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断臂、流产,周皇后承受不住此打击,一病倒下,日常起居都不得自理。周皇后让宫女带给皇上一句话:誓死与皇上不再相见。
清使死亡的消息也传到皇太极耳朵里,皇太极大怒,派来武将向皇上询问,到底何因而杀清使。这名武将浑身霸气,皇上在面对他的时候,王公公还胆战心惊的让几名太监手持刀剑,躲在帘子背后。
皇上自知腹背受敌,明显在清军面前,泄露了所有底气。他索性像个疯子一样,躺在龙椅上,看着这名清使武将问:“如果朕不和亲,你们的主子打算怎么样呢?”
这名武将完全没有料到,如今这般田地的皇上竟然还说出这般问题。武将看皇上一脸无赖,索性直接对皇上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皇上压根没打算来夺取你们大明朝的江山。只是我们受你们明军的欺压过盛,才会反抗。我们打了这么久的战,使两地的百姓牵连最为严重。现在我们皇上无非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希望大明朝承认清王朝的存在,而且日后子子孙孙都不得挑起事端,确保清王朝的温存。”
皇上知道皇太极不会来夺取他的皇位后,坐直了身子,又用比较和蔼的口气说:“既然无心夺我大明朝的江山,何故频繁战争呢?你看看,整个国家被战争摧毁成什么面貌了。”
武将看皇上此刻的表现,心里暗自发笑:看来大明朝的国君现在只剩一副臭皮囊了。
武将对皇上说:“既然皇上也不想再战争,不如就和亲吧,以此来确保两个国家的和平相处。”
皇上恩呀着,胡乱答应过去。
清使武将走后,皇上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说:“朕的家事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朕哪里还有女儿送去和亲呢?”
大臣们互相叹气摇头,这时军政大权掌握者孙可望说:“皇上,为臣是最清楚军情的,既然清军主张和亲,就和了吧,免得国家再次生灵涂炭。”
皇上拍着大腿说:“就是和,也得有人去和呀,朕总不能把一个独臂的公主送到草原吧。”
孙可望说:“皇上,不是还有个民间公主吗?”
孙可望故意提高嗓门说道:“众所周知,吴府还有个婵娟公主。婵娟公主自小在吴府长大,与吴学士以兄妹相称,如今婵娟公主却要嫁给一个称为兄长的人,这可是天理难容的**之举啊。”
王公公狠狠的瞥了一眼孙可望,咬牙切齿小声的骂道:“狗杂种,一泼未平,又挑起事端,真是个卑鄙小人啊。”
很多见风使舵的人,就顺着孙可望的话接了下去,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和亲带来的种种好处,又诉斥婵娟公主嫁于兄长的不耻。皇上明显不耐烦,使劲揉着额头。王公公大声咳嗽一下说:“各位大人,你们没有看到皇上的头正疼的厉害吗?你们要不就先各回各家,让咱的皇上也稍微休息一下。”
皇上不耐烦的站起身,要转身离开之时,孙可望大声诉求:“皇上啊,此事万万不可耽搁呀,万一清军耐不住性子,带兵打进来怎可得了?”
皇上很想发火,可又找不到适当的理由对谁去发火,就抬起头,深深吸口气,头也不回的说:“这事就交给孙可望看着办吧,事情没有办妥之前,再别来烦朕。”
孙可望本来就是个大官,如今当着群臣的面,把这样一个有关国家安危的大事交给了他,他在人群当中,更显的高大了。百官们也更加对他点头哈腰,奉承巴结了。
王公公跟在皇上身后,很想找个机会与皇上说话。皇上却看着紧跟他的王公公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一边去,朕正烦着呢。你去,传令下去,吴府任何人都不得进宫见朕。”
皇上去了皇后的寝宫,皇后用被子蒙住头,就是不愿见皇上一面。宫女搬来一个凳子,皇上坐在皇后的床边说:“皇后啊,咱们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没啦,说不定哪天,这个大明朝也就没有了。到时候,朕就去山里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吊在一个树上一了百了。可是朕放心不下你呀,想当年我们还在王府的时候,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可是如今……”
皇后打断皇上的话说:“如今皇上的心里有了别人了,臣妾老了,歌声不动听了,舞姿不优美了,完全比不上那个陈圆圆。”
皇上知道皇后这一病,也是因为他把陈圆圆抓进宫里的缘故,他知道皇后的心里在恨他,他觉得他再说什么,也是打不开皇后的心结,呆在这里,反而引起争吵。
于是皇上起身说:“朕先走了,朕就想来找你说说心里话,看来这一趟也是白来。”
皇上离开皇后宫殿,又去了自己的寝宫。陈圆圆就被关在他的寝宫里。
陈圆圆看到皇上的第一句就问:“我刚刚听说你要把婵娟送去和亲?”
皇上没有回答,说:“圆圆,你为朕唱一曲吧。等过两天和亲的事完了后,朕就准许你出宫,去找你的吴三桂吧。朕老了,所有的人和事都没有力气去留了。”
这是陈圆圆第一次见皇上这么消沉,就说:“我听闻皇后娘娘也会弹琴唱歌,不如我们一同去皇后寝宫,让皇后娘娘为皇上唱歌,我来伴奏。”
皇上说:“不用了,皇后恨朕,恨朕哪……”
皇上和衣躺在了床上,陈圆圆看他如此憔悴,就拉过凳子,弹奏起一曲保家卫国之歌。
皇上闭着眼睛,但是眼泪还是流出了眼角。陈圆圆看的仔仔细细,她每唱一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何哭泣,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心疼这个即将的曲终人散。
周皇后让侍女把她扶起来,她打开窗户,让陈圆圆的歌声飘了进来。
聆听许久,皇后看着天空的圆月,闭上眼睛思慕好久。
皇后的嘴角露出微笑,轻声的说:“当年的王府真正切切的好啊,就像是天堂。如果没有当这个皇帝,没有当这个皇后,现在我们夫妻二人,应该是相互依偎,坐在窗下赏月吧。可惜啊,可惜,曲未终,人却早已散。心稍微有一点变化,就什么都变了,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