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看过了陈枭的飞鸽传书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众人见状,不禁焦躁起来,牛皋忍不住问道:“大帅,陛下来信说了什么?”
岳飞道:“陛下叫我将帅府迁到虎思斡耳朵。”
众人互望了一眼,大将高宠不解地问道:“那个什么美军已经打垮了拜占庭帝国,如今边境形势非常紧张,为何陛下在这个时候叫大帅将帅府后撤呢?”众人议论纷纷,都显得非常不解的模样。
岳银瓶道:“皇帝大哥既然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打算,我们何必多想,遵照命令执行就是了。”众人觉得岳银瓶的话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岳飞扫视了众将一眼,道:“既然陛下的家军令到了,我等自然不能有为。”低头看了手中命令一眼,抬起头来道:“按照陛下的命令巴统和弗拉季高加各留一万兵马守卫,其余兵马一律跟随帅府同时后撤。”
众人吃了一惊,牛皋急声道:“一万兵马怎么够!”众人纷纷附和。
岳飞抬起右手来,大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岳飞道:“这是陛下的军令,我等只能遵照执行。”众人郁闷不已,同时心里忧心忡忡。
岳飞看向陆召、郑毅二将,唤道:“陆召、郑毅!”
陆召、郑毅出列,抱拳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岳飞道:“你二人分别负责守卫巴统和弗拉季高加索,责任重大,千万不可疏忽大意!”陆召大声道;“大将军尽管放心,末将绝不会疏忽大意!”郑毅也道:“末将定会小心在意,严防戒备!”
岳飞点了点头,道:“陛下在来书中要我转告两位将军,”两将听见岳飞说要转述皇帝陛下的话,当即一惊,下意识的便单膝跪了下来,一起抱拳道:“陛下有命,末将万死不辞!”
岳飞道:“陛下要二位将军记住先前的叮嘱,决不可贸然出战。”两人一起应诺,随即站了起来,退到了队列之中。
岳飞扫视了一眼其他众将,吩咐道:“大家都回各自的军营准备,明日一早,大军开拔。”众将一起应诺。
当天晚上,岳银瓶亲手熬了一碗参汤端来父亲的书房。眼见父亲正站在地图边思考着,不由得心中好奇。将参汤放到书案上,走到了父亲的身后,问道:“父亲,您在考虑什么呢?”
岳飞叹了口气,皱眉道:“为父实在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为父将大部分的军队撤走!?陛下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岳银瓶笑道:“我想皇帝大哥肯定是成竹在胸,已经有了对付敌军的策略了!”
岳飞却皱眉道:“我可看不出陛下已经有了对付敌军的策略。若说是引君入瓮,可是完全没有相关的布置而且时机也不对!仅仅让这两万军队守卫巴统和弗拉季高加索,一旦那美军来攻,只能是全军覆没土地丧失的结果啊!”
岳银瓶吓了一跳,随即道:“父亲多虑了!那美军人数不多,就算来攻,也断然是攻不下来的!”
岳飞却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我们和拜占庭人打过了好几仗,拜占庭人的战斗力我们非常了解,虽然比不上我们但也在伯仲之间啊!以这样的战力,十万精锐依托君士坦丁堡的坚城防御,居然被对方区区几千兵马杀死杀伤大半,半日之内就占领了城池,这足以说明美军的战斗力十分惊人!我军区区两万人马守卫此地,只怕是守不住的!”
岳银瓶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禁担忧起来,“那,那皇帝大哥他为何要命令我们撤退呢?”
岳飞皱眉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奔了进来,来到岳飞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托着一封传书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陛下的飞鸽传书。”
岳飞心头一动,当即接下传书,拆开来看。却看见传书并不是用明语写的,而是用军中密语写的,当即对岳银瓶道;“银瓶,去把那本密语本拿来。”岳银瓶应诺一声,当即奔到了帅案前,找到了密语本拿来交给了父亲。
岳飞一手拿着密语本一手拿着书信,逐字翻译下去。完了,岳飞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原来陛下是这个意图啊!陛下真是英明啊!现在我没有任何疑惑了!”
岳银瓶十分好奇,问道:“父亲,皇帝大哥说了什么?”
岳飞笑道:“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以后会知道的!”岳银瓶有些郁闷的模样。
牛皋匆匆奔了进来,见到了岳飞,抱拳道:“大帅,刚才巴统那边派人来报告,说拜占庭的女皇一行人逃进了巴统。”
岳飞吃了一惊,“什么?拜占庭的女皇居然逃到了巴统?”牛皋点了点头,道:“听来人报告说,拜占庭人非常狼狈,如同惊弓之鸟似的,护卫女皇的仅仅只有两百多人了!”
岳飞踱起步来,皱眉道:“拜占庭女皇竟然仅仅带着两百多人逃到了我们的地界!看来拜占庭的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还要糟糕得多!”随即对牛皋道:“你告诉来人,叫他立刻赶回巴统,然后把拜占庭女皇一行人给我带过来。”牛皋抱拳应诺,奔了下去。岳飞走到帅案前,拿起一支令箭交给了岳银瓶,吩咐道:“你带着我的令箭立刻传令各营将军,开拔的时间须延后两天。”岳银瓶接过令箭,不解地问道:“父亲为何要将开拔的时间延后?”岳飞道:“你刚才没听见你牛叔叔说的话吗?拜占庭女皇来了,我打算等她来到弗拉季高加索之后带她一道前往虎思斡耳朵。”岳银瓶恍然大悟,随即告别了父亲,奔出了书房。
一天之后,拜占庭女皇一行人便来到了弗拉季高加索,岳飞以接待他国元首的规格接待了拜占庭女皇辛西娅,这令辛西娅惶恐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又过了一天,大军离开了弗拉季高加索,辛西娅等人随行。一路上昼行夜宿,岳飞大军在虎思斡耳朵停下,而辛西娅等人则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继续向东行进。穿过了西域地区,进入了玉门关,沿着河西走廊一路来到山河险峻民风彪悍的关中地区,然后由关中地区继续向东,最后终于抵达了汴梁。
陈枭在皇宫大殿迎接辛西娅,只见那位美丽的女皇陛下比当日所见憔悴了许多。陈枭道:“女皇陛下一路辛苦了。”辛西娅见陈枭态度和善,不禁感激不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陈枭为辛西娅介绍了燕云的内阁众臣,辛西娅也为陈枭介绍了跟随她一路逃来的众为将军大臣,这些人一大半陈枭都认识。
随即陈枭令开酒宴,双方把酒言欢,一众逃出虎口的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烦恼和痛苦,开怀畅饮,个个喝得是酩酊大醉,连拜占庭女皇也不例外。陈枭令人将他们带到国宾馆歇息下去。
待拜占庭一众人等离去,陈枭令所有歌姬舞姬退下。众歌姬舞姬朝陈枭拜了拜,鱼贯退出了大殿。原本热闹的酒宴,仿佛顷刻之间又变成了议事的朝堂。
陈枭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对于拜占庭女皇这一行人,你们怎么看?”
许贯忠道:“陛下,我看他们是穷途末路了!拜占庭帝国算是彻底完了!”
完颜青凤却道:“我却不这么看!他们虽然狼狈,不过从女皇以下众人的眼中却还有斗志,他们并没有被彻底打垮!”
许贯忠躬身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他们便是心中有斗志又有何用?仅仅两百多人,难道还能复国不成?他们若没有斗志来投,那也无非是想要找一个栖身之处;若还有斗志,便十有八九是想要利用我们燕云为他们复国!”
梁红玉道:“许大人的见识非常透彻。不过对方就算有这样的心思,我们又何须担心?他们的敌人不同样也是我们的敌人吗?既然如此,拜占庭女皇虽然想利用我们,而我们不同样也想利用他们吗?”
许贯忠躬身道:“娘娘的观点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许贯忠看向陈枭,抱拳道:“陛下,有件事情我们可能一直都搞错了!我们一直都在假设那美军是我们的敌人,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攻击了拜占庭帝国!我认为他们或许并没有那样的心思,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沟通一下!”
完颜青凤没好气地道:“那美军就是我们的敌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你真的还心存这种臆想?!”
耶律特里皱眉道:“我倒也希望这么强大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看向许贯忠,道:“许大人的心中还有儒家的观念在作怪,看待事物也往往不由自主地会以儒家那一套来看。许大人,除了儒家影响之下的中国之外,其他任何民族任何国家,在处理对外问题的时候,是能用武力就绝不会用和平手段的!只有在武力无效的情况之下,他们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使用和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