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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独夜难眠(二)

茅屋的门慢慢被何婉娟关上了,蓝衣女子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地打量着这名绝代佳人,忽地,笑盈盈地道:“姑娘真是人间尤物呀!我要是一名男子的话,想必也会被姑娘的美貌所倾倒。只是不知为何,你如此这般的端庄贤惠,竟会有那等放浪不羁的哥哥。”

何婉娟面色微微一白,显然没有想到蓝衣女子竟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但随即平和,慢慢地道:“小姐受惊了,我在这里代替哥哥向小姐道歉了。”说完向蓝衣女子微微一欠身。

蓝衣女子眼中闪过不屑,何婉娟却并没有生气,接着道:“哥哥自小被家父宠坏了,其实他并非是那等十恶不赦之徒,只是有些放纵的性格,冒犯小姐之处,还请小姐多多见谅!”说完又是一个欠身的礼数。

蓝衣女子这次目光变得柔和多了,开口道:“好了,你哥哥做的事,你干嘛为他道歉。不过,我这一路上看姑娘的体貌特征都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知小姐是哪里人士?”

何婉娟慢慢走到一旁的木椅上,缓缓地坐了下去,开口柔声道:“我家在霄云城中,这次是和哥哥前来焚香祭祖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和小姐相遇,并发生这等事情。”

“你哥哥好像是说过霄云城。”蓝衣女子在一旁面露沉思,自语地说道。忽地,原本背对着何婉娟的蓝衣女子,霍地转过身来,但是把何婉娟着实下了一跳,不由轻轻地叫出声:“啊……”。

蓝衣女子并没有在意何婉娟的惊吓叫声,而是眼中露出欢喜地神色,蓝色薄纱隐约可以看出她竟是带着喜悦的笑容的。

“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当今朝中,大学士何硕的女儿何婉娟吧!”蓝衣女子颇显兴奋地说道。

何婉娟微微一怔,樱红小嘴慢慢地张着,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一时间带有些呆滞。何婉娟倒不是因为蓝衣女子能够识破她的身份而吃惊,恰恰相反,何婉娟是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饱读诗书的何婉娟,自小便知道了人世间的各种险恶,自己首次和哥哥出远门,没想到现在又和哥哥分离,自己竟独自和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如果他们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起了各种歹心,那自己的父亲定会忍受不住这样沉重打击的。

“你还没有说是不是呢?”就在何婉娟独自凝思之时,蓝衣少女在一旁催促道。

何婉娟心中虽然还有些迟疑,可再仔细想想这几个人,一路走来的神情,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于是说道:“是,家父正是当今大月国的大学士何硕。”

“呵呵,姐姐,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蓝衣女子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是……?”何婉娟面露疑云,清眉秀目间满是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在心中多少猜到了几分,试问道:“你是哪家的千金?我们以前认识吗?”

蓝衣女子笑声更甜了,却并未回答,慢慢地伸出了芊芊素手,缓缓地将面上的蓝色薄纱去除。一张俊美秀丽的俏脸,出现在了何婉娟的面前。

烛光照耀下,何婉娟面上随着蓝衣女子面纱的去除,渐渐现出了吃惊的喜悦,最终慢慢站起身,惊讶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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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侧房里,一轮孤月穿过上面的空洞照射了进来,在破旧的侧房中洒下几片精华。老道士鬼术随便找了一个平整的地方便躺下歇息了,萧易走了进来,却也不言语。在老道士鬼术的身旁不远处,慢慢地坐了下去。

外面的不知名处,飞虫薨薨,萤火闪闪。萧易抬起头从那露天处向外看去,此时天际之上的那片片清辉,在萧易看来,是那般地凄凉的感觉,但却又是那样的熟悉,就像自己曾经有过的那种感受。

“一个人傻看什么呢?”忽地,在黑暗处传来了鬼术的声音。

萧易并没有转目,面色平静地张嘴道:“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圆,可是在我看来却有几分清零与孤单!”

‘呵呵’黑暗中传来一阵带着嘲讽的笑声,“孤单?你好好的无辜领来两名女孩,又把自己的窝给她们去睡,自己却住这等地方,怎么能不孤单。唉!真是可恨呀,还得要让你家道爷我陪着你受罪!”

那苍劲的声音在黑暗中一消失,周围马上恢复了寂静。萧易并没有回迎鬼术,这些时日与老道士相处下来,萧易了解鬼术老道只是平时会偶尔耍耍嘴皮子,爱发些牢骚而已。对于他的人来说,虽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仙人一般,但也还算是个好人。(这要是让老道士知道了,他在萧易的心中仅仅是个好人而已,那还不得要大叫大跳起来!)

看到萧易没有再言语,而是一个人依旧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明月,黑暗中的老道士忽地自语道:“月亮天天有,今晚有不同。今晚上,我看是有人睡不着了!臭小子,你别傻看了,说下明天将这两名女子怎么办才好?我们这里可不欢迎女子入住的!”

萧易转过头,看看黑暗处,沉思片刻,慢慢地说道:“明天一早,我问问她们自己的意见,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却又目不转睛地看向了远方的黑暗空间,神情是如此的专注,只是不知此时的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唉!’老道士鬼术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忽地朗声说道:“黑夜漫漫无常,佳人就在身旁。心念早已随意去,唯有独自叹思量!”

短短几句诗词,被老道士鬼术在这万物寂静的黑暗里,说的竟有几分引人入胜的感觉。高亢的语音慢慢地盘旋在破旧得侧房内,久久不愿离去。

萧易听得出这是一首情意绵绵的诗词,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吟出这等和他身份极为不符的词句来。萧易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开口问,只是在心中感叹,‘也许他也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吧!’可是转念一想,这几句诗词,难道不正是代表了我此时的心情吗?

慢慢地,萧易转头向黑暗中鬼术的那个方向看去,只是在一片漆黑中哪有他的半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