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山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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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观物观心观本质

此刻焚天枪枪头在庄仁手上如一个小精灵般,不停跳动,闪烁火光的同时更是有着阵阵高温传荡四方!

“你看。”他看了香天一眼,而后对着这火焰枪头吹出一口气,顿时其身子拉长的同时,向下滚动,形状蓦然改变,重新成为一堆无规则形状的火焰!

“火始终是火,不论你将它变为什么形态,它依然是火!”庄仁开口,缓缓说道“就如你刚才一般,将它凝为长枪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认为那是枪?”

“这便是你犯下的错!”他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火始终是火,它变不了水,亦不会成枪!此事倒是说来可笑,我本亦与尔等一般,将它视为枪。”

“正因为我认为那是枪,所以内心便认定它具备枪的一切技能,能轻易穿身破体,故先前持剑而对,面面俱到,小心应对,却是忘了它的本质竟是火!”

“若不是你先前那枪带来的毁天灭地之势,将我逼入绝境之中,只怕此刻我尚未能悟通其中关键所在!”庄仁苍白的脸上慢慢露出惨白笑意,“其实我们都犯了错,都只看到事情的表面!”

“当我保持本心清明时,身体六识所感,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阵阵热浪让我恍然大悟,这哪里是枪,根本便是火!正所谓看事看本质,有些时候我们不能相信双眼所见,因为有时双眼亦会欺骗自己!”

“说来也是侥幸。”庄仁嘴角越翘越高,看着将香天包裹的火焰正在慢慢便弱,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若不是乾字诀横扫千军这一式讲究的是一股一往无前无人能阻无物能挡的势的话,只怕在下已然兵败垂成!”

确实,正如庄仁所说,横扫千军这一式经过历代先贤所练,更是被定为乾字诀八式之一,流传至今,定有其玄妙之处!只是这玄门之处少有人能悟透看穿,即便连庄仁亦是在这等特殊之境下,方才悟出!

蜀山弟子人人都练这横扫千军,知晓其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每每比斗之下,无往不利,可是他们却是有个底线,若是对方的攻击能在自己仙剑未刺中之下,伤了自己,那么他们便会变幻身形,改变仙剑轨迹,从而破坏了此剑意境!

横扫千军此剑招本就是靠着这一鼓作气而诞生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若失去了气势,那么此剑便是虚有其表而已!

庄仁便是在先前空灵之下,领悟了这丝真谛,剑出便不悔,即便前方刀山火海,即便前方地崩山裂,依然一剑而过!

剑是有生命的,庄仁一直这般认为,亦只有这般认为的人,方能真正领悟到横扫千军的意境!因为此剑招的气势,说的并非是人的气势,而是剑的气势!

剑乃短兵之王,本就有这一股王霸之气,而庄仁手中紫剑更是剑中王者,乃是王中王,皇上皇!

就在刚才,那带着惊天之威,自下而上,穿插在庄仁身上的焚天枪出现的瞬间,他手中的仙剑一往无前的威势,亦是惊天动地,刺入香天所在的火团之中!

随着庄仁手上的搅动,紫剑气势如同风暴一般,拼命在其中搅拌的同时,那被它内敛其中的灵气更是喷吐而出,化作道道风刃,宛若实质,将香天所在的火焰绞碎!

这一切都是在庄仁自空灵之境中醒转睁眼的刹那,脑海之中推衍数遍之后的结果!

此刻他摆弄着手上化作道道火焰的枪头,眼中露出戏谑之色,看着火焰渐渐黯淡中的香天。而在他脚下,那失去的枪头的长枪蓦然向下落去,瞬间越过了香天下落的速度,后发先至!

“不可能!你明明被焚天枪穿透了!”下落之中,渐渐黯淡的火团中,出现一张火焰小脸,赫然正是香天摸样,此刻她双眼已经成为两个空洞,,周身与火融为一体,更是在庄仁仙剑搅拌中,竟然有消散于世间,成为虚无的煞势!

“不错,我的确被此火穿透,但是你说错了一点。”庄仁看着这下落的火焰,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此女身世坎坷,被玉面童子收养后,传她道法仙术这才改变了她之一生,却依然改变不了她命运的崎岖。

修道百年,看尽世间百态,人心浮沉,终于遇见一有情有义之人,却多灾多难,长期需要男子元阳阳刚之气,方能存活。而传统的她,始一而终,更是为了蓝韦天,连待自己如子的师傅都肯囚禁起来,此刻更是为了给其报仇,舍弃了性命,甘愿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此刻,更是神智泛散中,将要融入天地之中,成为这虚无的一份子!

狠狠的甩了甩头,庄仁抬头望天,此刻漫天火焰已然消散,化作点点火星落在地面之上的同时,露出了天穹之上,那由方圆百里灵气汇聚而成的漩涡!

看着这漩涡,庄仁眉头微皱,继续说道“你错就错在究竟是火穿透了我,还是我穿透了火!”

“火本是介于虚实之间的物体,你刚才看似它从我脚下钻进,而后自头上而出,便是以为火枪穿透了我?”庄仁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一手拿起原本玩耍的火焰,将它凝为一把小枪,朝着自己手腕刺去。

没有声响回荡,自由阵阵高温涌现,庄仁手上持着枪尾,在手腕右边,而枪头却在手腕左边,整只手腕更是被火焰所包裹!

他将被火焰包裹的手腕抬起,对着下落中,始终盯着此处的香天示意。

“你看,此枪是穿透了我手腕吧。”这般说着的同时,拿着枪尾的手伸出一根食指,其食指又长又白,在火焰的印照之下,泛起阵阵红光。

他将食指放在被火焰包裹的手腕上,而后向着左边一拉,顿时手腕左边的火焰随着这食指而动,全部凝聚在一起,朝着小枪枪头而去的同时,那原本被火焰穿透的手腕之上,一片白皙,竟然未有丝毫伤口!

庄仁食指再动,重新回到先前落指之处,顿时火焰席卷,再次将那白皙的手腕包裹住。

他也不多说什么,食指再动,这次却是朝着右边一去一回,露出的手腕依然白皙,没有丝毫伤口存在!

“懂了吧!”庄仁面色复杂的看着香天,手一拉,那覆盖在手腕上的火焰一手,重新化作一团,如小精灵般在他手上跳动。

“火焰是介乎虚实之间,看起来其好像穿透一切,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只是表象问题而已,其无实质形态,只是一种看得见的能量罢了!就如你将手伸出团团大火之中,那大火能如同刀剑铁器一般,将你手刺穿吗?不能!”

“啊!”听着庄仁悠悠而来的话语,火焰所化的香天脸庞一阵扭曲中,厉啸一声,其火焰蓦然大涨中,却是快速朝着下方奔袭而去!

随着她的奔袭,与她融为一体,代表其生命的火焰越来越小,散发出道道火星的同时,却是在宣示着她们的生命将要走向终结!

但是香天完全不在乎这些!这些年来,她生存的唯一意义,便是疯狂采集男子体内的阳刚之气,维持蓝韦天的生命延续。可是此时蓝韦天早已身亡多时,她活着亦失去了意义!

她的急速,更加加快死亡的步伐,早死晚死对她唯一的区别便是,碌碌无为的晚死和满心报复的早死!

此刻在她下方,那由火焰组成的焚天枪已经触手可及,她空洞的火焰双眼骤然扩大中,一双火焰小手出现在前方。

此手如十七八岁的女子手掌一般大小,刚一幻化出的同时,便狠狠的一握,将那不断下坠中,散发阵阵火焰消散与天地的长枪握住,而后更是朝着天空之中的庄仁奔袭而去!

此枪在被掷出的瞬间,其上威势虽强,枪身跳动的火焰却在不停消融于天地之中!

“哈哈哈哈,去死吧!”随着这一枪的掷出,仿似亡命一搏般,香天口中凄然惨笑连连的同时,代表她生命的火焰越来越小,但她黑洞洞的双眼始终盯着天穹上,自下而上快速奔动的长枪,仿似不信庄仁先前所说,要将此枪抛出,证实庄仁所说是假一般!

长枪横空而过,其上虽没有先前惊天之威,但此刻威势依然不容小觑,带起阵阵呼啸热浪,瞬间刺入庄仁双脚之中,要将他破体而出!

“没有用的。”庄仁摇了摇头,双眼平静的看着下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周身骤然燃起火焰,长枪枪头已然自他头顶幻化而出!兴许是用力过猛,长枪枪身在庄仁身上没有丝毫停留,速度不减的再次向上冲撞而去!

“看来你要失望了。”

看着长枪透体而过的一幕,下落的香天黑洞洞的眼眶眨动,仿似对于庄仁充满不屑般,更是将其话语当成耳旁风般,口中厉喝一声:“爆!”

随着她这一言的同时,下方南宫静将手合拢在嘴边,成喇叭状,胸口起伏中,想要大喊,却根本未有丝毫声音传出,只能一手指着天穹长枪,身躯颤抖中,目光焦急的看着上方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