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工地上的桥梁工程进展的极为迅速,沿线的桥梁仿佛雨后春笋一样从地里纷纷冒了出来,比平地高出了许多,现在是抓紧推进路基工程的时候了。而且10月份也是施工的黄金季节,气候干燥少雨。路基基本上以两三天一层的速度疯长,一个月的时间便能长高3米。
一天,文青正在桥梁上检查质量,遥远地看见路基上有两个人渐渐走近,其中一个身影感觉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走近了一看原来是秦风!这小子一身休闲打扮,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还是那么地潇洒。他站在桥下,向桥上的文青打了个呼哨。
文青装作没有认出来,问他:“你找谁?”
“我找一个上了四年大学谈了四年恋爱,却啥东西也没得到啥结果也没有的一个酸秀才,”秦风绷着脸,说,“绰号诸葛。”
“我当是哪个闲得没事的二百五不到公园里散步,走错了地儿拐到工地上来了,”文青呵呵一笑,说:“却原来是上了四年大学谈了一场恋爱但只落得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雅号情圣。”
“唉,文人那张嘴要是骂起人来,那可比刀子还快,”秦风也是呵呵一笑,“可是鄙人偏偏还是有人崇拜和爱慕,对得起咱这个雅号。可你就不同了,一棵树上吊死不懂得变通,怎么能对得起诸葛这个称呼?”
文青刚要反唇相讥,秦风身旁的女子快语道:“好了,秦风,我就不揭你的短了,你一个害单相思的人连魂都差点丢了,要不是我见你还有些善行义举从而可怜你体恤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酒缸里泡着呢?”
“还是荷萍会说,”文青已经认出秦风身旁的女子就是荷萍,哈哈大笑道,“秦风嘴贱,就是要有这么一个人管着他。”
秦风见两人话语的矛头都指向自己,知道再说也沾不到便宜,就转移话题说道:“我说文青,你在这儿晒得跟个非洲黑人似的,却一年到头挣不了仨瓜俩枣,有意思吗?快下来,我给你指一条生路。”
文青交待好了工地上的事情,和秦风、荷萍二人到了镇上的一家小酒店,边吃边聊。
原来,秦风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的城市,被分配到了粮食局。这本来是一个事业单位,按说应该是旱涝保收的养老单位。可实际上事业单位也有很大的差别,有的事业单位握有行政、管理、执法、收费等权力,是要害部门,富的流油;有的事业单位是财政全额拨款事业单位,工资有保障;但有的事业单位特别是部分自收自支事业单位,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却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连工资也发不下来。秦风的单位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他在单位上熬了大半年,工资发不全还不及时,终于呆不下去了,与其在单位里等死,还不如出来拼一下。于是,在办理了停薪留职后,秦风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