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觉得梁山上谁能和他相比?”
杨雄摇了摇头,轻蔑地道:“没有哪个能和他相比,就算是晁天王也比不了!”随即不解地看向石秀,“兄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
陈枭就睡在城门楼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吵醒了。看见史进一脸兴奋又激动地站在面前,不解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史进急声道:“柴小姐找到了!”陈枭愣了愣,骨碌一下站了起来,“人在哪里?”“朱武已经把她带去驿馆了!”
陈枭没好气地道:“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随即奔出了城门楼。
急匆匆回到驿馆,看见柴云渺正坐在大厅里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大小姐应该有的矜持。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全是污渍,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却好像瘦了不少。
陈枭心中的火气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了。走到柴云渺面前,低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行说些什么。
柴云渺感到有人来了,抬起头来。看见了陈枭,眼眸立刻变得不安起来,垂下头去,也不吃东西了。
陈枭在她当面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还好吗?”
柴云渺点了点头。
“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等会儿我们再说话。”
柴云渺又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陈枭一眼,连忙又垂下头去,声如蚊蚋地道:“对不起!……”
“什么?我没听见!”
柴云渺通红着脸颊抬起头来,有些懊恼地道:“我说对不起!”
陈枭呵呵一笑,“真是个大小姐!连道歉的话都说得这么嚣张跋扈!”柴云渺气恼不已,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拿那对美丽清澈的大眼睛瞪着陈枭,****剧烈地起伏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算我说错了。”
柴云渺笑了。
陈枭问道:“你现在不会再乱跑了吧?”
柴云渺摇了摇头。
陈枭笑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往外面跑了,还是不听我的话?”
柴云渺道:“我不会再跑了。”
陈枭笑了笑。
柴云渺站了起来,“我洗澡去了。”随即就离开了大厅。
陈枭问站在一旁的朱武:“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朱武回答道:“我是在樟树村找到柴小姐的。昨天晚上,正要撤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梁山军营。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名堂,或许就和柴小姐有关,于是便命人给薛福传讯,然后带人跟了过去。也算是柴小姐吉人天相吧,我们跟踪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王英的亲信,他就是要去樟树村转移柴小姐的。我们发现了柴小姐,立刻采取行动,杀死了看守柴小姐的七八个人和那个亲信,救出了柴小姐。”
陈枭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柴小姐她有没有被……”
朱武很肯定地摇头道:“绝对没有!有两个原因,一是柴小姐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已经破了身子的女子,二是我审问过看守,他们都说王英还没能得手,因为柴小姐以死相逼,王英投鼠忌器。”
陈枭微微一笑,“好啊!”拍了拍朱武的肩膀,“辛苦了!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
朱武喜悦不已。
史进有些调侃似的笑道:“经过了这一次,这位大小姐应该不会再把梁山的人当成好汉了吧?”
陈枭和朱武都笑了起来。
陈枭皱眉道:“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如何打败梁山军?”
朱武皱眉道:“其实要对付他们并不困难,只要周围几个州与我们同心协力就能迫使梁山军马撤退。然而周围各州虽然嘴巴上应得漂亮,却都没有采取实际行动,而抱着观望的态度。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凭高唐州的城墙,凭高唐州这些比我们预想还要弱很多的土兵,只怕守不了多久。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估计最多三天,城池就会被攻破!”
陈枭流露出思忖之色。史进郁闷地道:“要是我们青州军,一千人守备就足够了。若是有五六千人的话,大可出城击溃他们!如今这样真让人憋得慌!”
一名隐杀奔了进来,抱拳道:“主人,高唐州团练使求见。”
陈枭道:“请他进来。”隐杀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引领着团练使进来了。这位高唐州团练使,姓赵,单名一个括字,呵呵,和那位纸上谈兵的赵括一个名字。中等身材,普通的体格,一般的相貌,这就是一个毫无特点,让人难以留下什么印象的中年人。
赵括抱拳拜道:“下官拜见陈大人!”
“赵将军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吗?”
赵括直起腰来,急声道:“又出现逃兵了!……”
史进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每天都有逃兵吗?”
“这一次的情况不同,是一整队两百人,一起逃跑了。估计还藏在城里,我特地来请示陈大人该如何处理此事?”
史进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训练军队的!怎么手下都如此脓包?”
赵括心中不悦,却也不敢也不能说什么。
陈枭想了想,“你去军中告诉大家,周围各州的援军三日内就会赶到,而我青州的兵马五天之内就能抵达。叫大家不要害怕。”
赵括一脸惊喜地问道:“各路援军都要到了吗?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你还要告诉大家,凡是坚持到援军赶到的士兵,高大人将给每个人奖赏五十两纹银。”
赵括双眼一亮,急忙道:“下官立刻去把这些好消息告诉大家!”朝陈枭拱了拱手,急匆匆地离开了。
史进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援军快要到了呢?”
朱武笑道:“这是大哥的计谋。如此一来,军心就稳定下来了。”史进恍然大悟。朱武皱眉道:“只是这样维持不了多久啊!三天之后,高唐州的将士就会知道真相,在那之前如果无法打败梁山军,高唐州将士的士气就会瞬间崩溃,这高唐州随即就会陷落。”
陈枭摸着下巴思忖着,嘀咕道:“如果能找到梁山军的粮草囤放地就好了!”
咚咚咚……!呜……!战鼓声,号角声,突然大响起来。陈枭霍然而起,奔出大厅,朝南边望去。站在陈枭身后的朱武皱眉道:“一定是梁山军开始攻城了!”
“走!”陈枭朝外面奔去,使劲、朱武紧随在后。
三人及众隐杀赶到城墙上,只见数千梁山军正呐喊着朝城墙冲来。虽然梁山军还未登上城墙,可是城墙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土兵们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四处乱跑,任凭赵括等人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根本就无济于事。
陈枭扬声喊道:“不要乱!要想活命,就跟我一起抵抗!”
众土兵看见陈枭,原本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陈枭走到墙垛边,只见梁山军已经搭起云梯,准备冲击城墙了。陈枭拔出宝剑,扬声喊道:“弓弩手射击,其他人投掷檑木石块!”众土兵立刻照做,弓弩手朝城下发箭,其他人则拼命把滚石檑木扔下去。冲击城墙的梁山军纷纷被打倒在地,而梁山军的弓箭则不断往城头抛射箭雨,不时有土兵被射倒在地,土兵们心惊胆战,要不是有陈枭不停地给他们打气的话,他们只怕早已经崩溃了!
在城下观战的吴用,突然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对宋江道:“哥哥,他们抵挡不了多久了!”吴用终于看出了城墙上那些土兵的底细。
宋江朝城墙上望了一眼,不解地问道:“何以见得?”
吴用道:“这些土兵虽然还在抵抗,可是行动乱糟糟的毫无章法。那陈枭是善战之辈,怎么可能让这些土兵出现这样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土兵心慌意乱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有陈枭这样的名将坐镇的话,只怕高唐州早就被我们打破了!”
宋江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扭头冲王英道:“王英兄弟,燕顺兄弟,天寿兄弟,你们也上去!加强攻势,务必今天攻破城池!”王英三人兴奋的抱拳应诺,率领麾下一千步军加入了战场。
激烈的战斗继续着,高唐州摇摇欲坠。
就在城南激战如火如荼之时,那位高唐州的知府高大人却带着老婆和家产从北门跑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梁山军停止了进攻,高唐州土兵奇迹般的居然坚持住了。不过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大极限了,其实梁山军如果再发起一波攻击的话,城就破了!好在梁山军没有再发起一轮攻击,暂时退走了。
陈枭长长地吐了口气。看了看周围那些惊魂甫定而又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感觉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
朱武在陈枭身边小声道:“大人,我们不可能获胜了,不如放弃吧。”史进没好气地问道:“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朱武道:“大郎不要意气用事!如今这样的局面,如果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何必白白送死呢?再者说,这高唐州又非青州,并非我们的责任,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高唐州把性命拼掉!”
史进气恼地道:“所以就该把这里的百姓扔给土匪?”
朱武想要继续解释,陈枭抬起手来道:“好了,别争了!”
赵括气喘吁吁地奔到陈枭面前,抱拳道:“不好了陈大人,知府大人他跑了!”陈枭闻言,不禁气乐了,“要是讲跑的话,恐怕没人比得上这位高大人啊!”
史进冷哼一声,“高家能有什么好鸟!”
陈枭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了,然而曾经是特种兵的他却很难丢下这里的百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