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姓是倒着念的,我姓‘多’。是千明家的表亲。在S城的第2大家族。我没有母亲,至少在我4岁之前还没有。直到我4岁生日那天,忽然来了两个人,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
记得那天的父亲的神情很怪异,像是在期待什么,却又像是在害怕什么。直到他们的出现,他,坦然面对。大厅里,落针可闻。
那个美丽的女人让我很想亲近,而那个小孩,竟然,竟然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我,按照约定,回来了。”女人把小孩放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做下来,一边温柔的抚摩着我的脑袋:“孩子,你想妈妈了吧。”
我看到她明明是幸福满足的微笑,却又有泪水泉涌而出。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母亲。
但父亲的脸色很不好,却又很好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年纪还小,他的表情我看不明白,但他的语气却如释重负:“罢了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只是这寥寥数语,父亲就用净了全身的力气,起身离开。
女人露出了微笑,灿烂的微笑。那刹那的芳华,是我一生最美丽的记忆。
就这样,家里多了2个人,母亲大人与我的孪生弟弟——力多。
“力多,来哥哥这里,哥哥带你去玩。”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力多都屁颠屁颠的跑到我面前,用他含糊不清的口齿,和鼻涕口水叫我:“多……多。”
“是哥哥。”
“多……多。”无论我怎么教,力多都只会叫我多多而不是哥哥。久而久之,我也放弃了,因为我终于明白我这4年为什么没有母亲了,因为力多是个智障,也就是白痴。
白痴。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如果你有兄弟姐妹,如果他们是残疾或什么天生的缺陷,世人,那些正常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多家有个白痴儿子。这句话在母亲带着力多回家的第2天就传遍了S城的大街小巷。每日,父亲都是黑着脸,虽然他很爱母亲,但他受不了世人异样的目光,与流言。是的,父亲是个俗人,他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在家人、佳人与面子之间,4年前的他选择了面子。于是佳人带着家人走了,并约定4年后回来。
4年后,佳人回来了,也带着只有身体健康的家人。
“孩子还活着。”女人在房间里说。
“是的,他还活着。”男人回答。
“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吗?”(他,指的是力多。)
“没有了。”男人平淡的回答:“就让他待在家里好了,反正我们多家也不缺钱,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不过……”男人的话锋一转:“族谱还是不能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