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了！”媒体公关托尼大喊着，他从事这样的职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作为夏洛特这样一支联盟新军的媒体防护盾，他既需要和媒体搞好关系，又要保护山猫的球员，所以赛季初期他对记者的限制搞的很严。当然也没有记者敢和nba球队公然叫板，nba为记者们出台的22条军规都是有当地法律撑腰的，更何况哪家记者敢在nba媒体公关面前耍腔调，他在这个球馆里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
于沛涵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库珀体贴的回答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记者和摄像机们在更衣室口匆匆的流动出去，于沛涵听到库珀的回答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恩？”库珀也呆立在那里，他欣赏着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感觉此刻两个人的位置有些颠倒——他是那个成熟老练留着短短的胡子的二十七岁nba球队经理，于沛涵则是一个刚刚踏入媒体圈子的年轻实习记者。库珀站在了主动的位置，他让于沛涵紧张失措，他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躲在被窝里思念于沛涵姐姐的王绔珀。
于沛涵从口袋里掏了掏，一边开口说着：“这个小礼物送给你。”
可是掏了一会她什么也没能拿出来，像犯了错的孩子：“真对不起，库珀先生，我中午换了一身衣服，把东西落在那身衣服里了。”
库珀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尴尬的场景，或者说他还不太习惯成为站在主动一方的感觉。他还是习惯性的希望于沛涵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放在她卧室的书包上，俯下身子开始讲解那些他不会做也无心听的题目。
“恩，”库珀扶了扶自己的领带：“没关系的，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再说咯。”
于沛涵还以一个微笑。库珀知道这所谓准备好的礼物肯定原本不是打算给他而是送给媒体公关托尼的。记者，特别是女记者，给媒体公关私送礼物来争取更好的待遇几乎成为了媒体的传统。而且于沛涵自己肯定都不知道有机会单独采访到库珀。
“我说过今天到这了，你怎么还在这呆着。”托尼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他脾气好像一直不太好。
更衣室里只剩下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球员们扔下的东西，球员和媒体们都早已经离开了。
“托尼，我不是有意的，”于沛涵赶忙解释：“我现在就离开。”
她急急忙忙的快步向更衣室外走去，因为离开了更衣室这块地方，外面就是允许她自由活动的空间。在更衣室的门口，她转过身子向库珀挥手。
库珀也微笑着挥手回应。
她还能在这里呆多久？还能不能再次和她见面？
库珀在自己分成两截的生命里已经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她一次。他本身想追过去，可是更衣室外还是拥挤的摄像机和交流中的记者——他没有妄动，呆呆的站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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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在这二月之初已经开始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雨。
车子停在了夏洛特山猫球馆的训练馆下面，这个时间本是没有球队训练课的。但是没有球队训练课的时间就是一个人出来训练的时间，他就是威尔－杜兰德。他不是球队的一员，库珀更不想让任何媒体提前看到他。毕竟赛季结束后的休赛期里威尔要决定他是想要参加选秀大会还是直接被库珀一纸合同签下来，在那个时间甚至下赛季的比赛开赛之前，库珀不想让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威尔。
雨滴打在车的顶棚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在雨里夏洛特山猫球馆没有昨天的繁华和热烈。街上的行人撑着伞经过，好像这个球馆在不比赛的时候完全不存在一样。但是对于库珀，球馆在这种时候也显得至关重要——这里是实验室、是培训中心、是战术模拟的大厅，比赛里需要的一切都要在这时候完成积淀。
训练馆里的灯全部打开着。伊顿－拉文在指导着威尔同时运两个球在底线之间来回跑动。
“压低身体，眼睛向前看！”伊顿－拉文一边拍着掌一边大喊着。
威尔的运球姿势有模有样。库珀也很清楚，在勒阿弗尔的预备队他学过的无非是用身体把球护在身体内侧，像玩老鹰抓小鸡一样在运动中利用转身运球和幅度极小的体前变向把球运过半场。他身体的柔韧程度和协调性都非常顶尖，大腿、小臂以及肩背结实的肌肉保证他可以快速扎实的完成各种姿势。这么说起来，威尔的现状倒是很想英超联赛里切尔西队培养中的“德罗巴备胎”卢卡库（romelu－lukaku），完美的身体素质可以保证他完成这种动作，可以让人看到他的各种标注着“伟大”的上限。
伊顿－拉文看到场边的库珀，按住了也想要跑过来打招呼的威尔，让他继续练习双手运球。
“这些天他的进展怎么样？”库珀问。
伊顿－拉文非常欣喜的点点头：“他是个运球的天才，像非洲人都有出色的音乐细胞一样。他运球的节奏很出彩，运球时几乎分不出左右手哪个才是他的利手。除了每天固定的定点投篮训练外，他已经学会做一点简单的crossover动作。”
“crossover？”库珀好奇的看了看场内来回双手运球跑，而且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的威尔：“威尔！做一个crossover给我看一下！”
威尔把手里的一个球向篮架下面一扔，得得瑟瑟的开始显摆自己刚刚学会的crossover，一个向右运球的假动作后从胯下把球拉回左手，左手运球继续向前走。整个过程简单到在夏洛特的野球场上拉个孩子都能做出来，但至少他完成的流畅而且快速。不得不说，库珀在这个简单的crossover动作上看到了第二个赛季的德里克－罗斯。粗壮的上肢和长臂，相似的体型，迅速的换手动作，和不知道怎么就产生的大幅度感官冲击——某个球员能完成怎样程度的动作，取决于这个球员有什么样的身体。
“你怎么看？”伊顿－拉文轻声问库珀。
“不错。”库珀托住自己的下巴点点头。
“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说是‘首发得分后卫’，你想要让他变成什么样的首发得分后卫？”
“德里克－罗斯，或者拉塞尔－韦斯特布鲁克。”
“谁？”
“额，没有谁，我是说我希望他变成nba历史上没有过的得分后卫类型，我需要他身上有史蒂夫－弗朗西斯、蒂姆－哈达威的影子，我还需要他可以在乱军之中通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滞空拉杆解决比赛。他可以客串或者干脆打控球后卫，可是他起到的作用主要是得分、冲击篮下、吸引防守。”库珀一边思考一边回答。
“这个目标还很远，”伊顿－拉文同样若有所思的看向一遍又一遍演练着自己引以为傲的crossover的威尔：“可是这样一个球员到底是几号位，一号位还是二号位？”
“零号位。”
库珀淡然的回答，而他脑子里却充满了“歉意”：对不起了，霍菱格先生（开篇提到的那个nba数据大师，拉里－库珀的恩师，通过德里克－罗斯和拉塞尔－韦斯特布鲁克二人提出了“零号位”概念），这个词儿以后就算是我创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