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眼见有敌人袭营,狠狠吃了一惊,赶紧对身边的亲兵下令道:“立刻传令各军,集结反击敌军!”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滚雷般急促的马蹄声大响!古德赶紧循声望去,赫然看见数千彪悍的燕云战骑狂飙一般从天竺仆从军的营地里席卷而过;只见天竺人四散奔逃连滚带爬,在铁蹄刀锋之下尸积血飞,他们面对燕云战骑的突袭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古德大为恼火,急声下令调一支兵马去仆从军营地支援。
亲兵领命奔了下去,然而这名亲兵前脚刚走,一名军官便后脚本来了,急声道:“大元帅,不好了,一队敌军战骑突袭了我们的辎重!”
古德吃了一惊,连忙朝西边看去,果然看见火舌翻卷,人影攒动,燕云战骑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神罗大军在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集结起来反击杀入营垒中的燕云军。一队队战骑与燕云军碰撞厮杀,一队队步军如同一道道海潮一般涌上前去。燕云军的攻势虽然凶猛,然而毕竟兵力十分有限,攻势在神罗步骑不断地反击下迅速被遏制住了。很快,战况便开始发生逆转,随着神罗步骑正面反击,两翼包抄,突入神罗营地的燕云战骑反而情况越来越不妙了!滕戣眼见战况逆转,越来越多的神罗步骑加入战场,却还想突袭古德的中军大帐。
这个目的最终自然没能达成,反而令一支近两千人规模的战骑陷入了敌军重重包围之中。滕戣奋力冲突想要解救他们,可是冲开了一重敌军,却有两重敌军围裹上来,舍命冲杀了一阵,不仅没能救出那支被包围的战骑,自己的大队反而要陷入敌军重围了。
副将一把扯住了杀红了眼的滕戣。腾开瞪眼吼道:“干什么?放开!”副将急声道:“将军,你忘了杨将军的嘱托了!”
滕戣心头一惊。随即看见主力部队也要陷入重围了,只得放弃了重围中的兄弟们,率领主力部队朝东边杀开一条血路而去。
神罗方面眼见燕云主力冲出重围,也不追击,回过头来专心剿杀重围中的那谢燕云战骑。一重重步军,一重重骑兵围裹上去,凶猛攻杀!燕云战骑虽然处身于重围之中,却是疯狂无比,对着敌军的刀山枪林策马冲杀,前仆后继,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恶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结束。重围中的近两千燕云战骑全部阵亡,战马勇士血染大地!神罗人眼见终于歼灭了燕云军,不由得松了口气!
大将穆勒奔到古德面前,躬身禀报道:“大元帅,攻入营地的敌军已经被我们全歼了!”
古德问道:“有抓到俘虏吗?”穆勒皱眉摇了摇头,道:“剩下的最后一个军官也自刎了,所有人全部阵亡,我们没有抓到一个俘虏!”
古德紧皱眉头,喃喃道:“又没有抓到俘虏!”随即问道:“我军损失情况如何?”
穆勒道:“我军兵马伤亡了八九千,而天竺人死伤更加惨重,怕不有将近两万。这些损失倒在其次,最大的损失是我们差不多一半的粮草被毁,另外数万匹战马逃出马厩!”
古德郁闷不已,喃喃自责道:“大意了!我太大意了!还以为燕云军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不敢来进攻,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来了,而且攻击如此迅猛!”随即对穆勒等人道:“从今往后,只要是面对燕云军,所有人决不可有丝毫大意,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众人一起应诺。
古德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穆勒等将,自己则回到了大帐中。
一进大帐,古德便吩咐亲兵道:“把安德鲁大人给我叫来。”亲兵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引领着安德鲁进来了。
两人相互行过了礼,安德鲁皱眉道:“真是没有想到,燕云人竟然如此悍勇!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竟敢主动出击!”
古德摆手道:“我们虽然遭到突袭,不过燕云人的损失也很不小!这些战骑显然都是燕云军中的百战精锐,如今一仗折损数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十分惨痛的损失!”安德鲁觉得古德说得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古德道:“我叫你来,是有另外的事情要问你。你不是说天竺三国都已经同意出兵配合我们了吗?为什么到了今天,那三国还没有任何动静?”
安德鲁皱眉道:“我也感觉很不解,这三国明明都答应联兵出击了的,怎么我军出击了这么久他们却还没有任何动静呢?”
古德皱眉道:“我像现在有点担心你被那些天竺猴子耍了。”
安德鲁一惊,问道:“大元帅是担心他们会突袭我们的后方?”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安德鲁有些不确定地道:“这,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古德却道:“我们现在的敌人是燕云,绝不能在其他方向有丝毫的闪失,否则的话,只怕不仅不能打垮燕云占领达卡等地,反而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损失,就像今夜一样!”
安德鲁至此也不敢为谁打包票,问道:“大元帅想要怎么做?”
古德道:“我军的粮草损失不小,索性就暂时停留此地等候后方粮草上来。这段时间也好看看那三国的动作。”
安德鲁道:“如果三国按照约定出兵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若三国始终按兵不动呢?”
古德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了。我要你再出使三国,探一探三国的内情。”安德鲁思忖着点了点头。
滕戣率领战骑退回了巴特纳,向杨志请罪。杨志详细询问了战斗的金国,恼火地骂道:“你怎么这么鲁莽!我叫你不要恋战,你却偏偏要恋战!白白让我们损失了两千精锐战骑!”
滕戣十分惭愧,抱拳拜道:“请将军治罪!”
“放屁!治罪有个屁用!阵亡的将士们会活过来吗?”随即道:“你这一战,基本上算是达到了效果。本来应该通令嘉奖,不过由于不准军令恋战不走,致使我军白白损失两千战骑,却是有罪。如今算是功过相抵,我既不上报嘉奖,也不处分你。起来吧。”
滕戣谢过,站了起来。
杨志走到滕戣面前,皱眉问道:“我军战骑急如风火战力极强,便是陷入重围也该能够突围,为何这一次却做不到?”
滕戣抱拳道:“这神罗兵马与其他国家的兵马果真不同,遭到我军突然袭击损失惨重却还能迅速反应过来集结兵马反击!我军陷入重围之后,虽然拼死冲突,可是敌军阵线坚固无比,战骑的反击又锐不可当,因此我军难以突围!要不是我的副将及时劝住了我,只怕今天我也回不来了!”
杨志皱眉问道:“据你看来,这神罗兵马的战斗力究竟与我军相比如何?”
滕戣想了想,道:“神罗步骑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力极强!除了战斗意志可能稍稍逊色于我军之外,其它的可能都能与我军分庭抗礼!”
杨志面露思忖之色,随即叫来一个亲兵,令其立刻将战况报告武大将军。
此时武松已经率领第五军团抵达了恒河南面的比哈尔,而第八军团则已经抵达了恒河北边的穆扎法尔布尔,三座城池相距数十里,互为犄角。
古德在瓦拉纳西遭到燕云战骑突如其来的迎头一击之后,便在瓦拉纳西按兵不动,一面调运粮草补给军需,一面令安德鲁出使三国,敦促他们出兵。
神罗的使者出使天竺三国,而燕云的使者也在出使天竺三国。天竺三国夹在两强之前,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他们相互之间发现了对方使得自己下不了台,因此又战战兢兢地两边遮掩生怕走漏了风声。
这天夜里,负责出使孔雀帝国的武行正坐在灯下看刚刚收到的陈枭的飞鸽传书。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副手赵顺才和甄日乾疾步走了进来。来到武行桌前,抱拳道:“大人!”
武行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来了。”随即将手中的传书递给了两人,兴奋地道:“这是陛下直接下达的命令。”
两人听说是陛下直接下达的命令,都流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连忙传阅了一遍,甄日乾双手拖着书信放回到书桌上。赵顺才道:“陛下的意图简单明了。”随即好奇地问道:“只是陛下如何知道神罗的使者确实也在此地?”
武行道:“我估计在这里应该也有华胥的人,因此陛下能够掌握这里的情况。”两人想到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华胥,只感到非常神秘,甄日乾好奇地问道:“我听到一些传言,说华胥的大统领是一位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武行没好气地道:“这些事情就不要去大厅了。”甄日乾心头一凛,躬身应诺。
就在这时,已经随从奔了进来,禀报道:“大人,有一个身着天竺人服装的汉人鬼鬼祟祟来到后门要见大人!”随即将一个物什呈上,“这是来人的信物。”武行接过信物一看,神情一动,连忙吩咐道:“快把他请来!”随从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甄日乾好奇地问道:“大人难道认识来人?”
武行便将那个信物给两人看,道:“你们看。”两人只见那信物是一块黑黝黝的铁牌,上面雕刻着两个遒劲非凡的大字:华胥。不由得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