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队总共有5位成员,如今在办公室里的人只剩下3位。
有点小八卦的督察浮浩佑,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脸色不善的罗一方,凑到李耀章身边,低声问道:“老大,你说这事到底怎么回事?看李小芬今早无辜样子,不像杀人犯?”
李耀章抬眼看了看他,冷酷的脸上面无表情,浮浩佑尴尬笑了笑,又低声道:“可是以总督察素来善恶分明,铁面无私的个性,再加上早上逮捕李小芬那架势,不像是为虎作伥,滥用职权的人。”
李耀辉冷酷的面仍然面无表情,沉声道:“我只相信证据。”
伸手按住左边,B队审讯室全息模拟视听按钮,办公室瞬间变成审讯室的样子,安可心和柯振明虚影浮现,正坐在审讯台另一边,李小芬被带入到审讯台另外一边坐下。
带李小芬坐下,总督察柯振明级严肃庄重地说:“李小芬女士,根据督察安可心同志的报告,在纪元1151年8月11日上午,你和安可心下班回家,遇见有人抢劫,一起追击抢劫犯。你在安可心追击罪犯时,从后面拉她手臂,然后跑到她前面故意将她推倒,导致她滚下楼受重伤。是不是?”
“不是。”李小芬柔弱的喊道,尖尖的瓜子脸上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柯振明正色直言:“在安可心案发那天穿的衣服上法政科找到你的指纹,你该如何解释?”
“不可能,法政科怎么会有我的指纹?”听到柯振明的话,李小芬捕捉到话语中漏洞,心里有了底,暗自侥幸,说话多一分劲。
安可心漆黑的眼瞳冷冷看着李小芬的表演,嘴角带着淡淡的玩味。
柯振明也缄口不言,只是面无表情按开门,指着门外站着的人,“这个人,你认识吧。”
李小芬看向门外那人,他怎么会在这,楚楚可怜的脸上突显出惊慌的神色,强镇定心神,不再看那人,说:“不认识。”
柯振明严肃的脸上,神态越发庄重,雄鹰一样的眼睛紧盯李小芬,“你在看看,你真的不认识?”
李小芬稳住心神,向那人望去,委屈地答道:“我真的不认识。”
“啪”柯振明猛然站起,深邃的目光直直看向李小芬,想要看清这个人,怒道:“这个人你会不认识,这个人就是8月11日上午,你跟安可心追的抢劫犯。”
柯振明纯粹的气势,让李小芬喘不过气,只得低头柔弱的哭泣。
柯振明冷酷道:“一个警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脸失望扫了李小芬一眼,沉声对安可心说道:“可心,剩下的你来告诉她。”疲惫的闭眼。
李小芬身体微微颤抖,柔弱的样子,让在看审讯的罗一方怒火更甚,径直走出办公室,被李耀章沉声叫住,硬拉他坐下。
审讯室中,安可心凤眼微眯盯着李小芬微微颤抖的身体,嘴角微勾,这李小芬被气得不轻啊。嘴角的笑意没到达可心眼底,她冷冷地道:“李小芬,你的指纹是我收集的。”
李小芬水雾般双眸,闪过疑惑。安可心什么时候收集她的指纹?自从她病后一直没上过班,更不会跟自己接触,除了今天。脑中一闪,她记得今天早上安可心很热情跟自己打招呼,还送饮料表示感谢。中途把自己开瓶的饮料拿走,递过不冰的那瓶。眼神愈发阴鸷,嘴角捎带讽刺,当时骂安可心白痴,看来自己才是白痴。
不再假装柔弱,李小芬平淡看向安可心,恶毒愤恨隐忍在眼睛深处,“衣服上的指纹是我在扶滚下楼的你是留下的。”
安可心淡笑道“好,那请你解释你为什么要说谎?说我是被抢劫犯推下楼。”
“我没有啊,我哪里说谎了?”李小芬迷茫眨巴眨巴双眼,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可心明明就是抢劫犯推倒滚下楼的”这样的话,她说不是,是因为总督刚刚说她故意把安可心推下楼,她不是故意,只是个意外。
“那天下班,我们准备开悬浮车回家,我见到有人抢一位刚下车的太太大叫,你和我就去追那个抢劫犯,你跑步速度比我快,我跟在你后边,一直追进一栋复式楼中,你快要追上抢劫犯时,抢劫犯突然转身狠狠推你,你当时刚上完阶梯,又被一推,直接滚下去,我为了照顾你就没有去追抢劫犯。事情就是这样,还好你没事。”……
李小芬的声音从安可心手中录音笔传出,安可心冷嘲:“这段声音想必你不会陌生吧,要不要我把上次跟你通话的全息图像一并调过来。”
李小芬双手紧抓坐位,身体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可怜兮兮,语气诚恳地开口:“我是撒谎,我承认我认识门口那个抢劫犯,刚刚那些话也是我瞎编,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怕大家责罚,所以才撒谎。”
安可心冷冽的目光直射李小芬,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人证怎么辩都可能说谎,可是物证不会。法政科已经按照你的指纹模拟出你推倒我的角度和方式。一个人不经意间推倒跟人故意推倒在衣服上留下指纹会出现角度和深浅变化。而你,明明就是故意推倒我。”
李小芬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慌乱不已,强装镇静“你说我是故意推倒你,那总要有动机,我跟你无冤无仇,干嘛无缘无故推倒你。”她站直身子,慌张向后退两步,指着安可心嚷叫。
柯振明突然睁眼,厉声呵斥:“坐下。”见李小芬坐下,示意安可心继续说。
“不,你有动机,你不止一次因为相同动机害人。这还要感谢高晓峰的奶奶让你养成打电话莫名迟疑的习惯,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要调查你的过去。”安可心讥讽看向李小芬惨白惨白的脸,接着说:“我找到你三年前搭档高晓峰出车祸那天穿的衣服,经过法政科确认和你的指纹完全符合。我还找出三年前法医验尸报告,法政科根据报告跟衣服上指纹做比对,证实,三年前推倒高晓峰的人就是你。三年前,你的杀人动机,为了升职入刑警A队,三年后,你的杀人动机是留在B队。三年前,高晓峰的家人投诉,在你档案上留下记录,致使你进入不了A队,三年后,你在B队还是实习督察,你想要升为督察最快的方法就是有督察意外身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呵呵,我无话可说。”
罗一方失魂落魄坐在位置上,浮浩佑摸着下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唯有李耀章向总督察室走去。
李耀章路过审讯室,李小芬正好被带出来,看到李耀辉所有的神志像失去控制似的,向李耀辉尖声喊道:“我哪点不如你,凭什么父亲事事都称赞你,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面上满脸泪痕,头发凌乱,似乎在一瞬间憔悴,凄惨的笑声:“他唯一一次称赞我,居然是因为我进你那个小队。哈哈哈~讽刺~天大的讽刺……”
李小芬忽然神色一转,渗人笑道:“安可心,李耀章还有你那小三母亲你们不要笑得太早,我妈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可心脸上泛起诡异的神色,淡淡看口:“你妈?我等着见她。”
下班,龙麒拉着安可心买一大堆东西,开往市中心废旧化工厂内高晓峰奶奶的小平屋。
龙麒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在门口大喊:“奶奶,奶奶!”
安可心嘴角一阵抽搐,龙麒难道有认亲癖?
好一阵都没人回应,安心皱眉,拉开龙麒,右脚微使力,门被踹开。
安可心上前查看趴到在地的老人,眉头更紧,朝傻站着门口傻掉的龙麒喊道:“快叫救护车。”
龙麒焦虑站着手术室门口,见有医生走出,焦急问道:“医生,医生,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摇头,“病人,全身百分之八十八的细胞都受到重度污染,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你们还是准备后世吧。”
“那她还有可能醒过来。”医生摇头离开,“医生哪怕让她醒来一刻也。”龙麒有些颓废,喃喃低语:“至少让她知道,李小芬已经逮捕归案。”
安可心默默坐在一边,跟拉拉交流,以拉拉目前能力,只能让老人醒来1分钟不到。
安可心紧了紧眉头,“拉拉你试试吧。”
安可心起身,来到老人边上,右手握紧老人的手。
半响,老人睁开眼,安可心脸上带微微笑容,向老人柔声说道:“李小芬已经抓捕归案。”
漫天夕阳透过窗户,在安可心温柔脸上镀上一层淡淡光辉,龙麒一时看呆了,没注意醒过来的老人。
直到老人闭上眼,满脸微笑,安详的逝去。病房嘟嘟声声想起,惊醒龙麒,龙麒焦急忧虑看向老人,却看到一张幸福的笑脸。
他激动的对可心说:“她听到了。”脸上露出像孩子一样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