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束手就擒吧贪婪的人类,本座尚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巫毒剧蜂首领笑声阴冷。
“一个死穴是巫毒的战士,一个连武器都拿不稳的法师,何苦再做无谓的挣扎呢?乖乖就死吧。”
与余音未了等人相隔只有半米,见二人骤然停住,巫毒首领一个转身,用毒针对准余音未了的面庞,“唰”的一声,众毒蜂纷纷效仿首领的动作,撅起蚕蛹形的尾部,毒针的针尖锃亮锃亮。
“小徒弟,靠你了。”
余音未了蹬地一跃,腾空而起,双脚稳稳地踩在色豆奶双肩,比对峙着的巫毒剧蜂群高出一截,一个帅气的马步,盾在前,刀在后,战衣飘飘,鹰眉剑目,誓与巫毒剧蜂决一死战。
“师……师傅,我……我咒语不熟!”
蜜糖哭丧着脸,急的脸颊绯红。
“大胆地说!”
余音未了语气肃警,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散漫,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被余音未了所感染,蜜糖心一横,眼一闭,双手取法杖黄金分割点紧紧一握,举至头顶,双臂垂直,破口而出:
“神圣的山火神灵,请用你……你海纳百川的心、无坚不摧的……的力量,绝对……绝对正义的……的信念,助我……助我铲除魔——障!让大地……让大地重回新生吧!”
“护我之友,炼……炼炼炼化妖灵!听我之令,鬼门熔泉!”
法杖一滞,蜜糖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双臂紧贴着耳朵,脑袋缩在脖子里,全身瑟瑟发抖,像寒冬腊月躲在墙角取暖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不过与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家的火柴可以燃,她的法杖假冒伪劣。
咒语支支吾吾地喊完了,期待中的岩浆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余音未了站在色豆奶的双肩上,冷汗从全身各处飙了出来,虽然暗自告诫过自己要淡定、淡定,可脑子里的那句话还是反反复复幽灵般地晃荡来晃荡去。
没有神一样的对手,只有挨千刀的队友。
尴尬的几秒死一般的寂静,斜风细雨里“嗖嗖”几片落叶吹过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吵闹。更让人无语的是,连气势汹汹的巫毒剧蜂都流了一地冷汗,惊得瞠目结舌。
“她刚刚是想召唤鬼门熔泉吗?”
“好像是吧。”
“没召唤出来?”
“好像是吧。”
“长这么大你见过没召唤出鬼门熔泉的高级法师吗?”
“没有耶。”
“我也没有。”
……
“徒弟,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火山神灵不是山火神灵,你叫错人了。”
余音未了叹了口气。
“啊——”又是一声倍受打击的惨叫,蜜糖双手捂住脸庞,又羞又愧。
别再“啊——”了,再“啊——”我的脸就要变成蜂窝煤了。
欲哭无泪的表情,完全消灭了余音未了之前的各种气势。
忽然,巫毒剧蜂首领的尖细声再度响起,狂笑不止,纤细的小爪子指着蜜糖,头要翘到天上去:“嗬嗬嗬嗬,如此极品废柴本座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还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看来刚刚说你拿不稳法杖是低估你了,你是连高级法师招牌技能都不会啊!嗬嗬嗬嗬,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兄弟们,我们先把她送上西天吧!再多看她一眼,本座可就要笑死咯!”
巫毒剧蜂首领边说边笑,细若发丝的手掌不停拍打着坚硬的肚皮,“啵啵”作响。身后的众巫毒剧蜂全都有样学样,模仿着首领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前人说过:得罪女人是非常可怕的。
下一秒你就会知道这句话说得相当有道理。
被巫毒剧蜂如此羞辱过后,自尊心受到极其强烈的伤害,蜜糖的脸颊涨的紫青,眼中满是恨意,气极恼极,胸口一起一伏,几欲暴走。
“小徒弟……”余音未了发了慈悲,想安慰安慰蜜糖,但看到蜜糖已经不再因害怕而紧闭双眼瑟瑟发抖,而是昂首挺胸、嗔眉怒目,余音未了下意识收了声,脸上充满期待。
“神圣的火山神灵!请用你海纳百川的心无坚不摧的力量绝对正义的信念助我铲除魔障让大地重回新生吧!听我之令——”
口中的话语不再青涩地一卡一卡,蜜糖几乎是一口气将每个字极其清晰地说出,迅速地不可思议。
就在蜜糖口念咒语之时,头顶的法杖周身已经开始有所感应地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像从天地之间汲取能量,飞沙走石,风云失色。
觉察到此番变化的巫毒剧蜂首领大惊失措,连忙下令发起攻击,一团黑压压的毒蜂群直奔蜜糖而去,毫不留情。
一秒,只差一秒!
余音未了作势就起,正欲抵挡,只觉脚下一动,色豆奶步履生风,扛着余音未了就是一个箭步,飞跃至蜜糖身前,慷慨就义。
“啊啊啊啊啊啊——”
熟悉的惨叫声再度响起,色豆奶痛得抱头跳脚,眼泪狂乱,血量哗啦啦往下掉。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蜜糖最后一句咒语终于脱口而出:
“鬼——门——熔——泉!”
余音未了眼疾手快,四字话音未落已经从色豆奶肩上跳了下来,凭借纯熟的技能操作,一手扯住色豆奶鲜艳的红色裤裙,一手举到从身前飞出。心意一动,色豆奶凭空消失,苍烈弯刀已经“倏”地围绕扑了空后尚未反应过来的巫毒剧蜂群一周,滴水不漏。
一张电网从天而降,将所有毒蜂死死捆了起来。
地动山摇,脚下的岩石开始向下坠落,余音未了敏捷地向后退去,只见蜜糖所在的方圆之内,下方已经下陷成一个直径一米的空洞,白色的烟雾正从洞口“呲呲”喷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蜜糖面前,被战士的“群讽之牢”困住的巫毒剧蜂群,正叫的呼天惨地。
飞升上来的高温白雾,将几人所在周围数米内所有的雨水瞬间烤干,离地面五米的距离内都不见一丝水汽,恍若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稀疏的雨水在与罩面接触的那一刹那,便“嗖”地消失。偌大的祭坛之内,迷蒙的春雨之中,百水不侵的无形大网里,空气急剧升温。
“完……完了……”尖细的声音绝望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