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跪在地上非常认真地道:“洒家这条命也是陈兄弟你救得,理应也拜陈兄弟为大哥!大哥!”
陈枭呵呵一笑,“起来吧!”鲁智深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陈枭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皱眉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林冲、鲁智深点了点头。一起抱拳道:“全凭大哥吩咐!”
众人匆匆离开了现场,冒着风雪连夜往南边赶去。
不久之后,有村民来到山神庙,发现了满地的尸体,吓得亡魂皆冒,赶紧连滚带爬奔下山去报告了村中的长者。村中的长者听闻此事,有些不相信,亲自到山上观看,果然看见了满地里血淋淋的尸体,一片白雪都变成了红雪。长者唬得差点跌倒,慌忙叫人向牢城营报告。
那位管营左等陆谦不来,右等陆谦不来,正在那里疑惑,突然接到了大军草料场附近山神庙中发现许多尸体的报告。管营感到有些不对劲,赶紧点起手下军兵赶往大军草料场。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偌大一座大军草料场已经化为了一片焦黑的废墟,许多地方还冒着青烟。管营心里有数,带领手下在当地百姓的引领下,进入山神庙中,入目的是尸横遍野的景象,一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连雪都被染红了!
管营大惊失色,慌忙命人寻找林冲的尸体。没找到林冲的尸体,却找到了陆谦和富安的尸体,富安被斩下了头颅,而陆谦则被长枪洞穿了胸膛!
管营吓得面无人色,惊慌失措。
……
视线转到阳谷县。
潘金莲看了账簿,微蹙眉头,抬起头来问低头立在下面的李秀才:“这账目上的列出的开销不对。对于所有开销事项我都记得,绝没有这么多!是不是有人虚支冒领啊?”李秀才心中不安,连忙道:“应该不会吧。这都是根据报上来的数据统计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潘金莲用怀疑的神情看着李秀才,李秀才心跳加速,额头上溢出了冷汗。潘金莲让翠儿把账簿交还给了李秀才,说道:“你回去再好好核实一下!”李秀才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潘金莲对翠儿道:“翠儿,去把柳儿叫来。”翠儿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去了,片刻之后领来了另一个年长的丫鬟。那丫鬟就是柳儿,是不久前潘金莲招收的几个丫鬟中的一个,身段还好,长相一般,懂得算账。
柳儿盈盈一拜:“奴婢拜见夫人。”
潘金莲吩咐道:“我怀疑李秀才在账目上做了手脚虚支冒领。你暗地里给我调查一下。”柳儿应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随即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声道:“夫人,不好了,城里起火了!”
潘金莲有些惊讶,赶紧领着几个丫鬟出了大厅,出了大门。站在山坡上举目远眺,只见远处城中果然烟火冲天!潘金莲眉头一皱,“那里,那里好像是武大郎居住的地方!”话音还未落,武松就奔了大门,朝城里望了一眼,惊疑不定,转身朝潘金莲抱拳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潘金莲点了点头,叮嘱道:“叔叔小心在意!”武松匆匆奔下了山坡。
潘金莲想了想,叫来三个队长之一的薛福,令他带人去照应武松。薛福当即点了三十几个人朝城里赶去。
潘金莲又看了片刻,回到庄园中。
当天晚些时候,门口一片闹哄哄。潘金莲赶紧出来查看,只见武松薛福及众私兵回来了,抬着两个人,武松的脸上明显有悲愤之色。
潘金莲赶紧迎了过去。看见被抬着的竟然是武大郎和李瓶儿。两人浑身是血,模样惨不忍睹。潘金莲赶紧叫把他们送入大厅,随即叫人去城里请大夫。武大郎和李瓶儿被抬进大厅放下。潘金莲看了一眼两人,皱眉问武松:“叔叔,这是这么回事?”
武松怒声道:“不知道是什么人重伤了哥嫂,还放火烧屋。我赶到的时候,看见兄长他倒在楼梯脚下,脑袋摔破,浑身是血!等我赶到楼上,嫂子她倒在床边,手中拽着一柄剪刀,剪刀插进了胸膛!嫂子的衣衫有被人撕扯的痕迹,我怀疑有人垂涎嫂子的美色而潜入家中行凶!”
潘金莲皱眉道:“究竟谁人这么大胆?!”
武松狠声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不久之后,大夫来了。检查过后,说道:“大郎早已经死了,大郎娘子还能救。”武松闻言,放声大哭。
……
陈枭众人离开大军草料场后,迅速往南边奔去。好在今夜大雪纷飞,车辙脚印瞬间便被掩盖得无影无踪了。
一行人众在路上顶风冒雪前行,风雪太大,火把根本无法使用;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众人都是在摸黑前行。
陈枭勒住马,扬声道:“这样顶风冒雪摸黑前行,只怕会迷失道路,反而误了行程。得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赶路!”众人都表示赞同。陈枭问骑马走在旁边的林冲:“林教头,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林冲看了看四周,根本就看不见任何景物,皱眉摇头道:“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不知道是哪里。”
陈枭道:“咱们往前走,找个能避风雪的地方。”随即便领着大家往前面摸索着前行。一行人在风雪中艰难跋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风雪小了很多,昏暗的大地渐渐变得清朗起来,远处的山峦呈现在眼前,好似一道绵延起伏的黑色的屏风,在那山峦脚下隐隐约约座落着一座巨大的庄园,灯火点点,好似寒星一般。
鲁智深兴奋地道:“终于看到人家了!”陈枭问林冲:“教头,这是哪里?”林冲道:“小弟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是哪里?”鲁智深急不可耐地道:“管他是哪里,咱们去借住一宿,量主人不会吝啬!”陈枭点了点头,叮嘱众人道:“大家都记住了,我们是南边来的商队,来沧州做生意的。如果有人询问,就这样应对!”众人齐声应了。陈枭对林冲道:“教头,我给你取个假名,就叫木二中吧。”林冲点了点头。
一行人奔下雪坡往远处山脚下那座庄园奔去。这时,风雪渐渐地又大了起来,四周的景物迅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行人挨到庄园大门前,鲁智深跳下马上去砸门,嘭嘭嘭!“主人家,过路的客人来借住一宿!”
大门内立刻传出杂乱的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同时只见火把光辉乱晃,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哗啦一声,大门猛地打开了。只见几十号人手持长刀大斧举着火把立在门后,人人神情不善。一看到这样的情景,陈枭这边的人都条件反射似的拔出兵器准备战斗。只见门内那个为首的中年汉子喝道:“尔等何人,为何手持器械立在我家门口?”
鲁智深道:“你别害怕!洒家还有洒家的大哥都是南边来的商人,只因风雪太大,因此希望借庄上暂住一宿!”
中年人冷哼一声,“商人?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强人!你这和尚,一脸凶悍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鲁智深大怒,“你这撮鸟,洒家好言与你说话,你却恶语伤人,当真以为洒家不敢杀你吗?”中年人当即后退一步大叫道:“都来啊!有强人打上门来了!”他身边的几十人当即挺起长刀大斧上前,与此同时,从两侧跨院内奔出了百多人来,个个手持兵刃,呼呼嚷嚷,都朝门口涌来。
鲁智深狂性大发,挥舞镔铁禅杖便要冲杀进去。陈枭见状急忙阻止:“和尚住手!”鲁智深听到陈枭的呼唤,不得不按捺住满腔的狂性。把镔铁禅杖往台阶上重重地一顿,呯的一声大响,那青石铺就的台阶瞬间变成了两截。众家丁护院见状,吓得面色苍白,背脊发寒。
鲁智深冲那个面有恐惧之色的中年人喝骂道:“挫鸟,要不是洒家大哥阻止,你的狗头早就搬家了!”中年人咽了口口水,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枭道:“既然主人家不欢迎,我们到别处去吧!”鲁智深狠狠地朝那个中年人哼了一声,反身跨上马匹,一行人准备离开。
“那位不是林冲兄弟吗?”一个温和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子的声音突然从门里传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快步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体格挺拔,肤色白皙,面目俊朗,一脸的贵气,发髻上插着一朵金色的丝缎花朵。
林冲一眼就认出来了,连忙抱拳道:“原来是柴大官人!”随即小声对陈枭道:“大哥,他是前朝皇室后裔,人称小旋风的柴进,小弟在牢城营多承他的照顾。柴大官人是一个仗义疏财急人之难的好汉子!”
陈枭恍然大悟,立刻翻身下马,众人也跟着翻身下马。陈枭、林冲、鲁智深疾步来到台阶下,那柴进已经走下了台阶。林冲上前一步,指着陈枭为柴进介绍道:“大官人,这是我刚刚结拜的大哥,对林冲一家有救护大恩!姓陈名枭,是阳谷县的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