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女攻男受之揽爱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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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剖白的心

厨房里谈完话,金奶奶张罗着一定要东阳带我去后花园里走走散散步,东阳是惯常地反应慢站着不动,她老人家急了直接把东阳的手拉过来跟我合在一起,连推带搡地把我们俩赶出门,甚至在屋里拉上了落地窗的大帘子,一幅“你们要是想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随便做吧我不看”的架势。

夏末秋初的傍晚天气没有那么热,院子里虫鸣鸟唱很是热闹,就着金奶奶推我们出门的势头,我们沉默着牵手走在花坛间的小路上。虽然天黑的晚,不过花园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再加上不远处花园外边的小区路灯,让这里光线很充足。我扭头看他,他根本没有面向我似乎只是在目视前方,却在我扭头看他的一瞬间把脑袋立刻转向了旁边。

臭小子,是在用余光偷偷观察我的吧?

我在他面前站定,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握在手里,然后喊他的名字,在他转头过来的时候亲了他的脸颊。。

我向他展示一个和煦甜美的微笑,我说:“东阳,我好不好?”

我原本想问他喜不喜欢我?可是我不自信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还是笼统地用好坏来分辨他对我的感受。

“不…不打我的时候,很好。”他嗫嚅着说出答案,我听得心里一紧,打他?我再见他之后除了爱用一些不痛不痒的小威胁来调戏他之外并没有打过他吧?我怎么舍得?他说的凶难道是小时候?

“那,跟我说说,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向他凑近,与他目光相对。

“小时候,你,你掐我,还锤我胳膊,揪我耳朵…”他声音越来越低。

我强压下心里的翻腾和痛苦,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还要继续问:“小时候?我们以前就认识吗?可是我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你怎么认出我的?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小时候,我们是同桌,我记得你…就是记得你。那…那次见到你我就认出你的。”他的目光还是逡巡徘徊,始终没有定格看着我。

“那我小时候打你,你讨厌我吗?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心头涌上一阵阵的难过,理智告诉我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别让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关系被过往取代,可是感情上还是想一探到底。

“不…不讨厌。你打我,我…我就很怕你;你不打我的时候,会跟我说话,别人都不跟我说话,还,还教我画花朵,还……”他突然不继续说下去了,很惊异地望着我,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流出眼泪来。

没有人理他,是因为我威胁过班里的同学谁也别跟他玩;我没有教他画过花朵,我只是懒得画作为班长必须做的手抄报的花边,给他一个参照图强迫他给我画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而已。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十多年来压抑在心底里最应该对他说的话:“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不该欺负你,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的眼泪太多了,我抬起手怎么擦也擦不完。

因为性格独立强硬的关系,长大以后我从没有哭过,任何事情都能被我理智地处理过去,从来不需要用哭来宣泄情绪。可是此刻在他面前,除了哭的一塌糊涂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歉意和悔恨。

站在我面前的他慌张起来,被我放开的那只手无措地摆动,最后触到我的胳膊,几乎是轻抚一样拍了两下又很快收回。

“你,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我从自己的泪光里看到他有些着急的、疑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脸,心就像是碎成了千万片。

我深深地抱住了他。对我来说,大概再也没有什么能像他一样几句话就让我的心痛成这样。这辈子让我放开这个人,还怎么可能?

他被我抱住的时候还是有些僵硬的,没关系,抱多了以后他会习惯的。

我抱着他很久,终于控制好了情绪,松开他站定,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关切和疑惑。当然了,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强势恶霸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突然这样没吓着他就不错了。

“我是怕你讨厌我,才哭的。”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解释起来麻烦,其实就这一句也能解释本质。

“没有,我,我不会讨厌你的。”他有点着急地再次表示。

“那你既然一见我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一直躲着我?你还怕我吗?”其实我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惊诧于他为什么能认出我来,难道真的是自闭症患者的特殊天赋吗?

“因…因为我,你丢了钱,我…我怕,你…你说别再见……”他躲闪着目光低下头,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真的是又要哭了,好在我克制住了,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我的眼睛,我说:“东阳,其实那些钱我后来找到了你知道吗?可是你走了我没办法告诉你。”

他的眼睛里闪出开心的样子:“真,真的吗?”

“嗯,对。”我继续捧着他的脸,并且轻轻抚摸他的耳垂,我猜我的声音听上去一定很温柔:“那东阳,你告诉我,再见到我以后,你觉得我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你不打我,跟以前不一样。还,还给我做好吃的,还…”说到这里,他的耳朵红起来,脸颊上也是慢慢升起的红晕:“还亲我…”

我笑起来:“那,我亲你,你喜欢吗?”

他躲开我的眼睛,别别扭扭说:“喜…喜欢。”

我凑上去,对着他的嘴唇印上一吻,然后又分开,我跟他说:“那,答应做我的爱人,我就经常的亲你,好不好?”

“爱人?”他眨了眼睛,好像不太理解。

“爱人,就是男朋友,情侣,以后要结婚的,就…就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我本来要说就像是他的爸爸妈妈那样,想起他早逝的母亲,我及时忍住换了别的说法。

“我,我知道。”他红着脸说着。

哦,原来知道啊,那好办了。

“那你答不答应?”

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嗯”,然后点头。

“那,生日快乐,亲爱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兑现了刚才“只要答应了就亲他”的承诺,在夏末虫鸣鸟唱声中,与他来了一次激吻,导致一回屋,奶奶就知道我们做了啥,一脸“我懂我懂”地表情笑的合不拢嘴,晚上甚至要安排我住下来,最后在我矜持的推辞后方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