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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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无名指的幸福

婚礼临近,我的情绪变得多元化,激动、兴奋、焦躁、不安、忧虑。因为有子杰,幸福灌注心头,可如果婚礼没有他们,却是遗憾。哪怕缺席,能有他们的消息,也是好的。

但子杰不是神,他竭尽了全力,都没找到他们。婚礼前一天,袁珺作为伴娘早早来了H市,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时,细数当初在一起集训时的琐事,竟眨眼已是数年。不敢说历经沧桑,却也回首时一片唏嘘,当时的我们,绝没想到会有一天能够平心静气靠在一起,历数着这些过往。

袁珺笑看着头顶天花板,悠悠道:“苏敏,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指挥官之间的爱情,真爱当如是吧,可谓是轰轰烈烈。我和左韬就没那么激烈了,平淡如水。”

我侧眼而看,只见她的脸上有着无限向往,不由失笑,这样的袁珺很像初认识那会的她,怀揣着梦想,又娇柔不已的样子。只是后来才发现,那些不过是她伪装的外衣,她真正的内涵其实很强悍。但可能女人对爱情的向往都是如此,总想有段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

想了想后,就道:“袁珺,总有一天,你会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想要的只是一个不会离开你的人。冷的时候他会给你一件外套,肚子饿了的时候他会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难过的时候他会给你一个拥抱,就这么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走过每一段路,不是整天多爱多爱,而是认真的一句:不离开。”

我和子杰经历的确实轰轰烈烈,可细细咀嚼却是满嘴辛酸,几乎我们差一点就分离了。比起爱在嘴间,还不如子杰的那句誓言:永远都不会再留我一人。

袁珺的脸上浮现迷茫,“可左韬这人粗心大意到不行,哪里会做吃的啊。”我闻言噗哧而笑,看这情形,左韬还得多下功夫啊,人家袁珺姑娘对他意见大着呢。

两人磨叽到老晚才睡,眯了没多久,就被闹铃给吵醒了。之后我又经历了前一次结婚时的忙碌,待子杰过五关斩六将破门而入时,我见他眉心有股恼意,进门就长驱直入到我身旁,抱起我就往外冲。

因为老爹不在了,小叔叔成为我唯一的至亲,所以出嫁是从他家里出发的,自然许阡柔担当了婶婶这个角色,作为了娘家这边的长辈。她指着子杰的鼻子笑骂:“臭小子,有你这么抢新娘的吗?”他哼了声后道:“你是我姐,应该是站我这边的。”却听许阡柔笑着说:“今儿不巧,我担当了小敏的小婶婶,暂时罢工你姐姐那个位置。”

子杰的脸色黑了一半,耐着性子道:“姐,你就别整我了,我和小敏还赶着去教堂行礼呢,赶紧放行。”伴娘袁珺可不依了,难得抓着机会调侃:“指挥官,不带你这样的,今儿你虽然闯进这门了,但要是不回答完我们的问题,可就别想过这个门。”

子杰甚是不耐烦地问:“什么问题?快问。”

我在心中暗暗叫糟,这剧情昨晚袁珺都没和我通气,可我看这丫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就知道不怀好意,果然她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跟苏敏第一次接吻是在何时何地?”

“孤岛特训时。”

左韬在旁叫起来:“好哇,你徇私舞弊,监守自盗!”被子杰一个瞪眼,没了声。

袁珺又问:“那你们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我的额头冒黑线,要不要这么直白的?那头子杰迟疑了一秒答:“洞房花烛夜。”

“历时多长时间?是不是苏敏主动的?”

我瞪眼了,凭啥说是我主动?我的脸上有写着主动出击四个字吗?哪知袁珺拍拍我肩膀,语重心长道:“那时以你哈指挥官的程度,我绝对相信你化身人狼,将人吞噬到连骨头都不剩。”

我还没来得及怒斥,子杰已经重哼着说话,但不是对我,也不是对袁珺,而是对左韬:“你还是不是男人?到现在都没搞定这女人,赶紧把人收回家去,免得荼毒我敏敏。”

说话间,他乘其不备越过袁珺身旁,直往门边大步而走,却被许阡柔给堵住了门,他眉毛上掀,漫不经心道:“姐,你要是再堵着门,晚点我把家里那箱子给搬去姐夫那里,相信他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许阡柔脸色大变,惊问:“箱子怎会在你那?我明明全都扔掉了。”

“哼,某人扔的时候满脸不舍和心疼,回头我把箱子就捡了,免得有人事后后悔没处找。”

许阡柔一脸的懊恼,又顿足,“我就说怎么立刻回身去寻时,箱子就不见了。”听得我倒是对那箱子好奇起来,里头装了什么值得她想扔又不舍得扔。

子杰这个关节掐得准,许阡柔乖乖放了行。从楼下上来到出门,再无阻挡,子杰把我抱进婚车后座,就紧随了进来。去往教堂的路上,我问他那箱子的事,他挂着浅笑淡声解释那箱子是许阡柔的秘密,至于是何秘密,却抿唇不肯告诉我,只透露与我小叔叔有关。

车子缓缓停在英式建筑物跟前,尖尖的屋顶,象征纯洁幸福的白色瓦墙,红色的地毯,小叔叔已经等在门边。今天将由他送我一路进内,把我的手交给子杰,完成神圣的仪式。

音乐声中,我们肩并肩迈入教堂大厅,视线瞬间就被站在路中央的白色身影给夺住了。明明刚才这人还是一袭黑色手工西装,就片刻功夫,摇身一变竟换成了笔挺的军装,军帽在扣,脚踏军靴,即使肩膀上没有任何肩章,可与当初一样,于众人之中吸引着我,眼神近似崇拜与痴迷。

当我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近时,他英挺俊逸的模样也深刻在我眼底,小叔叔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只愣愣地抬首盯着他看,直到他从小叔叔臂弯中接过我的手,圈进了他的臂弯,然后带着我一步一步前行。

原本这个时候,浪漫环绕,我的心也化成了水。可子杰突然压低声音邪勾着唇说:“口水擦擦。”我条件反射抬手去擦,一摸是干的,顿然反应过来他在作弄我,恼羞成怒,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拿他怎样,而某人还更加戏谑地笑我:“把敏敏的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帅?”

我憋了又憋,最终还是笑意漫天。往他身旁靠了靠,站定在神父跟前,乘着神父在念祝辞,学他压低了声音也问:“那我呢?今天是不是很漂亮?”自问而今的我,长发盘起,多了女人的娇柔,不像那时的我剪着短发,像个男孩子。

他侧目斜瞅了我两眼,微不可查地点头:“嗯,不错,”我心头大喜,却听他又加了句:“挺像头小猪的。”于是我大喜转大恼。

前方神父连唤了子杰名字两声,才总算把我们的心神给拉过去,看那神父一脸的无奈,恐怕我们是他遇见的,呃,最特殊的一对夫妻吧。都到举行仪式时,还在那开小差。

誓言宣读完毕,高声回答“我愿意”,无名指的幸福指环被套上,沁凉的吻浅浅落在我唇上,带着熟悉的清新味道,犹如甘甜的山泉,而他的深眸就像那泉水般清澈,满满都是我的倒影。同样的,即使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也知道,他在我眼里,满满的。

回转身,轻迈出步子,一步、两步,顿住,我吃惊地看着那最后一排观众席上的人,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孜孜叹息的遗憾,在那里!宁一,陆向左,萧雨。

宁一率先起身,穿过人群大步走向我,到得跟前就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咬着细碎的声音在我耳畔:“敏子,我回来了。”顷刻间,我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了湿意。如若不是这种时刻,定是哭着笑着吼她,为什么要断了音讯,为什么到这时候才来?

现在,我只是将怀抱箍得极紧,紧到……宁一没好气地嚷:“你是要用蛮力惩罚我吗?疼死啦,松手!”我不禁笑了,这样的宁一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恢复了元气,不再是幽柔悲伤的那个她。

等松开怀抱时,宁一的目光转向我身旁的子杰,扬着眉说:“许子杰,你真好本事,把我们家敏子骗了一次又一次,这次你要是再对不起敏子,我简宁一发誓,一定将她带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呃,这转变太过快了,我去拉宁一,小声说:“子杰没对不起我啦。”

这丫根本理都不理我,连个眼神都吝啬飘我,直直盯着我男人,眸光威慑。我侧转脸去看子杰,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见他嘴角轻掀了弧,眼神再认真不过地说:“你放心,我会护敏敏一生一世,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包括我自己。”

宁一这才满意,转首拍拍我肩膀,“敏子,你老公的诚意我是看到了,具体实践还得靠你监督。不过他真挺厉害的,居然两次都能把我在不知名的地方给挖出来,有侦探的潜质。”

不由动容,原来是子杰把人给找到的,隐忍不说,是当成结婚给我的惊喜?那他们呢?目光转向陆向左和萧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