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狂笑之声自雾中传出,回荡在整个山区之中,有如闷雷响起。
金筠音招手道:“孩子,你到我身后来,我这大师兄脾气暴躁得很,小心他以筝音伤了你的内腑!”
虽然白长虹实在弄不清楚为何发出声音便能使人受伤,但是他却不能不相信确有这种事。
因为他刚才亲见裴文海被琴音所震,而致吐出鲜血来,是以也相信那怒天尊者必然能够以筝音伤人。
他犹豫了一下,金筠音已焦急地道:“你快将你父亲的尸体抱住,到我身后来,他现在还在二十丈开外,到了三丈之内,你就会受伤了!”
白长虹不再犹疑,抱起他父亲的尸体,走到金筠音身后坐着。
金筠音瞥了下白长虹,轻皱眉头道:“你何不将你父亲就葬在这里?免得到处都有碍手脚?”
白长虹摇了摇头道:“我爹既然死于青城,我不想他葬于青城。”
金筠音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没听过落土为安这句话吗?又何必顾念到那么多呢?”
一声宏亮的“师妹!”叫声在耳边响起,浓雾散了开去,一个叫髯豹眼满身红袍的老者自雾中穿出,凌空而来。
他一脚跨上石屏,目光便被金筠音那浑身黑色长衫的神态吸引住了。
他叹了口气道:“师妹,你还在为他戴孝?”
金筠音冷冷地道:“我一生只爱上他一人,他被你们害死,当然我要为他戴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穿上其他颜色的衣衫了。”
怒天尊者古雷浓眉一扬道:“你还小孩子见识,那谢冰清与八大门派一起失踪之事,又与我有何关联呢?难道你认为我真有这么大的力量使他们一起死去?”
金筠音冷漠地道:“你别再当我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快四十的人,还会相信你那套胡言?”
古雷皱了皱眉头道:“你看看你,这么多年来赌气不回星宿海,不认我这个大师兄,把师父送给你的那张古玉琴都漆成了黑色,这不是像小孩子一样吗?”
金筠音道:“我早已说过,我不是流沙一派的弟子,我又何必回星宿海去?”
古雷浓眉紧蹙,道“你也实在太过任性,十六年避不见面,待到洪儿找到了你,你却将他赶走,刚才海儿奉我之命来请你到大眉山庄去,你又以琴音伤他心脉,使得他吐血……”
金筠音漠然道:“他不敬师长,让他吃吃苦头有何不可?”
古雷深吸口气道:“但是你也不该为了偏袒外人!”
他的目光闪过金筠音的长发,投射在白长虹身上。
当他看到白长虹身上穿着的银镂宝甲时,微现讶异之状,很快地他的视线凝聚在白长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