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的灯已经熄了。
赵恒看着黑漆漆的寝殿楞神。想起从前与谢钰在一起时的场景：
“皇上，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赵恒看着谢钰一脸专注望着自己的小脸微微一笑，“朕还有几本没看完，你先去歇着吧。”
“我不。”
“我就在这陪着你。”
赵恒握了握她秀气白净如玉的手，“好，你在这陪着朕。”
两人含情脉脉，相视一笑。
那些场景，恍如隔世。
赵恒回过神来，看着安福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通报的样子道：“你们退下吧。”
“诺。”
赵恒轻轻地推开门，却依旧惊动了里面守夜的惜文。
“皇上……”惜文迷迷糊糊睁开眼惊讶道。
“嘘~”
“你退下吧。”
惜文了然，轻轻道：“诺。”
赵恒撩开纱帐，看见谢钰侧躺着睡的正熟，不由自主的绽开了笑颜。
他小心翼翼的上了床，然后从背后轻轻的拥住了她。
嘴里喃喃地缠绵地道：“梓潼～”
赵恒贴着谢钰地秀发，安然地入睡了。
听到身后传来平稳地呼吸声，谢钰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看不出情绪，苍凉的眼眸，却出现在了依旧年轻的脸上。
或许当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一切就已回不到从前了。
半晌，谢钰闭上了眼睛。
眼角却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长乐宫
“娘娘，郑贵姬生了个小皇子，不过身子孱弱，怕是难以长寿。”南松道。
赵婉穿着一身冷月色的寝衣端正地跪在佛前，闻言笑了笑道：“从上次重阳宴过后她显些小产，就知道皇后容不下她了。”
南松听完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娘娘应该好好养养身子，争取早日生个皇子。”
赵婉微微一愣，丹凤眼微微露出了哀伤，随即眼帘半敛遮住哀伤：“这宫里的孩子哪那么好生。”
“娘娘……”南松知道说到了娘娘的伤心处，却不得不说下去，“娘娘，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眼下应该往前看。”
“只要我们提前做好防备，自然会无事的。”
“防备……”赵婉微微愣神，突然想起些什么。
上次她们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没有一丝漏处。怎么就会让人钻了空子呢？
而且当时皇后和众妃嫔都刚入宫不久，连脚跟都没有站稳，怎么会有本事来害她？郑贵姬几个老人也畏于太后是绝对不敢出手。
“南松，你说会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子呢？”
南松想了想道：“应该是皇后吧，皇后刚入宫怕娘娘抢先生下皇子。”
“不，不会是她，”赵婉一口否决，“前面早已有一个太子妃生的大皇子，本宫当时只是一个正二品的妃嫔，如今也不过是从一品。”
“立嫡立长，本宫都妨碍不到她。而且她自己又没有孩子，她刚进宫根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从前看不清楚，看不明白的，如今却渐渐明朗。
赵婉不敢，也不想再细想下去。
“好了，你出去吧。”赵婉冷冷道。
南松正一头雾水，“诺。”
若是不是皇后的话，那会是谁呢？南松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呸呸呸，不许瞎想，不可能，不可能。”
赵婉闭着眼跪在佛像前焦躁地念着经，希望自己赶走那些思绪想法。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是皇后！就是皇后！
只能是皇后！
只能是谢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