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原来的契卡就是个慈善机构？”穆昊阳问道。
“契卡就是契卡，霹雳手段跟后来也是差不多的——”政委严肃地纠正道，“比方说有一次，有一批苏维埃的干部被绑架了，捷尔任斯基当机立断决定——”
“立即派出阿尔法特种部队救人！”身为特种兵，穆昊阳本能地回答道——同时还做势端着枪好像要出动。
“那个时候哪有阿尔法特种部队···”政委白了他一眼，“他决定，抓了几百个资产阶级分子的家属——谁敢动我们的干部一根汗毛，我们就剁了他一颗资产阶级的脑袋！”
事实上，契卡诞生之日起，徽章就是剑和盾。捷尔任斯基掌握苏联内务部队，手上自然不可能没有血腥。契卡也正如捷尔任斯基所说的一般，“实施KB政治，逮捕和消灭阶级敌人，消灭他们在革命前所的扮演的角色，消灭他们的阶级联盟，消灭他们的肉体和精神。”
组织成立初期，契卡的同志们没有制服，只弄到一些款式不一的皮衣，自此皮衣就是苏联内务部队的身份标识。捷尔任斯基的个人风格，将契卡塑造为纪律严明的党的战斗机构，契卡不仅打击反革命，也像名字一样，打击投机倒把，消极怠工，小偷小摸。在列宁同志和最高苏维埃的授权下，契卡拥有不经审讯就地枪决罪犯和抓捕人质以威慑反动势力的权力。
但是事实上，捷尔任斯基本人并不是一个独裁者，更不残忍好杀。他坚定的信仰共产主义，是一个自制、善良而仁慈的人。他的绰号“钢铁般的费利克斯”正是这一点的最好写照，十月革命的很多同志这样评价捷尔任斯基：“他生活下去只需要三样东西：工作、面包和清水。”
捷尔任斯基给许多人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乎他的眼皮是瘫痪的。”他从不是最高权力者的鹰犬，他领导的契卡是独立的，不服务于个人意志的，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的组织。斯大林在推行个人崇拜，执行恐怖主义统治之前，最为忌惮的就是捷尔任斯基。
捷尔任斯基在克格勃中的地位几近圣人，克格勃新成员都会在克格勃总部大楼对面的捷尔任斯基广场上向他的塑像宣誓，后来改为向大楼里的半身像宣誓。哪怕是他的政敌斯大林，也用“燃烧”来形容他的一生，承认他为苏联，为共产主义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布哈林变成了布哈林娜，捷尔任斯基变成了捷尔任斯卡娅···”穆昊阳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么这个世界的大林子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蒋玉成冷冷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出现了再说。”
“对对对···”穆昊阳火上浇油地说，“要是个汉子，就把他干脆利索地做掉——要是个妹子，就把她干脆利索地推倒！常公，干掉的事，交给我，推倒的事，交给你···”
蒋玉成冷冷地咳嗽了一声，作为回答：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啊。
“话说回来，小蒋你是怎么惹到“钢铁的菲利克斯”同志的？”政委问道，“难道你拐卖儿童了？”
“怎么可能···”
“肇事逃逸了？”
“不会的。”
“那就是，抢了老婆婆的钱夹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蒋玉成有些难以忍受了，“政委，怎么连你也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契卡的职责，有镇压反革命和消除怠工，但想想你不是反革命，也不会怠工···”那可没准，“除此之外呢，就是照顾孤儿，维持交通秩序，还有赡养孤寡老人···”
“什么啊，是她惹的我···”蒋玉成苦笑着，向政委他们介绍了那天在艺馆发生的事情——出于种种考虑，之前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并且还特意叮嘱段梦瑶要严格保密。
“这么说来，她之所以要来刺杀你，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跟布哈林娜的接触？”政委想了想，得出了结论。
“嗯，有这个可能——”穆昊阳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分析道，“百合花开，姬友被夺，瓦莲娜惨遭NTR！因爱生恨，怒而黑化，对常公举起柴刀！于是乎，常公果断地踏上了好船的不归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蒋玉成倒是还能勉强听懂一些穆昊阳说的话，但是年近50岁的政委就完全听不懂穆昊阳在说什么了···
“柴刀什么的先放到一边，”蒋玉成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搞定这个“钢铁的菲利克斯”。”
“嗯，确实，”政委点了点头，“毕竟老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捷尔任斯卡娅···捷尔任斯卡娅···”蒋玉成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我总觉得，性别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怎么了常公？”穆昊阳一脸淫笑地看着他，“你是打算生米做成熟饭，日后再说？可以啊常公，终于不是废柴了···”
“****妹···”蒋玉成随口骂道，“话说回来，钢铁的菲利克斯···如果她的性格没有变化的话，想要直接压服她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这样的话，咱们就真成了反革命了···”政委也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穆昊阳突然坐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看起来倒是颇像著名的雕塑《思想者》。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沉默了许久，穆昊阳终于不负众望地变态了——
“诶，不对！这绝对很奇怪啊！！”穆昊阳大声说道，“毫无疑问，既然是妹子，那肯定是软的，妹子就没有不软的！嗯，妹子一定都是软的！！”
政委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又人来疯了。”
“没错——捷尔任斯卡娅···什么“钢铁的菲利克斯”，这绝对是傲娇！没错！就是傲娇！”穆昊阳仿佛愤怒的元首一般，激动地做着各种手势，“只要我们能够唤醒她作为女孩子的自觉，就不怕她不变成个软妹子！”
蒋玉成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
“嗯，我想象···怎样才能换回她作为女孩子的自觉呢？”这个时候，穆昊阳又恢复了思想者的造型。政委无奈地叹了口气，蒋玉成则带着点期待地看着他。
穆昊阳再一次扬起了头，脸上挂着升天一般的幸福神情：
“果然还是要靠cosplay啊···”
听到这里，政委一头雾水，而蒋玉成则捂住了脸：“我真傻，真的···”
眼见穆昊阳陷入暴走，而蒋玉成则全无主意，政委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主持局面了
“小穆的这个主意吧，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政委打着官腔说道，“听他这么一说，我还刚刚想到——捷尔任斯基在《给亲人的信》中曾经提到过，“爱是一切善良、崇高、坚强、温暖和光明事物的创造者。”，而且他在活着的时候同样致力于为广大无产阶级服务。”
“换句话说，他本质上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蒋玉成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用温柔来形容，实在是太过浅薄了。”政委确切地说，“不过，说他的性格中有很大一面是温柔的，就没有问题了。”
“哎呀哎呀，所以说嘛，爱的战士什么的都是有传承的。”穆昊阳继续满嘴跑火车，“跟人家钢铁的菲利克斯同志一比，老虚啊神马的都弱爆了！”
蒋玉成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这么说穆昊阳还不是完全在犯傻，那么自己的期待，倒也不是什么蠢事了。不过，分析是如此，具体操作起来又该怎么弄呢？蒋玉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主意。于是，他再一次向穆昊阳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根据我这几个月的调查，”穆昊阳顿时来了兴致，从自己的战术数字终端中调出了一个电子文档——上面记载的全是旅大市区内各个饭店、咖啡馆的详细情况——当然，全是由他自己整理的，“在中央大街那边有一家俄罗斯风格的咖啡馆——饭菜味道非常好，性价比也很高。最重要的是，服务员不仅各个长得漂亮，而且还都穿着非常给力的女仆装···”
“说正题，别扯没用的。”蒋玉成打断了穆昊阳的遐想。
“欸，不要这么刻板嘛常公···”穆昊阳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可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说着，穆昊阳将自己的“阴谋诡计”，从头到尾地跟两人说了一遍。
“你小子，果然一肚子坏水···”蒋玉成毫不留情地给穆昊阳定了性——不过实际上，在这一点上他也不得不佩服穆昊阳：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家伙实际上心细如丝，在选址的时候甚至还特意指出，这家咖啡馆消费水平相对平易近人，主要的客人都是理论上身为无产阶级的关宁军普通士兵——如果是那些大人物的话，只会激起革命者的斗争热情，起到反效果。
“不过，光凭这些手段能奏效吗？”
“这些办法说白了就是心理暗示——也可以说是一种催眠。”精通心理学的政委说道，“但是，如果是捷尔任斯基的话，他恐怕没那么容易就接受这种暗示。”
果然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情还不是那么好办。“女仆调XXX教”什么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在技术细节解决之前，还是先考虑通过莉莉娅施加一点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