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总是让人感到惋惜的。
再一次的失败让子煜心灰意冷的垂下了头。
焰影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都看开了。
子煜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没有想到，又失败了……”
焰影不凭借视线，却依旧准确出手触碰到了子煜的额头:“那就再等下一次，没事，我等的起。”
“可我等不起。”焰影的安慰没我安抚到子煜的情绪，他反而越发低落:“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真的好难过。”
“可我就算成了这个样子又如何，起码保住了一条命不是么。”
“……”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可有可无……出了报仇……”
子煜黯然:“除了复仇，就没有了吗。”好可惜，这女人居然没有想到他。
“或许吧。”她轻轻叹出一口气。
“什么是或许。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可我现在，更想报仇。”她没想到会在子煜面前说了谎，除了报仇，她更想提醒那些曾经相处过的伙伴们小心。
哪怕她被无情相待，却狠不下心看他们都落在容容手心……或许，长歌远才是幕后的那个人。
“报仇有那么重要吗？”他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几分火气，却隐忍着不愿意发作出来。
可惜平时机灵而敏感的焰影这次却没有发现。
她只是回过头，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面对着子煜:“如果你想让我不记仇，那不可能，请你看看我现在的鬼样子。”
她以往不发作，不代表曾经的伤害不存在。
她面对失去的，会心疼，会悲伤，会生气。
她不是那种贤者，不是那些可以舍弃小我，成全大我的贤者。
恰恰相反，固执的她心灵很极端。
有仇不报绝对不是她的性格。
“那请你回头看看我好吗？”子煜突然伸出手搂住她“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了，我承认，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生气的想要杀人，可我不想，你因为想要报仇而收受更多的伤害，你以为在那些人手上吃一次亏的你，就能逃得开第二次吗？”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逍遥快活一辈子，不是我焰影的作风。”她咆哮出声，却没有推开他。
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你可不可以不要逃避！”他感觉到心痛极，眼泪滑落的瞬间同时张开嘴在焰影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回头看看我。”这些日子的纵容于这一刻尽数变成了悲哀，他觉得自己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爆发。
或许是对于焰影的置若未闻，也或许是对于无法成为拯救她走出黑暗的无能为力——他悲哀的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太过无能。
就在刚刚，他突然觉得以前焰影给他的种种观念都是假象，焰影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信任他。
这一刻，他觉得心凉到了骨子里。
二十多年未曾动心，一动心却是深陷——只是可惜，深陷的，只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