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兼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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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伤药

“呲!”陈逸直接将坠儿胸前的衣服撕了开来。

“公子……”穿好衣服的选儿讶异望着陈逸。

陈逸老脸一红:“别误会,在下是要为坠儿姑娘止血。”

选儿走近床边,发现陈逸正在用手指按压坠儿锁骨以下,思索了一下那里并无止血的大穴,不解问:“选儿已为师妹点了封闭气血的经脉,可收效甚微,这里既非穴位,公子为何要按压?”

陈逸心说幸好没当是在占便宜,解释:“这里是血管,按压这里也能减少血液流动,选儿小姐,麻烦你撕些布过来,用以包扎伤口。”

选儿想撕纱巾,陈逸摇头:“纱巾太疏,找些硬实透气的布,最好是麻布,绸子太密也不适用包扎。”

选儿急得团团转,屋子里一时难以找到适合用的麻布。

陈逸无奈道:“没有麻布,用内衣的白布也可以。”

选儿闻言脸酡红一片,摸了摸自己的内衣,却又偷看了陈逸一眼,脸上更觉发烫。陈逸发觉了她的窘态,一笑:“先过来替我按压这两处,我撕自己的衣服!”

选儿走过来,面带感激之色,望着陈逸在那撕衣服,羞红的脸转向一边道:“公子应该是时常行走江湖之人。懂的这般许多。”

陈逸想到几年前的确是经常随部队拉练,深山老林野外生存,这点急救的基本常识也是那时候学的。庙堂之外的世界,也便是江湖了。

“在下只算半个江湖之人。”

陈逸正在撕布条,选儿突然惊惶道:“公……公子,师妹她……”

陈逸赶紧过去摸了摸坠儿的气息和脉搏,已然停止。陈逸将茫然无措的选儿推到一边,将坠儿上衣彻底撕开,双手合拢按在坠儿左胸口开始心脏按压,按压的同时低下头给坠儿人工呼吸。

“公子……为何要对师妹无礼?”选儿脸上泪痕涟涟。

陈逸不答,继续他的急救。人在脉搏和呼吸停止后的二十到三十分钟内完全可以被救活,尤其是失血休克,可惜这年代没有电击器,不然能救活她的概率大增。

选儿在一边哭泣道:“师妹才十六岁,还没领略大千世界……”

话说一半,坠儿“嘤咛!”一声重新恢复气息和脉搏。陈逸忙活了半天大汗淋漓,如同虚脱了一般,气喘吁吁近乎是摊在床上,伸手抹了把汗。他此时也敞着衣服,真好像是刚与坠儿云雨一番的模样。

救治失血病人的最佳方法是输血,可惜并无设备。

选儿赶紧过去查看师妹的情况,喜极而泣:“公子竟能起死回生……”

“废话无需多言,赶紧包扎伤口,心跳再停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能救活。”

陈逸和选儿为坠儿包扎伤口,当陈逸触摸到坠儿软软的肌肤,尤其是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樱乳,险些就要把持不住。陈逸汗颜,看来自己不是当医生的料,容易对美女的身体起歪心。等给坠儿包扎好,坠儿胸前的伤口的血也止住,坠儿依然昏迷不醒。

鸡鸣五鼓,天色蒙蒙转明。

陈逸叹息道:“没有金创药,即便血不流干也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死,尤其如今夏日燥热病菌多,你要好好照顾你师妹。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选儿不舍望着陈逸:“公子要走?”

“当然,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是五音楼的掌柜,选儿小姐,萍水相逢能帮忙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以后别来找我,被官府抓了也跟我毫无关系。此别之后后会无期。”

选儿失望道:“公子是嫌弃选儿的出身不屑与选儿交朋友么?”

“侠义每多屠狗辈,由来侠女出风尘。何况选儿小姐只是以青楼女子做身份掩饰。在下并无偏见……只是不想给家人惹来麻烦。”

选儿脸上露出复杂神色,为何眼前此人既要行侠仗义救自己,却又这般斤斤小气怕惹麻烦。明明所作所为不似君子所为,可偏偏对他一点厌恶也没有,相反心中对他的绝情之语感到伤心难过。昨夜也曾对他产生过好感,不过那仅仅是一种对才子的敬重。如今他要走,心中却有万般不舍,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共历生死,也算缘分一场。

陈逸身上血迹不少,趁着天色未亮偷偷窜到隔壁的房间偷了件衣服出来换上,等从窗口跳回选儿的房间,选儿还在那呆呆发愣,脸上兀自有泪痕。

外屋传来敲门声,方卓的声音传来:“阮兄,宵禁已过,是时候回去了!”

“选儿小姐,告辞了!”陈逸急匆匆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方卓,另一个却是一脸笑意的陈栾中。

三人出了五音楼,方卓先行离去,而陈栾中让身后的随从远远隔着,似有话说。

“阮兄台,昨夜可快活?”陈栾中第一句话便隐藏深意。

“这个……”陈逸边走着边看了看陈栾中的反应,淡淡笑容挂在脸上,似乎并无怒气,“男欢女爱本属平常,不过的确是有些对不起陈老弟了。”

陈栾中却大笑不止,片刻后低声道:“阮兄台昨夜别折磨的不轻吧?”

陈逸不解:“此话怎解?”

陈栾中无奈道:“选儿小姐是如何之人小弟如何不知?以前小弟也入选儿小姐的闺房数次,每次都给喝一杯酒,然后迷迷糊糊睡上一夜,其实酒里是下了迷药的。后来多番查证,才知选儿小姐乃是武林中人,高来高去的武林侠客。选儿小姐好比是天上的飞鸟,恋鸟之人再痴情,也不可能令倦鸟飞还。本就非一路人,倾慕归倾慕,小弟也知与她并无可能。唉!所以说……劝你莫要执着……”

陈逸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虽然只是黎明时分,街道上仍然处处设卡检查过往路人,官兵个个如临大敌,据过往的人说城门也已关闭,近几日城内城外都不许进出,城内的物价要上涨等等。陈逸原本还计划这几日便要差人去周围的县城去卖百褶裙,如今看来也只能先缓缓。

路过一家药铺,门口被官兵严格把守,每个要进去看病的人都要接受盘查。官兵定然已经知道乱党之中有一病一伤,会来寻医问药。

得帮帮坠儿才行,自从陈逸看见了坠儿的真容,就被那小美人迷得神魂颠倒。眼睁睁看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香消玉殒太过残忍。陈逸心一横,走进小巷用旁边尖锐的石头割破手指,鲜血直流。

陈逸直接往一队官兵把守的药铺走去。

“何人?呦!这不是……项羽么?又见面了!”

陈逸定睛看清楚,原来眼前此人正是昨夜进五音楼检查的那名兵头,二人相见如老友重逢。

“是军爷你……”

“兄弟太见外了,鄙人朱宁,家中排行老六,直呼朱六便可。”

陈逸赶紧行礼道:“朱六哥。”

二人互相见礼,又交谈一会那日的霸王别姬,问及来意,陈逸道:“回家路上不小心被竹子割破手指,夏日发燥,伤口容易化脓,才过来买点伤药。”

朱宁对着药铺老板大叫:“还不给阮兄弟抓药!”

药铺掌柜三魂没了七魄,赶紧抓药,旁边一个官兵提醒道:“六哥,上面吩咐不能卖伤药,防止被乱党买去!”

朱宁怒道:“你说阮兄弟是乱党?这就是我跟你们提的那位唱霸王别姬项羽的阮兄弟!”

众官兵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像遇见明星。当日能随曹北然进汉一楼看戏的少说也是兵头,虽然普通的官兵没机会看,但那出戏还是在军营里引起轰动。当陈逸答应回头给他们唱上一场,这些热情的官兵个个欣喜非常,见药铺掌柜给抓的药不多,直接进去帮忙,给陈逸包了一大包金创药出来。

“这么多……用不完哪……”陈逸汗颜。

朱宁笑道:“不碍事,药费也免了,当兄弟们一番情义,多个兄弟多条路,以后彼此照应着。”

陈逸千恩万谢告辞出了药房,街路上的官兵依然很多,行人反而很少,此时往五音楼去必然引起怀疑,只好先回家去。

院子里,卉儿正在穿着围裙做早饭,见到陈逸笑着打招呼道:“少爷,您回来了。”

靠近过来,小妮子却仔细嗅了嗅,一脸不乐意道:“为何少爷一身脂粉味道?”

陈逸瞎编道:“哦,少爷我正在研究一种新型香粉,搀和了各种花香,气味悠久不散,回头送卉儿你一份!”

“真的?”

“少爷何时骗过你?”陈逸笑着回到房里,幸好没见到无心而是只见到头脑单纯的卉儿,不然一准被咬定去了青楼。

陈逸回到屋里按照药店掌柜的嘱咐将药捣成药粉,分成几包装着,如此一来才不太碍眼。眼看旭日东升,起早的城民也该多了,先换了件衣服便准备去五音楼送药。刚进近五音楼的街路,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旁边路过的行人道:“曹将军往五音楼而去。”

陈逸一惊,莫不是被官兵循着血迹找到选儿和坠儿这对师姐妹?他昨日那么张扬,如此也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