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九方归墟:经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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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完美谢幕 未知危机

舞会大约进行到凌晨才开始落幕,成百上千份的合同在这里或公开、或私下签订,与此同时,石油、矿石、木材、珠宝、装饰、科技专利、股票、债券、银行产业、文化产业、各种劳动密集型产品、水陆交通运输不一而足,皆像枘凿相合的齿轮一般,开始缓缓出现细微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造成的影响,比2008年华尔街一家银行破产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还要影响深远、遍布寰球。

平日里在避税天堂伦敦、瑞士等国里优哉游哉的那些富人们也是来了不少,他们的资产占了各国国内生产总和的大部分,已经富得流油,但是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一年只有两次的机会,他们的为玩乐而来、为美色而来、为美酒而来、为商业而来、为社交而来、为共济会复兴会而来、为实现自我而来。

觥筹交错,光影阑珊的光景随着时间慢慢远去,后半夜疲乏的人们在完成了自己的目的、碰过最后一次高脚杯或者香槟杯后开始挽着女伴或妻子、带着助理、抱着文书心满意足的开始离开,自始至终,主办方都没有出现,但是没人觉得奇怪,因为每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特殊的是,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一个奇怪的信封,一半朱红、一半深青,就像一个走向极端的调色盘,毫无美感,两个颜色的正中烙着红色的火漆,上面是两大会的徽章,信里的内容每个人都是倒背如流,无非就是一些感谢诸位和平的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每个人都为这地球做了贡献之类的云云,一些年龄老的先生们家里的这种信封几乎保存了一个箱子,每个信封里的内容从来都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共济会和复兴会就是这样、你从来不知他们在哪里,但他们如上帝一样,时刻在你耳边低语:我!无处不在!

回到了罗斯家族的会所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甚至连严谨严肃的艾莉森姑姑,这位真正优雅美丽的执行家都露出疲惫的神色,家族的与会者最想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帕克,你看起来很高兴!”大莫破晓放下一路上都举在手里的两把用作警戒的p90,开始准备去找褚天青,不过在房间外的走廊上,他看到了依旧衣装整洁、站立如标枪的帕克。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舞会!您也不用警戒,在维也纳,无人敢对罗斯家族动手!”帕克的语调愉悦而轻松,“不过主人让我给您汇报一下总结,浪费您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可以!”大莫破晓点头,“说重点,就在这里。”

“是”,帕克正色道:“家族的与会人员均反映,几乎每人都被人直接询问或者旁敲侧击的问到了贤者之石,主人让我提醒您,以前只是一部分,但是现在几乎全球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不再是秘密的秘密,不过请安心,没有人能够明面上对罗斯家族出手,请你放心的在罗斯家园待下去。另外,在希腊海域玛丽珍号邮轮上策划抹杀您和在北京狙杀您的人正是您的师妹:森蚺,还请您正视这个潜在并且危险不安定的因素,如果有必要,您可以命令我出手,”帕克眼中血光一闪,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优雅而血腥。

“Alan她......”大莫破晓思考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是我制造了仇恨扭曲了她,所以我已经欠他了人情,不要对她动手,绝对!”

“另外,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想杀我,我也不会一辈子龟缩在红盾庄园你苟且偷生,我热爱自由甚于热爱我的生命,在罗斯家族里,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明靶子,所以不要把事情说的如此严峻,即使严峻,我也不会因此受到牵制留在威尔默森身边做一个被人保护的女人,我是勇者,勇者不惧眼前黑暗的路,威尔默森一直想把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我很感激,也很惶恐,我不认为那什么子虚乌有的安德莉亚和伟大的爱情可以另一个人为我做到如此多的事。”

“真是令人伤心的绝情言辞!”大莫破晓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若是不细听还真的会以为他悲痛欲绝,但是细细听取,语气里居然带了一些调侃。

威尔默森从身后悄无声息的搂住大莫破晓的腰,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闷闷的感慨:“每次我觉的我就要接近你的时候,你却又离我而去,你就是天边的云,随风而散。”

“喂!”大莫破晓僵了一下,才平静开口:“你的头发是湿的,像阴冷的蛇缠在我的脖颈,离我远点。”

“不!”威尔默森固执回绝:“放开你你就又消失了,破晓,爱一个人真的会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你不懂,但你总会懂,你不曾被人所爱,望你能珍惜将来那个爱你的人,人类中有一个叫萧伯纳的,他说爱情不是慈善事业,所以不能慷慨施舍,我所有不能施舍的自私而稀少的爱,都给你!”

“你们西方人告白永远都是这么直接,告白就像在约***!”大莫破晓觉得自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蛮横而真诚的告白,在紧张的情况下就出口伤人。

威尔默森缓缓抽回了手,在心里盘算着拿下大莫破晓这种雪山一般的女人是不是要用强的,或者说告白从夺了她的初吻开始?就在他心里思考的同时,大莫破晓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觉到自己或许伤了这个人的心,便开始补救,她试图解释:“我生平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拉,可是你却成了一个打乱了我的人,我开始变得犹豫不决,两个应对办法,”大莫破晓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杀了你,第二,接受你!但是,你救过我,我不能杀你,但是你若进入我的世界,我会被你打乱,我必须得为你做出改变,我不想改变......。”

“嘘,别说话,”威尔默森站到她面前来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在她的的额头上印一个湿润温暖的吻之后在缓声开口:“所以这件事暂时搁置,存档,晚安,破晓。”

“晚安。”大莫破晓莫名其妙的回答,一边思考这个人的脑回路一边拎着枪走回向自己的房间。

“真是冷酷而迟钝、纯情而愚钝的女人......,,不相爱就相杀,哈!”帕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语气夸张:“东方的女人心思比约克郡最小的羊羔身上的毛还要细,算了,我还是不要操心您这种纠结的爱情,我从舞会上认识了一位讲希伯来语的美女,她约我今晚去来一次烛光晚宴,然后我会把她拿下,多么干脆!”

“帕克!你真是只有表演欲的吸血鬼!别和我炫耀你的猎物。总有一天,破晓会习惯我,然后离不开我!”威尔默森莫森转身,准备擦干自己的头发然后去睡觉。

远远的长廊里,忽然传来大莫破晓的声音:“威尔默森,今晚来我房间!”

顿时,世界一片寂静。

“我敢保证所有人都听见了,”帕克露出深意的笑容。

“不,一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果然五秒后,大莫破晓又加了一句:“我们来谈谈今晚那位战斗民族先生委托的生意,那是我上任的第一单,然后我们讨论一下我的薪酬问题。。”不过她的语气很像是在说,老大,这次我们干了票大的,满满土匪的既视感。

帕克耸了耸肩,开口:“可是我们不这么想呀。”话音一落,他就化作一团黑雾飘走。

“我可爱的所罗门,你怎么还不睡觉?”褚天青穿着小小的睡衣抱着一个白色的大枕头推开了艾莉森姑姑的门,艾莉森姑姑惊讶不已,这孩子难得表现的与自己如此亲近。

褚天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问道:“我美丽的艾莉森夫人,我来问问我们的行程,何时回伦敦,是否原路,是否横渡英吉利海峡?”

艾莉森姑姑对着镜子在脸上拍了拍护肤品才转过头来:“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老气横秋的语调,呵呵呵,,,来我这里,所罗门。”她拍了拍自己身下岛的沙发。

“您真美,白金的发色就像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下折射的白光,”褚天青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坐下。“如果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话可能比较危险。”

“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已经再为你的家族担忧了,所罗门。”艾莉森爱怜的摸着他亚麻色的深发,“我还担心你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对家族没有归属感,你现在做很好。”

“诶?”褚天青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懂可爱。可这世上最重要的还是破晓呀?我什么做的好呀?

“喷气式飞机一般会飞到对流层以上的对流层,即使海峡的海域里有船只想要攻击,他们一般的武器机枪子弹之类的也是望尘莫及,而且,我们的机长都很棒。”

“如果他们用射程远的武器呢?比如单兵防空导弹,单兵火箭筒,轻型高炮或者密集阵防空炮?”

“不可能......,”艾莉森姑姑思索一番,谨慎判断,然后摇头,“最开始一定不会有大势力出手,大势力一般会采取商战或者秘密行动,一般都是小组织的试探性攻击,对空导弹这种属于比较限制性的军事物资一般也是不会大规模使用,毕竟在英国政府的眼皮底下想把罗斯家族的人打下来,实在是有点胆大包天,我想不出有谁能这么勇敢。而且,对空导弹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来袭击我们呢?”

“我们总要为可能来的雨天准备一把伞,”褚天青提醒了句,他知道有人能办到,但是她不知那人会不会出手,“海洋上空交战一般不会牵扯过多平民伤亡,不会违反一些国际协定之类的,上了国际军事法庭麻烦也不会很多,海域上空简直是罗斯家族一些宿敌摧毁家族的理想地点,务必小心。不过既然夫人有准备,那我就去找破晓睡觉了,晚安。”

“晚安,男子汉要早早学会一个人睡,我的所罗门!”艾莉森姑姑吻了吻他的小脸将他送出了门外,愣了一会,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可是十多岁的孩子怎么会懂这么多重要战略武器和敌情心理推测呢?可以预见,罗斯家族又要出一个比威尔更要厉害的鬼才了,说起来还得感谢所罗门的妈妈呀,艾莉森姑姑微笑。

大莫破晓门外,褚天青依旧抱着白色的枕头,悄悄的推开门准备爬到大莫破晓身边,但是他的神态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发困的迹象,没错,刚才的困倦都是伪装出来的,在艾莉森姑姑面前,他得隐藏一些东西,否则就会被当做怪物了。

但是当他慢慢推开门时,才发现大莫破晓的床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褚天青磨牙,那位置是我的!

威尔默森一点都不矜持的脱了鞋子和大莫破晓曲腿坐在床上,他们面前摊开是一摞文件和一个屏幕超大的罗斯牌ipad,平板上显示的是欧洲的一份详细地图,包括领土,海域,洲际线,而英吉利海峡,则果然被重点放大的。

艾莉森姑姑估计会有宿敌出手,褚天青担心Alan会借某国军部出手,威尔默森估计老板会派人出手,而大莫破晓估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组织都会出手,同门的人,自己曾经杀人太多的得罪过的势力,政府和军方,觊觎哲人石的,说不定还有复兴会共济会。贤者之石是炼金领域的神之领域———“永生之门”,这世上,谁不想拥有更多的时间呢?有多少人在年轻是蹉跎了青春,老来痛哭流涕?有多少人做了悔恨余生,不可挽回之事,渴望赎罪?有多少人在弥留之际渴望再看家人爱人一眼?有多少人病痛缠身渴望走向远方?

人类本就是一个不完美的种族,因为痛苦和缺陷,才有了生老病死,而人类在短暂人生的兜兜转转之间也永远注定挣脱不开命运的枷锁,命运是沉重、大风席卷的荒原,所有的人只能在荒原上做一粒卑微的尘土。

一枝稻草说过:没有比看着一个因溺水而缓缓滑向深渊的人伸手抓住自己的那一瞬间更加悲伤了!

人类永远会抓住那一个仅存的救命稻草,紧紧不放手,然后在绝望中看着稻草崩断,自己被黑暗吞噬,在坠落向地狱的过程中,他们看到了圣洁的光,那光就是“贤者之石”,他们又为什么不去拼命伸出手去够那道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