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代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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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独孤纂嗣

两家干脆利落,在没有任何繁琐的礼节下联盟。

宇文成都与独孤纂嗣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两人都不是愚蠢之辈,自然知道接下来的细节问题。联盟之后的发展以及未来走向,他们共同的利益与敌人。

月光悄悄的经过院落里的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奇峻的假山、古拙的屋顶、略尖的房檐,洁白的阳光洒下,洒在整个独孤府,与的静谧的院落,形成强烈的对比,衬托的更加阴郁、更加的歇斯底里。再配上那些隐于暗处不经意间,冒出来的护卫,会让你身处其中,不自觉的吓出病来。

书房内,

焚香依旧焚烧着,特殊的香味在房屋内循环飘荡。

这焚香之趣,自古有之,从宫廷到民间,都有焚香净气、焚香抚琴、吟诗作画和焚香静坐的习俗,不管是贵族还是文士,都喜欢焚香。当然平民除外,因为生存在最基层的老百姓,每天为了生存而忙活着,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闲情雅趣,这焚香也就不多见。

焚香用的香为经过“合香”方式制成的各式香丸、香球、香饼或香的散末,其原料为蜜、枣膏、白芨水、蜡等等材料配备而成。焚香需要借助炭火之力,并非直接燃烧。焚香时须不断往香炉内添加各种配料,以保证香气的质量。香炉中的炭火燃得很慢,火势低微,久久不灭。古人追求焚香的境界,会尽量减少烟气,使香味低回悠长。对于焚香之趣,除了香者祭拜之用,无论琴茶,焚香都是收敛心情的必备程序。

尤其是这个时期,焚香就是一种时尚,一种流行于贵族门阀之间的时尚,因为天下文士才俊基本上都掌握在门阀的手里,这些自古必不可少的人群最喜欢焚香。

双方情绪稳定,归于平静。

独孤纂嗣一改数着一百零八颗檀珠的老僧入定之态,点名要提道:“不知将军如何安置我独孤阀?”这个问题大有讲究,现在的独孤阀虽有影响力,却捉襟见肘,其主要力量还是依靠宇文阀。现在独孤阀最大的依仗只有休屠海的十万铁骑。

宇文成都平静心神,从进门到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独孤纂嗣的精明,这一问正中中心,组织词语道:“目前清河郡处于空虚状态,而且高鸡泊一直悬着张金称、高士达、窦建德这三大巨贼。我宇文阀决定让独孤阀入主清河郡,与武阳郡连成一片。”

独孤纂嗣蓦地一声略带冷漠的长笑:“将军莫要欺我,你这是在驱虎吞狼,利用我独孤阀。”

此话如何,宇文成都心头一惊,这人竟然仅仅凭着一句话就能猜出楚穆布的局,厉害呀。面不露声色,干脆点开了说道:“不错,我就是要借你们施行驱虎吞狼。”

独孤纂嗣微笑的摇摇头,道:“这驱虎吞狼是步妙棋,以你二叔的秉性虽能想出,是不会出此计,而你,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根本不会想到此计,能告诉我想出这个计策的人,是何方高人吗?”

宇文成都苦笑一下,道:“想出驱虎吞狼的是我的谋士楚穆,只是我也不知道这驱虎吞狼究竟是什么计策,只是告诉我,与你们独孤阀成功联盟,才全盘托出。”和聪明人没必要隐瞒,否则会生出缝隙,这对前期发展极为不利。

独孤纂嗣目光闪烁,低首沉吟,道:“楚穆,凭此此计,我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之处。不过将军请放心,天下能识破此计者,除了裴世矩与令叔宇文士及,就只有在下。”语气透出一种傲然。

宇文成都目光沉凝,内心迫切想知道这驱虎吞狼之计到底是什么,同时为独孤纂嗣的能力而感到吃惊,这口气完全实在藐视群雄,要么有真材实料,要么是狂傲之辈。道:“先生可否为我解惑这驱虎吞狼之计。”语气改变,把独孤纂嗣当成与楚穆同一等级的人。

独孤纂嗣目光射出奇怪的神情,道:“将军真得要听?就不怕我说来之后,我独孤阀临阵退缩?”

宇文成都眼中射出精芒,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略带强硬的态度道:“你独孤阀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独孤纂嗣目****芒,拱手道:“将军快人快语,干净利落,可见是善断之人。在下敢问将军志在何方?”宇文成都听到这句话,眼中透出异样的光芒,通常问你志在何方的时候,基本上觉得你有巨大的潜力,而要加入你的阵营,出谋划策。接下来的回答,至关紧要,答对了就会得到对方肯定而决定去留,错了有可能失去对方永久的利益。

宇文成都心思电闪,最后沉声道:“大业十三年,门阀割据,谁能取而代之?”这句话极为讲究,可以透出一个人的雄心,一个人的远见。要知按历史的进程,再过几个月,李阀就要率先起事,天下大乱,大隋彻底瓦解。而目前的形式恰恰正朝这个方面发展。

独孤纂嗣哈哈大笑:“好,好一个谁能取而代之,将军志向真是远大。这天下乱世,缺的就是一个善断的人,将军善断,加上顶级谋士出谋划策,将会横扫乾坤。”顿了顿平静下来,道:“清河郡虽然空虚,却有一样不空虚,那就是崔氏。崔氏势力庞大,想必楚兄已经告诉将军,我就不多说了。清河郡对宇文阀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独孤纂嗣起茶盏抿了一口道:“我想知道你宇文阀对清河郡实施的方案。”

宇文成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给独孤纂嗣。

独孤纂嗣细细的看完,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声音响起:“原来宇文述病危了。以李密之事调裴阀耳目,再以杨义臣清剿高鸡泊之名,掩人视线,这两招棋看似平凡,却是恰到好处,尤其是让我独孤阀入主清河郡一事,更是锦上添花,以独孤阀仅存的影响力,先入为主,对抗崔阀,来牵动别人的视线,让别人以为是独孤阀在打清河郡的主意。”

宇文成都终于明白了驱虎吞狼,虽然隐隐想到,但是却没有看透精髓,经独孤纂嗣这一说,让他心里产生了不得不佩服楚穆的眼光,如果在加上这一棋,谁又能看透宇文阀在干什么。

宇文成都皱着眉头:“就怕杨广到时不让独孤阀去清河郡。”

独孤纂嗣摆手道:“这些不用操心,杨广疑心极重,却始终相信一个人,那就是杨林。只要走过了杨林这一关,一切水到渠成。”语气胸有成竹。

宇文成都闻言哈哈大笑,这几个老奸巨猾的人在一起,算计着一件事情,任谁也得遭殃。他突然想到三国时期的曹操,那首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诗篇……

听到宇文成都畅快的笑声,独孤纂嗣睁开眼来,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宇文阀实力雄厚,内有宇文士及、楚穆这样的人才辅佐,外有宇文成都手握兵权的人,等等条件将会使得独孤阀凭借着宇文阀的优势再次崛起,成败在此一举。

独孤纂嗣面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