说是总算遇上了一个识相点的主。趁他们不注意时,我猛地跑去撞到柱子上,我顿时感觉天昏地暗,然后不省人事。
独眼男跑去叫来了这里的老板娘,老板娘转着看了会我,说:“这么好的一胚子,失了可惜。”就请了郎中,医活了我,我醒来后,动弹不得,因为我的身体被绳子捆绑住了。
一个女人跟着老板娘进来,还端着汤药。老板娘说:“丫头,来,我亲自给你喂药。”我瞥了一眼,没理她。老板娘又把药放在我嘴边,我转过脸,不吃。
老板娘走出去了,进来了几个打手,手里还拿着麻绳。他们把麻绳泡在盐水里,我知道接下来免不了就是一顿毒打。
盐水顺着流进伤口,那种疼痛,真是难以承受。几十下过后,老板娘又进来了,问:“疼吗?要是疼就给妈妈说一声,妈妈不会让他们再打你了。”
我听到她给我当妈妈,真是恶心,朝着她吐了一口口水。她生气的用手帕擦完口水,从打手手里拿过麻绳,向我的身体使劲的挥来。
她没力气了,扔了麻绳又说:“这种姑娘,好赖不吃,哼,那就只有……”
她出去一会,带进来了两个老妈子。老妈子扒光我身上的衣服,在我下半身折腾了许久,对老板娘笑着点点头。老板娘过来,用她那张超级恶心的嘴亲了下我的脸,又亲手给我身上擦药水。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一个人,财大气粗的喊:“院子里可有来新人吗?”老板娘看着我,小声的说:“我们的新人伤还没好呢,如何接客啊。”
老板娘出去应付,我听到那个财大气粗的声音说:“不管啦,大爷等不及了,最好是个处的,多少银两我都出。”
我听到老板娘还说让他再等几天,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就接客。那人死活不同意,扬言今晚要是得不到,就砸了她的店。老板娘只好说,稍等,她再准备准备。
老板娘带着人,端着一盆子热水,慌里慌张的擦洗我身上的血迹。可是伤口太深,刚擦完就又流出来了。
我被人绑住手脚,裹着被子,抬到另一个房子里。她们把我光秃秃的放在一张床上,然后拉下了床帘。我的身体一直抖动,因为疼,因为冷,更因为害怕。
我想这次也许真正是我坠入万丈深渊的一天了,没有人会想到我,也没有人会来救我。我放着声音哭着,我不想,不想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我宁愿去死。
我听到房门被打开,那个声音说:“行了,别哭了,你要真是个处的,从了我,我把你买回家,给我当媳妇去,我就缺个媳妇儿呢。”
那个人慢慢的走过来了,我求他放过我,他说他要是放过我,他还是个男人吗?
许是我的哭声,让他有点害怕。他蹲在床边,用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脚,然后是小腿,然后慢慢的到了我的大腿。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我还是一直求他放过我,他说:“你放心吧,过了今晚,我就把你娶回家,不会让你留在妓院被人作践的。我来妓院很多次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处的,只要你真的是处的,我一定会娶你。”
他的手越往我大腿根部去了,我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我在心里也做好打算了,如果这次逃不过这一劫,我绝不苟活。
他猛地拉开帘子,他看到我的一刻,他惊讶了,我也惊讶了。因为,他是跟在李将军身边的袁宗第。
我赶紧向他求救:“袁大哥,救救我、救救我。”
袁宗第慌里慌张脱下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问我:“你不是跟吴学士成亲的婵娟公主吗?”我说:“是。”袁宗第又问:“你怎么会到这里,身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伤。”我伤心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哭。
袁宗第跺着脚,走出去,大声把老板娘叫来,对老板娘说:“你摊上大事了,你今天抓的这个丫头,是、是、是李将军的妹子。”
老板娘“啊”的一声,坐倒在地上,然后哭天喊地的求袁宗第帮帮她。袁宗第生气的说:“你把这个丫头毒打成这样,等着被抄家吧。”
袁宗第给我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带着我去了李将军的军营。
李将军正在睡觉,就被袁宗第叫醒了,他们在屋里说了半天话,我听到李将军大声训斥了袁宗第。
李将军出来,看着我说:“丫头,啥话也别说了,去我屋里好好睡一觉吧,我屋子里暖和。”
李建军到了别的屋休息,我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一直发抖,还不住的抽泣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