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语，直到小张阳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发觉老李的异状，赶紧轻拍老李后背，轻声呼喊：“师父，师父，醒醒，醒醒······”
半天过后，在小张阳连声的呼喊之下，老李终于从陷身极深的迷茫和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但是很明显冲击还在，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师父，你此去交易灵石，到底发生了什么？水镜之术中，我只模糊的看了个大概，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张阳不解，疑惑的问道。
“我这具分身前去，受其修为所限，所看所感也只是个大概。直到分身回归，我将分身之中的那一部分分神收回之后，仔细整理分析之后，才有的这个推测。”老李还没从之前的震惊和迷茫中出来，语速极慢。
“前面我们猜测，偌大的邯山城中的各大门派之所以显露出来的实力都如此不堪，却始终存在，屹立不倒，实在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极有可能与功法有关。果然，此去仙剑门之后，我终于发现了此中隐含的秘密！”老李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我分身站在仙剑门的山门门前，感受到仙剑门所在山脉，有一股气息，仿若是万千修士，人踩人，人抬人，组成的一座大山一般，隐藏极深，似乎被镇压在另一片空间之中。若非我本身修为不差，仅凭分身的那般修为，是绝对感应不到那种驳杂而晦涩，隐藏极深的气息。”老李神色之中带着迟疑。
“但是，驳杂如许，却又如岳如渊，仿若擎天巨柱一般！仿若有无数生灵，凝聚而成的一条通天之峰，巍然竖立在我的眼前！在感受到那股气息之时，让人产生一种渺小若天地之间蝼蚁的卑微感。那种气息，我想只有天地之间的大道，才能令我这种曾踏入过“那般”层次的修行者，有如此感受！”
“那为什么大道的气息会如此驳杂呢？单一的某条大道，不应该是极其纯净吗？空间大道上面应该没有任何其他的气息才对吧？”小张阳问道。
“这就是这几大门派设下陷阱，收集功法的原因了！”老李肯定的说道。
我之前与你说过，天地之间的所有，不论何等存在，其身都有天地大道的反应！我们修行者可以从一棵小草或者一棵大树之上，感受到生之大道，也可以在一具尸体或者一弯死水之中感受到寂灭大道，也可以在无边天地之间，体悟到空间大道，在四季的变幻之中，感悟到时间大道。
各种生灵从不同的视角和层次感受天地大道，从而创造了各种各样的功法。
从此之后，承载大道最多的，大道痕迹最为明显的，不再是各种天生之物，而是你我修炼的各种功法。这些功法提供给了我们最便捷的方式。
大道浅显的表现在各种功法之中。我们从大道之中感悟出各种功法，功法也为我们触碰大道提供了一条途径，从不同角度为我们呈现出大道的原貌！
当然，这种原貌，可能只是煌煌大道之上的其中某一点，但是，即使是一点，反过来之后，我们也可以从功法之中更容易的亲近大道，甚至······甚至以功法为媒介，去碰触大道！更甚至，以天地间众多功法为烘炉，还原和熔炼出某条大道的原貌，进而彻底的掌握这条大道！
成为道主！
这已经不是常人敢于想象的方式了！
每个人对大道的感悟不一，普通人各自见到的大道，也尽不相同。若是能够收集尽可能多的功法，即使是那种最低级的功法，甚至是凡世间的武功心法，把所有人看到的大道融合在一起。这样，即使每个人所见到的只是大道的一角，若这样将它们融为一炉，把尽可能多的人对大道的感悟熔炼在一起，去掉所有的斑驳，极有可能会展示出一条完整的大道样貌！
若有道行极深的大能之辈，凭借自身修为，将熔炼而成的大道，融入己身，完全可以凭借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欺天之法，成为道主，执掌大道！
老李解释完之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听完老李的解释，小张阳也变得十分震惊。执掌大道，自从正式拜老李为师之后，小张阳就不止一次的听老李说过，每一次老李都是一种心神向往，却又因遥不可及而遗憾万分的表情，然后和自己说一通什么大道是天地之基，是天地之柱，执掌大道，成为道主之后会有如何的威能，让从未感受过大道的小张阳也不由得产生了对无上大道的痴迷。
但是今天听老李解释，竟然有门派在邯山城内，欲以天下功法为烘炉，熔炼出完整的无上大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小张阳感觉到无以伦比的震惊。
然而令他更震惊的是，听老李的语气和解释，再凭借自己这些日子接触修行起来所获得的常识，小张阳在心中对这样的熔炼大道的方式，竟然是赞同的。而看老李现在沉默的样子，似乎他竟然也对这种方式的可行性，提不出质疑！
竟然真的可行？真的可以这样······
偷天之道？
小张阳也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