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后宫之芍药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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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宴席散了之后,皇帝摆架春华宫。

各人心中自是有着不平。路上还听有妃子在小声嘀咕。我只一笑置之,若说毫无介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妒火中烧又能怎么样,还不若早早回了宫中安睡,养足精神,那还更好。

而且今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积在了一块儿,只觉得心中头绪纷乱,只恨不得早早回了宫里,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喜姐姐似也看出了我心中有事,在人散时叫住了我:“今晚夜色不错,妹妹否陪姐姐走一段?”

“好啊!”我不好拒绝,只得陪着她走着,今晚十六,只见乌亮的天际上挂着月亮圆满,总说月圆人更圆,只不知道,我的圆满又在何处。只怕是幸福的人看着星星也说是圆的,失意的人看着太阳也是菱形的吧?我不禁自嘲。

“妹妹在想着什么?”喜姐姐摘了一支白玉兰,放在鼻间嗅,状似无意地问。

“妹妹正想着有人说月圆人更圆,但只怕是幸福的人看着星星也说是圆的,失意的人看着太阳也是菱形的,姐姐说可是?”我问她,口中含着一丝苦笑。

“那妹妹如今看着这月亮是圆是菱呢?”她一双眼睛隐着慧智,对着我问。

是啊,此刻月亮是圆是菱呢?

我只是抬头看着月亮,渐渐眼中有了湿意:“妹妹眼中的月亮模糊不清。只是一片雾气。”

“妹妹,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既然已经知道不如意的事十件里面就会有八九件,那为什么还要受她苦苦纠缠,不如将一切看开,云淡风清,一切不还是美好的?”她缓缓对着我说,似乎怕是我听不清楚一般。

“若能像姐姐一般酒脱便好了。”我羡慕地看着她,她是个豪爽而直率的人,平时里从没见过她为了何事而犯愁。

“其实那个人没有经历过悲欢,你又焉知我没有伤心的事,只不过是再伤心的事,它也不能总是当成三餐菜肴,日日拿出来品尝。你说可是?”她又顺手摘了几朵白玉兰放在手心把玩。

我看着她,心中是感动的,若不是真心相对的人,若不是真心实意关心我的人,又岂会对我说出这一番话来:“姐姐说得是!”

“妹妹如今得宠,我也不便说什么。虽说你是玉妃的表妹,但是我今晚见来,你与她之间,并无过多的亲厚,姐姐只想说一句话:玉妃这个人不简单。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处处都要留神,尤其是在这后宫中,莫要着了她人的道。”她话锋突然言词严肃起来。

我突然抬头看向她,有点惊讶,不过细想,她能在这后宫独善其身,不是没有一点真本事的。只是这么敏锐的观察力是我不得不佩服的。

“你不必吃惊,将门中人,讲究的是胆大心细,要善于揣人心计,若不然,怎能战胜敌人?”她说完自已也笑笑。“也是关心你才说出这一番话,也不知是否太过于突兀了?”

“芍药早已是把姐姐当做自家亲人来看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关于我与玉妃,内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如喜姐姐这般亲的人,也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毕竟这事关重大,知道了反而会有灾害。而且我是受人于事,也绝不可背信。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想来她是懂的,她是个如此聪慧之人。

春末的夜里有点儿凉,吹起身上的杏色衣裙,直透入肌肤。但是喜姐姐还是没有喊停,只是一直走一直走,我知道,定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这话许是难以开口,所以她在一路踌躇。

但终于还是开了口。

“今晚的崇阳王似乎过于消沉。”她说,眼睛真盯着我看。

我心中有波浪翻腾,但是却又不敢显露在脸上,这件事,我是着实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关乎什么,只是单纯心中一点小秘密想保留着。

只是装作不解:“崇阳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她听我这么答,只是又仔细看了我几眼,见我真像是不知道,才放下了心:“他是京城中出名的才子,文采出众,一柄玉箫吹得更是让人惊叹,人长得也是潇洒,在众多王爷当中,就属他最有风采,往日若是在这种场合,他总是会露上两手,就是这两年来,遇了些不顺心的事,也不会像今晚一样不但没有露上两手,反而显是心事重重,一句话不说。”

“他的箫吹得很好吗?”其实我在江南那会是听过的,技艺熟练、情感凝聚,却是奇音。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装作不知。

“是,今晚太后留他在永春宫中小住数日,说不定你有幸会听到。”她见我是像是真的对他无所牵扯模样,大是放心,也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拉扯。

她一路走来,顺手摘了一大把白玉兰,此时看着手中的花朵,只是一笑,正准备把它扔掉,我一见,赶紧一把夺过,调皮一笑:“这么美这么香的花儿,姐姐可莫要辜负了,给了妹妹,我晚上睡前把它盛在盘中放在床头,嗅着香呢。”

“这丫头,就是一门小心思多,一捧花而已,你若要还不多,非要我这手中沾了手汗的。”她道。

我略带肉麻地说:“就是要着姐姐摘的这带着点手汗味的才觉得香!”说完自已也偷笑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啐道:“你这丫头,真真是、、、”一句话也说不下去,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夜深风凉,还是早些回被窝里躲暖吧!”

说完两人便各自回去了。躺在床一,一遍一遍想着喜姐姐的话。是啊,既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那么为何要事事计较过多,人生匆匆十年,还不是在累着自己!

以前,不是也总告诉自己,微笑着,微笑着便能战胜一切吗?何时,连这一点点坚毅也没有了。到底是经历太多事了,没有把自己磨砺得更加坚强,倒是变得有点儿懦弱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半夜里睡得蒙胧,就见自己的身子猛地被人抱住,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到竟是谨风。

他一脸狂风暴雨,抱住我就狠狠地吻住我的嘴唇,紧得让人窒息,手如游蛇一样钻入我的褒衣,探索到我的倍蕾毫不怜惜地抚揉,几次痛得想喊出声音,都被他破生生地含入口中。

他的眼中没有感情,不!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浓深的感情并不在我身上。只是透过我,发泄着那愤怒。

我奋力地挣扎,却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含恨而羞愤地盯着他看,内心在无声呐喊:谨风啊谨风,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是妓女一般供人泄欲的工具吗?还是连妓女也不如,只是一个她人的替低品。

喜姐姐,你说活着就是有希望的。那只是你不知道活着比死还难堪的时候!

我突然放弃挣扎,只是闭上双眼,任那羞愤的泪水滑落。

谨风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地睡过一旁搂住我:“别哭!”

“朕今晚心情很不好!朕向你赔不是了。”

我只是默不作声。其实心中已有点原谅他了,一个君王,要向人赔不是,那是绝无仅有的。这已经是很大让步了。

“除了先皇与母后,你可是第一个让朕赔不是的人哪!这样还不行吗?朕答应你,由今日起,就只宠你爱你一个人,可好?”他摇晃着我,好言劝着。

我内心是动容了,但是心里还是酸酸地,只是堵气地说:“皇上这会儿不是去了玉妃娘娘那儿,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别提那厮了!提了朕心中也不畅快。”他说时一脸恼气,又转了话题:“爱妃今日是用了什么香料,幽幽地让人沉溺。”

“是用了千花百合香。”我答了一句,若是平时,一定会跟它讲这千花百合香的做法还有特色,只是今晚却是什么也不想说,他一应回避着话题,我也失了兴致。

“夜也深了,皇上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那你可是原谅朕了?”他坚持问着。

我只好躲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其实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他是君王,是一言九鼎的人,是万人之上的人,我不原谅,左不过他可以再去找其他妃子,何苦把他往外推呢?娘亲当年也说了,男人虽说喜欢个性出众的女子,但是有时,温婉柔顺体贴却是少不得的。

这个夜,可真是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