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寂静荒芜的聚集地
天色很快就变得暗沉，夜晚要降临了，杭加不禁提高了警惕，夜晚对于夜视能力低下的人类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反而对于仅凭着本能的丧尸极为有利，谁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只丧尸来，让自己和延奇宣一起死翘翘。
不过万幸的是晚上的月色还不错，杭加弯下腰刚准备将延奇宣背起来走去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地方——那样更容易发现丧尸的动静，延奇宣突然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杭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既然延奇宣醒过来能够自己走过去那样更好，节省他的体力。
“爷爷……”延奇宣低声道，接着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爷爷！”
杭加轻轻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面对着延奇宣：“死了。”
并没有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延奇宣被杭加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人不自觉向后倾倒，用手肘撑住身体。
然而下一刻延奇宣坐直了身体，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杭加：“你说什么？！”
“死了，你也知道的，马商爷爷他死了。”杭加并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延奇宣不愿意承认的真相，要能够在末世里活下来，要拥有能够在悲伤中都不动摇的心，并非丧失人性，而是为了不辜负死去的人。
“怎么可能！你骗我！”延奇宣一把揪住了杭加的衣领，让杭加一个踉跄，差点压在他身上。
皱起眉头，杭加握住延奇宣的手腕：“我骗你？死了就是死了！”
延奇宣的脸色刷的变得极为苍白，他松开杭加的衣领，低垂下眉眼不再言语。
虽然生活在末世，但终归只是个孩子……杭加对于延奇宣的表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拍了拍延奇宣的后背站起身来：“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接下来的话杭加没有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而是该死的丧尸并不给他时间。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没有了繁华城市的末世夜晚格外响亮，杭加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扣住手枪指向声音的来源地。
一个腐烂的头颅从树木丛中钻了出来，杭加眼睛微咪，手指紧扣。
“嘭”的一声枪响，还没有完全出现在月光下的丧尸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但这并不能让杭加松一口，因为伴随着这声枪响，出现了更多的丧尸，仅仅杭加看见大概就有二三十只丧尸的身影。
“可恶。”杭加的子弹本来就不多，一枪一个他根本耗不起，所幸这些丧尸比起几个小时前那个丧尸大潮要好上不要太多。
“走。”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杭加拉着延奇宣的肩膀想将他提起来，但是延奇宣一直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杭加皱起眉头，将离他们最近的一只丧尸一枪毙命，蹲下身去想将延奇宣整个人拖起来，然而延奇宣莫名的变得沉重了许多，之前将他背出来只有几步路杭加并没有察觉到，但现在想让他站起来却耗费了好大力气也不见什么效果。
丧尸们眼看着越来越近了，杭加试了几次延奇宣依然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口火气憋在了杭加的胸口，他像之前延奇宣对待自己那样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迫使延奇宣抬起了头。
“**是想死在丧尸手里是吧！不想着干掉几个丧尸好为马商爷爷报仇只知道伤心寻死！”杭加也不管自己爆了粗口，摇晃着延奇宣的身体，“想好了见到马商爷爷要说什么了？他为了不拖累我们把命丢给了丧尸，你见到他了说你一动不动地让丧尸把你给杀了，让他白白死了，让他所做的都白费了，全他妈是个笑话？！”
延奇宣对上杭加蔓延着火气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我居然还救你，拖着你跑了那么久，当时我就应该把你丢在丧尸堆里让你好跟着马商爷爷一起走，也不用现在看着你这张丧气的脸！我做的不也像个笑话，很好笑是不是，你觉得看着很有趣是不是？！要想死爬起来去求那些丧尸啊，让他们把你杀了你就可以早死早超生了！”
杭加本身并不是一个极度冲动的人，他发觉他的情绪似乎有点偏于失控的倾向，延奇宣就算这样一副寻死的样子他又有何必要对着他发火。
杭加平复了一下呼吸，愤愤地松掉延奇宣的衣领，抬起枪对着已经快要到眼皮子下的几只丧尸就是一阵乱射，把为数不多的子弹都浪费掉了。
※
将手枪随手丢在地上，杭加回身看着背后已经破烂的小木屋，拾起了一块木头对着一只丧尸的脑袋砸了过去，木板断了一块，丧尸的脑袋也成了一团烂泥。
“啊啊啊啊啊！”杭加挥舞着手中的木板，将一只又一只丧尸的脑袋给直接砸得稀巴烂，来到末世以后压抑在心底的恐慌茫然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他现在只想着要将憋闷在胸口的那股气给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拎着木板将视线内的丧尸全部给砸死，颇有古代大将提着长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杭加快杀红了眼，丧尸除了本能地扑上去之外根本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技巧，这也是许多人类能够从丧尸爪下生存的原因之一，丧尸有着人类没有的痛觉丧失没有恐惧和害怕，但丧尸同样也没有人类所拥有的狡猾与思考。
也是因此数量并不多的丧尸很快给杭加消灭了一半，他抓着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杭加眨了眨眼睛，流进眼中的汗水让他视线有了片刻的模糊，几只丧尸将他包围住，杭加冷哼一声，将脸在衣服袖子上蹭了一下，就在这个时间背后传来了一声低叫，一只丧尸倒在地上，抽搐都没有，脑浆从碎烂的腐肉中冒出来，在地面上肆意流淌。
杭加侧过头，延奇宣杂乱的长发后那双眼睛闪动着战斗的火焰，他像杭加一样，拎起了一块木板作为武器，也没在意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力气会变得这么大，挥着木板就将一只丧尸的脑袋直接给抡爆了。
“我要报仇……”延奇宣对上杭加的视线低语，杭加微笑了下，和延奇宣一同将附近的丧尸给消灭了。
“幸好没有了，不然说不准得交代在这里了。”杭加和延奇宣背靠背地坐在一堆丧尸的尸体中，手边放着经历战斗的洗礼沾染满不明黑褐色液体的木板。
“刚刚对不起……”杭加低低叹了口气道歉，他知道有些东西压抑在心底很难受，结果在刚刚面对延奇宣的时候爆发了出来，毕竟他不是超人也不是异能者，他以前也不过就是个半宅男，顶多因为家庭原因胆子比别人大些，突然来到了充满了丧尸的末世他也会害怕也会惶恐不安，延奇宣不巧成了他的一个宣泄口，“我刚才……”
“是我的原因。”延奇宣垂着头，“像你说的，我就算死也要多杀些丧尸，不然不值得。”
“嗯。”杭加应了一声，两个半大的孩子都不再说话，静静地这样坐着等待着天明。
※
杭加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了，发觉自己正靠在延奇宣的背上，杭加赶紧坐直了身体：“真是不好意思……”之前睡了四个小时，体力全用来对着丧尸发泄了，晚上寂静无声之后杭加居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没事。”延奇宣淡淡地说，同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体，之前被丧尸划伤他是有感觉的，之后的记忆就完全是一片空白，直到现在，他察觉自己体力好的有些过头，一整个晚上过去也没怎么觉得饿，更重要的是在杭加站起身后他发觉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似乎变小了。原本延奇宣头顶只到杭加的下巴位置，现在已经到了耳朵附近。杭加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因为知道基因药剂的缘故他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延奇宣看了一眼杭加，也沉默地没有发问，无论怎样那是对自己好的，要是杭加想对他不利，他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么延奇宣保持沉默选择相信杭加。
“要吃吗？”延奇宣正出神，杭加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拿着一个白萝卜。
抬起眼看着对方，延奇宣将萝卜接了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面色也不曾变化过。
好像和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杭加沉思，然后开始收拾昨天晚上的战场，他可没忘记手表给的任务，一百块透明核晶。
将昨天随手丢在地上的沙漠之鹰找到放进口袋中，说不准能够找到子弹，带着不能防身但是好歹有些安慰作用，杭加开始做第一次看见马商和延奇宣时他们在做的事情——将核晶从昨晚被砸烂的丧尸脑袋里挖出来。
解决完手中的白萝卜，延奇宣看着杭加的动作，他也没有多问，默默地拿起一根木棍也开始将核晶挑出。
将附近的丧尸尸体挨个处理完后一共得到了三十七块核晶，出乎意料的收获，杭加试着呼唤手表该怎么处理这些核晶，然而手表依然没有给予任何应答，杭加只得拿出放在庄园中他之前的那身衣服将核晶包裹好。
延奇宣平静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杭加手中的东西，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好奇或者张口出声询问。
“接下来，我们去聚集地看看吧。”干完了事情，杭加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抱着包裹询问延奇宣的意思，延奇宣看着他，完完全全一副“无所谓我不在意”的表情和眼神。
※
敏捷地跃过丧尸的尸体，杭加和延奇宣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躲着丧尸，但仍是遇上了不少只，所幸每一回的数量都不多，但零零散散的让杭加很快集齐了一百块透明核晶，多出来的核晶杭加一块也没有带上，会增加重量影响行走的速度。
向着聚集地的方向行走了快半天了，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远远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灰色物体，那是属于建筑物的颜色。
因为这一鼓励两个人都加快了步伐，四周十分安静，聚集地四周是一片十分开阔平坦的土地，但是一只丧尸也看不见，有两辆汽车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似乎是慌乱中撞在了一起，一辆汽车的车头陷进了另一辆汽车的侧旁，玻璃碎成了一堆渣子，从旁边走过的时候还能闻见浓重的腥臭味，一截明显被啃过的手臂耷拉在车窗上，中间部分隐隐可见白色的骨头，肉也发黑发臭，不用想也知道这两辆车中的人有了怎样的结局，杭加谨慎地握住手中的木棒，生怕会有丧尸借着汽车的掩护扑过来，然而直到他们将汽车远远地抛在身后也依然没有一只丧尸出现在视线中。
就好像之前遇到的丧尸大潮不过只是一场梦一样，寂静安宁。
等到走近了，灰色物体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是足有三人高的一道围墙，外面浇灌了水泥，因而从远处看来彻底的灰蒙蒙一片。
让人觉得挑战到神经的不是围墙的高大，而是堆积在围墙下的尸体，丧尸们的尸体一直从最底部堆到了最顶端，踩着这些丧尸的尸体可以轻轻松松地攀爬上这一道围墙。
杭加有了不祥的感觉，聚集地中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和延奇宣对视了一眼，延奇宣点了点头，并没有见到大量丧尸尸体的丝毫恐慌，比杭加来得还要镇定，他一手拿着木棒向后退了几步，在杭加之前做了冲刺爬上了围墙，中途用木棒抵在丧尸的尸体上借了两次力。
杭加原本是想说自己先上去看看，没想到延奇宣倒是赶在他之前爬了上去，他愣了愣。
延奇宣站在围墙上，身体附近有破碎的铁丝网，想来原本围墙上还拦着一层铁丝网，不过被丧尸给冲破了，几挺机枪倒在地上，有的被踩成了碎片，有的还完好地静静躺在围墙上，但所有的机枪都被染上了乌黑色的液体，估计这几挺机枪的主人不是被撕碎了就是成了丧尸中的一员吧。
站在围墙上向下俯瞰，这似乎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街道上一片狼藉，丧尸与人类的尸体堆叠在一起，都残缺不全，不少汽车不是互相撞在一起就是撞上了一旁的建筑，从墙体上剥落的水泥粉摊了一地。
一阵风吹过，穿过房屋间的小巷，发出尖锐的鸣叫，带来漫天的恶臭，整个聚集地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点点生气也没有。
整个聚集地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时间中，成了地狱。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延奇宣侧过脸伸出手去，杭加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跨出最后一步也攀爬上了围墙。
“全死了……”杭加自然也注意到了视线中聚集地的寂静，他喃喃自语。
站在围墙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杭加闭上眼睛，让自己从战栗的心情中挣脱出来，他侧过视线不去注意街道上的尸体，毕竟看着丧尸的尸体与看着人类的尸体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而延奇宣不变的脸色也让杭加愈发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似乎是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杭加这样想着，却突然注意到了延奇宣脸色的苍白，无论怎么说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在围墙上走了几分钟两人就找到了下去的楼梯，从围墙上眺望与真正站在尸体堆中还是有区别的，刺目的鲜红色染遍了地面和墙壁，杭加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停留在那些东西上，不停地转头看着四周的建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杭加这样想着。
※
这个时候延奇宣突然停下脚步手拦在了杭加面前。
“……”怎么了三个字并没有问出口，因为杭加也听见了，脚步声，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在拐角的另一边响起。
丧尸！脑袋里立刻冒出这两个字，原来它们并没有完全从这里消失。
握紧一直拿着的木棒，杭加拍拍延奇宣的肩膀，指了指身旁的巷子，延奇宣点了点头。
杭加立刻小心地迈开步子躲进旁边的巷子中屏住呼吸，而延奇宣向后退了几步，将巷子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不止一个，听上去似乎有两三个东西一起发出脚步声，还伴随着低低的干呕和抱怨声。
不是丧尸？人类？！丧尸只会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与野兽无二样，既然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那么证明来的不是丧尸，而是人类。
难道有人类活下来了，在这样的丧尸大潮里？还是说最后聚集地的人打败了丧尸，不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脚步声很快转过了拐角，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似乎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那个高个男人猛地架起手中的步枪指向站在街道上的延奇宣。
“我是人类。”延奇宣看向那两个人说道。
高个的男人很瘦，有些干瘪的感觉，脸上沾染着黑色的污迹，但杭加仍然能够认出这个人就是那天用沙漠之鹰和他换了一只母鸡的瘦高男人。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比他矮些的青年，青年皮肤白皙身形匀称，一身洁净的衣物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有些十分格格不入，他面色惨白，眼神哆哆嗦嗦地不敢看脚下的街道，应该是个二世祖样的存在，一直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杭加下了结论。
瘦高男人并没有发现了同类的喜悦之情，他的面色依然严肃，步枪也指着延奇宣不曾移动过一点，他带着青年一步一步向延奇宣的位置靠去。
杭加眯起眼睛，随即从那两人背后扑了过去，明显没想到一旁的巷子中还有一个人，所以瘦高男人以及青年都没有防备，轻易就被杭加得手。
箍住青年的两只手，杭加抬起手用沙漠之鹰抵住青年的额头对着瘦高男人低吼：“把枪放下！”
瘦高男人一时间愣住了，他回过头呆愣地看着青年以及挟持住他的杭加，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把枪放下，不然我崩了他！”
末世之中自私自利的心理已经被许多人当做了真理，为了自己抛下同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刚刚这个青年一直在抱怨，然而瘦高男子一句话也没反驳过，所以杭加赌这个青年对瘦高男人而言是不能抛弃的同伴。
“你还在干什么！？”青年哆嗦着，冲瘦高男人喊道，“快把枪扔掉！”
“可……可……”
“可什么可，快扔掉，你想我死吗！”
瘦高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在青年恐慌的注视下将步枪扔到了一旁，而同时延奇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瘦高男人身后，在他扔掉枪的同时他跑了过去，将枪拾起指着瘦高男人。
杭加轻轻松了口气，要是这个瘦高男人不顾自己同伴的死活他和延奇宣只能都交代在这里了，他可是一颗子弹都没有了。
将手枪塞回裤子口袋中，放开青年双手的手腕，杭加走到延奇宣身边对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说道：“手背到头后面，蹲下去！”
青年犹豫了一下，但在看见延奇宣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后立即动作迅速地照办了，瘦高男人迟疑了一下后也照做了但是他仍在打量着杭加，片刻后他叫了起来：“就是你！那天那只母鸡和沙漠之鹰！”
青年此时也抬起头看向站在那里的两个少年，两人的年龄不大，看上去都不超过十五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沾染着灰尘但也可以看出那是完好的衣物，并不像末世一般人所穿的那样不是缝缝补补就是四处漏风，端着步枪的那个面色沉静一变也不变，而高点的的那个在听见瘦高男人的话后微微弯起了唇角。
“就是我。”杭加毫不犹豫地承认，“你们是聚集地里的人？”
“是的。”瘦高男人点了点头。
“其他人呢？”
“不知道，不过大概都……”瘦高男人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但杭加也猜得到是怎样的情形。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地窖。”瘦高男人回答，当时他和青年被和大部队冲散了，只能到处乱跑，被丧尸逼进了一户人家，但是没想到在农村都很少有地窖的现在这个小镇的这个房子里居然有地窖，因而他们才逃过一劫。
“名字。”杭加让延奇宣收起步枪，但暗中仍然注意着这两个人有没有小动作。
“潘磊。”瘦高男人回答道，“他叫王锐。”
和名字还真是不相符，杭加看着那个依然在哆嗦的青年，接着问道：“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潘磊将放在背后的手垂下，似乎是在思考，然而过了一会他只能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那么你知道枪支一类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吗？”杭加问道，“或者哪里还有可以开动的汽车，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么就去再找一处聚集地投奔？”其实杭加对于未来要做什么也是一片迷茫，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这里很是危险，搜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是去投奔其它聚集地或者还是做别的事情都要丢到以后去讨论。
听杭加的语气是想要他们四个人一起行动，潘磊也注意到了延奇宣抬起的步枪，于是他站起了身来，王锐也慌忙跟着站直身体，一边抖动着腿一边自言自语：“真是吓死我了。”抖腿的时候一不小心一歪，王锐一脚踩在了尸体上，他立刻惶恐厌恶地看了一眼黑色皮鞋和裤脚上的血斑，低语抱怨了几句，摆出一副干呕的样子。
杭加瞥了他一眼，这样的人能在末世里活下来还真是一个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