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第三条道路(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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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观察家(5)

我依然不知道那个字的内涵,我只知道,天暖风清,一些东西正渐去渐远,桃花的笑脸正占据天地间所有的空白。矢车菊插上山冈,那声轻唤如同飘动的羊群逐渐地把一个孤寂的灵魂环绕。

诗人的心不因苦难而哭泣,不因狂喜而雀跃。当所有的诗稿散落风里,诗人的目光依旧看向林稍那边的天空。这就是千帆过后的淡定吗?其实,四月的雪,很快就化了的。桃花在雪下,做着洁白的梦。而这样的洁白终究不会落空。你说呢,诗人?杂感人生

——走笔野松诗歌简简柔风

一观松无语话高洁

现实总把虚伪放大而微缩了珍稀的真诚。谁见过笑容背后的无奈?携一路荆棘奔跑突围,看淡红艳凄美如血。所有的故事都藏进额头的沟壑中而毫不张扬。当时光的手悄然滑落岁月的帷幕,什么终可以洞穿一切镌刻上心碑?不是所有的枪支都为战争准备,不是所有的胜利都欢呼雀跃。

空气中弥漫一种荒唐,让我们无法盛开笑容的花朵,你看见了吗?我们这些天堂的宝贝正虔诚地行走于山川河流之间细数季节往复,无论你怎么样努力,无论你选择天堂还是地域,善感的灵魂最终不会安宁片刻,而充满诗歌的血液时时纠缠你挑衅你良知未泯的胸膛。不必怀疑也从未怀疑,信仰的灯盏始终高悬在头顶或远方,今夜举杯!在酣畅淋漓之后用沉寂的笔沾满酒精的汁液书写豪情万丈。

我看见一条河汹涌着奔腾,哭泣的是河当心的卵石,怀念追忆着曾经的山峰岁月。是谁残忍的吞噬了所有的凌厉而把浑圆强加于那些河底石?流水无语一路狂奔,莫非黑暗的前方真的是晨曦?

很多很多的时刻,我禁不住诱惑回望自己,忽然间毛骨悚然的捂着嘴,剖析着真实的自己而又无法相信的瞬间谁都应该有过。常常被一个陌生的幻境引领牵引走向未知和新奇。其实有什么总会那么新和奇,只是我们不经意间用自己的手描绘自己的梦,并且身不由己的爱上一种想象。如此而已罢了,欲望欢腾于现实的海,许多东西不甚完整了,包括最深刻的信仰。谁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而没有一滴泪痕?伤口的元凶不是别人,是自己一次次无情的利刃划过的。我看着流淌的花朵和艳丽,一滴泪落了。泪和伤都是咸的。

时间是自由的精灵,任意地玩弄于昼夜之间,愤怒终究成就一粒种子,燃烧在天堂与地狱的夹层里,虔诚的信徒跪拜着,神灵放纵的大笑。人间乱了,我们无法找到灵魂的出口。真像一群迷失的宝贝走失母亲的视线。海的潮汐涌荡着岸的坚实,渐渐地微光给予窒息的游鱼一根草,依稀是春近了。我们握紧手中残留的汁液,那是生命之水。前方会是更深的海洋和更密实的窒息,仅仅为那一线的闪烁,背起落寞的行囊穿起那串还没丢失的本真。以一滴露的姿态跳跃着飞向地平线的那轮浑圆。

二苦旅遍开荆棘花

古来英雄多寂寞,风过处谁知?枕一块古长城的青砖吧,把绵延天边的梦做到大漠边关。静夜,倒伏的林子喧哗着不肯入眠,前尘往事征战硝烟,丝路花语驮铃漫漫。枝桠与根须一同书写意志与信念的经卷。伏上一棵树的胸膛,像爱上一生的岸,谁在三千年的执著中泪流满面?

所有的远离都是瞬时解脱,而“永远”是躲进梦境的懒虫。英雄的目光睿智,是一座令人仰止的峰顶。丰饶的雨水浸润宁静的土地,我们睡着发芽,我们醒着抽穗。天尽头的雷声击破银镰飞舞的向往。我慈祥的地母,我生命的五谷。

问天:以一片叶子之轻,以一块山石之重来诠释生的沉重,什么才是永恒的依托?摊开的手掌细蜜的纹理,哪一条中可以走向心之美好的桃花潭?清灯寂寥,木鱼幽幽,如果长发可以断然飘落而不留半点根脉,我愿以一袭素衫求得一世的淡泊。然泪不单单可以是悲,笑也不一定表喜,真假善恶一碗粥,那粒米是你的所求,那匙汤可以滋养干涸?哪个在正襟危坐却又道貌岸然?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阳光的来临,金色银色的光斑环绕成裙裾装扮一个灵魂与情感的结合体。欲望隐藏得真好,像少年时代那个顽劣的我,做了天大的坏事却依然逍遥于母亲的视线之外。山真高,只有太阳才可以攀爬,山真远,只有光阴才有资格达到。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乘光阴的利剑抵达山之巅。看蛋黄样的朝阳一点一点跳舞升腾。

小草和野花说好了要以不一样的姿容装点春天,我要在你营造的精彩之外再向世界奉上一份惊喜。多少次梦回,思绪被远方篱笆墙围成的院落填充。醒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家门的新钥匙丢了,拍打着沉重的防盗门四下寻觅安全出口。人性徘徊在真假参半的虚伪里。真情总不期然地眷顾着我们懈怠麻木的灵魂,在情不自禁的微笑后面一本正经地审视这份珍稀。

谁的悲哀谁的不幸?祥瑞祸福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人为造就?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度被我们骂为灾星的早就是国宝。自然的母性光辉一代代传承,我们的枪口恨不得瞄准一切有着黑色羽毛的大鸟,期望着没灾没祸的日子天降馅饼风刮钱币。比乌鸦更可怕的人的惰性与侥幸。

时间的手冲刷一切淡化一切又孳生一切,而爱情永远是万劫不复之后的无数次新生和接踵而来的毁灭。我看见一双双手紧抓悬崖边缘的一丝藤蔓,谷底正鲜花盛开。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有一种生灵在沉入深渊之后仍奋力地使自己升腾,另有一种动物在偶然的失败过后苟延残喘破罐破摔。谁曾见过梅不经历霜寒绽放清幽的?谁见过雪不走过季节而一夜花开的?每一个黄昏每一个晨曦都降临在一次次的感恩里,抱怨彼岸的迢迢路远不如腿脚灵动的滑翔接近。

总有倦了的时候,抓一把困惑捡几点伤痛扔进炭火正旺的茶炉。友人的扣门声总在一个人的落寞中敲响,冬季的雪花储存到仲春仍沁人心脾,煮一盏淡淡的茶,说几句浅浅的话。伤痕在一次次的抚慰后又一次次的被泪水擦拭。

三远足,走向彼岸

对秋天格外的钟情不需要掩饰,对枫叶万般的呵护也无需羞涩。一颗心在叶的脉络里寻觅,在芽的娇嫩里感动。而此时的诗行正调皮的欢叫于枝桠上,为谁欢笑为谁痴,阅尽沧桑有谁知?一颗诗心在草芽尖上雀跃在离雁悲鸣中哭泣,谁能诠释出一种执著还有未泯的良知?

可还是那块搓衣石,可还是那脉故乡水?几多曾经流尽,多少往事无踪。独立镜前,数鬓里银丝渐浓。为谁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总不悔。我们审视自己比镜子更真实,那朵眼底的火花依然挚热。

一种渴望让长旅不再孤寂,一种依恋让步伐不再沉重。我失去最初的理智,无法判断自己是在旅程中还是依旧徘徊于起点,沧海之于蝴蝶是劫难,灯火之于飞蛾是重生,你之于我永远是梦里天堂。静夜一曲箫音陪伴忧郁的埙如水般将灵魂浸润,一只蝶从远古翩然而至。

一个高度是我们踮起脚也无法接近的,云做的霓裳在风中袅娜着摇曳生姿。心的裂痕禁不住一次次的震荡,更接近久旱的阡陌田垄。那么即使你是露,我也不愿意销毁你晶莹的模样,就让我的眼泪化做暮春的喜雨。一滴露成就了永远的琥珀,只是凝结了一颗钟情的心脏在琥珀的正中央。

有的人看见这样的精致难免生出疑窦:想象属于自己的故事,满足最初的好奇和惊讶。谁朗朗的笑了,背起装满诗歌的行囊走向远方的山水之间。山的峡谷成就云的梦,水的岸边停留鸟的歌。只一艘纸船就可以承载幻境,只一叶红枫就可以书写爱情。

我看见英雄的身影伫立在山巅,群鸟齐鸣百花盛开。像生命孕育的过程充满着艰辛却诞生了喜悦,我们欢呼着一轮崭新的太阳,我们吟唱着一首自由的诗行,我们描绘着一幅属于强者的画幅。深谷回声游荡,峭壁悬崖间流泻着千尺长卷。上书:活着,异彩纷呈。死了,无怨无悔。

谯达摩诗歌《瀑布的形状》赏析简简柔风

油菜花的香风扑面而来,月亮的灵魂悬浮着,散发一片惨淡的白光。

——题记

溪是瀑的孩子,万千水滴声声不息。我只是其中的一滴,原本是普通的水珠,偏生就周身硬刺。一路狂奔,做了一头勇猛的箭猪。

落差成就瀑布,跌落溅起辉煌。谁迷醉在大片大片的芬芳里,做了幸福的陪葬?

母亲的泪花飞翔着,一把菜刀高悬。箭猪徘徊在母亲与菜刀之间,人性的弱点在举棋不定的瞬间被发挥得淋漓酣畅。

母亲永远是一场灾难唯一的哭泣者。

回望,陡坡塘瀑布的苍老比母亲更甚,我甚至记不清她曾经鲜活的样貌。

我是一滴飞流直下的水珠,我是一块山岩跌落的碎石,我是那头不管不顾的箭猪。我到底是谁?天地间的冷笑比瀑声更响。

希望过后的绝望,比从没有过希望更可怕。

为一切麻木的吞噬,为一切无动于衷的冷眼,我捧一滴破碎的水珠,我握一块光滑的卵石,我拥抱那头丢失芒刺的箭猪。不禁痛哭失声,而此刻母亲已无泪,目光呆滞迷离。

喀斯特峰林盆谷之中的石屋是我梦里的城堡,几十年的岁月精心搭建,只为瞬间的逃离丢失了梦的栖息地。

梦将无所依,心亦无所系。

母亲还想拥我入怀,怎奈她伸长的手臂再也无法将我拉至她的近旁。

我是永不回头的溪上珠,我是随溪奔跑的水中石,我是寻找芒刺的箭猪。

母亲注定是那尊翘首盼归的石像。

其实儿子永远以相同的旋律与母亲一起颤动呻吟,即使沉默也不改初衷。

一辈辈的母亲美丽在溪之畔,素花群衫布衣女。许多年,这一幕成为我梦里微笑的唯一理由。

母亲,儿子愿意点染鲜红的血液书写对你亘古不变的爱恋。

母亲,即使我以一日千里的速度远离你,却依然可以看见你微笑的容颜。那是比前方闪烁的灯盏更让我心动不已的。

在看见母亲的同时,我看见古榕汩汩流淌的已不再是咸涩,而是殷红。血染花容艳,泪润痴心绝。

是什么使我无悔地选择冲击?瀑布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真汉子。那么箭猪呢?在丢失与寻找的孤旅中,芒刺生了又断,断了又生。

月亮的脸圆润丰满,我想我的灵魂也一样。只是她悬浮在圣洁高远的地方。我想起小时侯的游戏:一只木盆半盆水,一汪月影水中摇。

谁可以在这个浮尘张扬的世界甘愿把我的灵魂映照?是你还是诗歌?

母亲在等待与牵挂中老去,自然跟随母亲也老了。还有水上石林,梦一般的天星河,神奇的冒水潭。此刻我伫立在你们中间,握着年轻的资本。

我知道或迟或早,我将不复握得你。当你如指间沙一般消失殆尽,我将比天星河冒水潭更加老态龙钟。

请允许我奔跑,请借一缕风给我,请借一双手臂给我,即使不再年轻,我也愿意坠落成辉煌的赞歌。

蓄毕生之力以狂奔,静满腹纷杂以守望。我的星峡那泪飞顿做雨倾盆的壮阔,那纠缠不休的环绕。我看见山水林洞皆有情,我看见根藤石瀑总有义。

一场战争当旷日持久,没有开始也不会结束。瀑终究是溪的孩子,我永远是母亲的宝贝。

母亲,当一世的战鼓停息,我会回来陪伴你。只是战鼓未停,我将继续远行。

渐去渐远的是诞生地,越来越近的是什么?世界给了我喧嚣过后的安宁,我亦无语。

即使回归于我出生以前的虚无弱小,我仍然愿意拥有倾听世界的耳朵,阅读世界的眼眸,感知世界的双手。我愿意!

写于2005年4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