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酸涩......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余浅姑娘是不在意的。当初对着袁珺姑娘只是隐而不敢表的企图心,我都能根根毛竖起誓死捍卫领土主权,但对明明是头号情敌的余浅姑娘,却始终产生不出敌意。我把此种怪异情绪,论定为自己大度,不介意。
可当陆向左说她叫许若时,控制不住心底层层泛起的酸涩,原来,我是在意的。不在意是因为知道没有在意的资格,在余浅姑娘这件事上,我从头到尾都理亏。
叹息不适合我,换一种方式,我对陆向左嗤之以鼻地比起中指:“小人!竟然私下调查我们家子杰,不怕告诉你,那些事他早就跟我说了,我和他好着呢,别在这挑拨离间。”
陆向左不怒反笑:“小敏子,从小到大,你只要一急起来就是这般,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的所有毛,可是你眼中的心虚却在出卖你,你和他要真好的话,这时候他该站在你身旁,而不是滞留在Z市为她人奔走,这个她,是女字旁的她。”
得,我也不说了,直接挥拳头吧。跟这种人动嘴皮子掉我身价,还是拿拳头说话来得有效。一记直拳朝他面门击去,我的意向是扫他鼻子,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让你丫的调查我家子杰,跟你有毛的关系啊。
可哪知我拳头即将到他面门时,他忽然侧过脸避开了我那一拳,倒是令我有些小小惊讶。我这可是专门练过的,一般人很少能过得了,弯起手肘去撞他腰部,结果又一次被他避让开了。抬脚而扫,他用手挡了下,退开身,站在离我两米之远处,可算是安全距离。
我没有再莽撞地冲上去,脑子再轴也看出他身手不错,要不然能避得开我的拳脚嘛。既然武力没法解决,那只有......“陆向左,以后别跟我攀什么从小到大的交情,也少在我面前晃,我烦你知道吗?”说完转身,拔腿而跑!
跑了三十米开外,我回头探视了下敌情,只见那陆向左满脸的目瞪口呆,他似绝没想到我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某月某日,夜黑风高时,我家大人曾教我:如果想要赢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唯一的方式就是出其不意。我将此方针贯彻执行,冲上一辆停在路边出租车,扬长而去,徒留陆向左那个大傻蛋站在原地发愣。
对着反观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龇牙咧嘴了一番,方才消气。
这人就见不得我好,每次出现都没什么好事。你说我本就孤苦伶仃了,他还跑来拿子杰的事刺激我,不过他查到的也只是表面。记得当初余浅姑娘曾说过,那场车祸之前子杰和许子扬共同伤害了她,所以后来子杰对她或多或少有愧疚。
陆向左貌似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但这晚我躺下后就开始浑浑噩噩地跟周公谈话了,似听到闹铃在响,可是又像是周公门前的钟在敲,我懊恼地对周公说:让那童子不要敲了,我心里烦着呢。接而哐当一声,果然是没敲了,但周公委实不厚道,难能可贵见他一次,还一直冷着个脸,倒有些像我家大人。咦?还真是我家大人的脸呢,什么时候周公换脸了?
多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时情潮澎湃,也不顾周公脸寒不寒,就冲上去抱住了他,哪知一下抱了个空,砰的一声,痛意袭来,我半眯开眼,一片漆黑,周公呢?我家大人呢?等视觉适应了黑暗,意识也慢慢回笼了,左右看了看,不由囧了。
怎么从床上摔下地了呢?龇着牙爬起来,窝回被窝里,刚闭眼就听嘀嘀两声,是短信提醒的声音。谁大半夜的发短信给我啊?还让不让人睡了?短信?!啊!我还没给子杰发段子短信呢,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手机,一看时间竟是凌晨三点半了。
上面提示有三条短信,点进去,泪牛满面,居然是我家大人发过来的。
第一条是两点半发过来的:今天的段子呢?怎么还没发?第二条是三点钟发的,比较精炼,就两个字:快发!然后第三条就在刚才传过来的:再不发我睡觉了。
细细一琢磨,他这意思是在等我的段子?顿时所有惆怅化为乌有,手指翻飞点进草稿箱内,搜寻着一早就打好的段子,按下发送键。两分钟后,又是嘀嘀两声,我麻遛点开信息,这次也比较精简:不好笑,睡觉了。
我却开始偷着乐了,人家那个什么心理方案要实行一个月方能见效,到我这只几天就出来成绩了。最主要的是,我家大人确确实实看了那些段子,尽管……评价不高,总也算没白费我的脑细胞,为这些段子,我可是挖空了心思,上网查了好多资料,力求原创!
人就是要精神鼓舞的,得了如此肯定后,我又满血了。左想想右思思,竟已过四点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上网,再制作我的原创段子。小半宿过去,天已大亮,手机草稿箱里满满的,我心里乐滋滋的。
原定计划有所更改,从原本每日一发短信改为每日两发,增加我与我家大人的亲密度。因午夜两点时间已经养成了习惯,就决定不改了,另一条就改在下午两点吧,恰好是午休时间。于是从这天开始,我尝试着不再关手机,而段子发过去后,半小时内都有回复过来。
每次都是对我编纂的段子的点评,尽管褒奖不曾有,多为差评,有时候还抓错别字,但我都将一切回复主动转化为鼓舞的动力。
这****发了这样一条过去:有一只北极熊,因为雪地太刺眼了,必须要戴墨镜才能看东西,可是他找不到墨镜,于是闭着眼睛爬来爬去在地上找,爬呀爬呀,把手脚都爬的脏兮兮的才找到墨镜。戴上墨镜,对着镜子一照,这才发现:哦,原来我是一只熊猫。
那头回了这:……
我一看我家大人回复迅速,应是无事索身,就再接再厉发了第二条: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然后他就冷死了。
那头回:用错字了,熊是动物,不是用“他”。
我顿时乐了,兴匆匆地回:没用错,就是他。因为我把你比作了熊,怎么能用它呢?
发完消息我就偷笑起来,想象着我家大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过我可没诳他,在我这,可不就是多次把他当成了无尾熊,所以对一切熊科动物都带有尊敬,自然用“他”来诠释更为恰当了。
“诶诶诶,敏子,我说你能别笑得跟刘家傻楞子似的么?看看你那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宁一煞风景地埋汰我,把手上的单子推到我面前指派:“诺,把这单号给我对一下。”
悲催的很,因为我目前属于无业人士,哦不,自由职业者,被宁一这丫给拎过来压榨劳动力。我把单子往旁一放,手机短信又来了,这次比较长:苏敏,你皮痒了是吧,以后不准再发有关熊的段子,否则……
“哟,这是跟你家男人和好如初了?学人家谈恋爱发短信呢,腻呼吧你。”
我斜眼看她,这口气酸的,脑中一转就发现问题了,拿肩膀推了推她问:“怎么,你家耗子跟萧雨腻呼了?上回是谁说不担心的呢,说那什么什么多角恋了?你就在我跟前嘴硬吧。”就她对****的那在意劲,能对萧雨与****朝夕相处这事放心才怪呢。
果见她面色不郁,撇了撇嘴道:“哼,那小蹄子在陆向左那吃了闭门羹,回头就跑我家阿昊跟前装可怜,别给我机会,总有一次我要她好看。”
“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撂撂狠话?”
“你?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萧雨对手的。”
“什么话啊,”我不满地嚷,随后道:“再说我又不是去找萧雨撂话,是找你家耗子,警告他收敛点,否则……哼哼。”这是刚跟我家大人学的,萧雨再怎么,我总不能揍她吧,****那就方便了,要是不老实就给他吃顿排头。
陆向左跑去国外了我是不清楚他底,但****一直都在眼前,自小就是主文不擅武,所以要教训一下他还是有把握的,正好把之前在陆向左身上吃的亏,连本带利的收了。
可宁一这孩子却不依了,虎着脸道:“我说你有哪次能不斥之武力的么?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拳头解决的,尤其是感情这事。要不然你家男人迟迟不归,你怎么不杀过去出拳头?”
我直接不说话了,跟这丫讲不通,好好的说她男人的事,怎么牵扯到我家大人身上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能放到一起来相提并论吗?再说,就是我肥了胆子敢跟子杰动手,也只有一个结局:完败!
所以这种可能性,我从未肖想,因为太没操作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