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道:“奴家发现这些日子开销的账目有问题,于是让柳儿暗中核实开销账目。今天早上核实完了,果然发现了问题,是李秀才这段时间虚开名目,骗取了足足五百两的钱财!于是便立刻让张大牛去抓李秀才,谁知张大牛他们赶到李秀才的住处时,李秀才已经不知所踪了,到处都找不到人!他一定是发现东窗事发,因此匆忙逃走了!”
陈枭皱起眉头,“这个李秀才知道我们不少事情,如果让他在外面乱说话,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
潘金莲忧心忡忡地道:“奴家也是这样担心的!”
陈枭对张大牛道:“立刻洒出人手四面八方追赶,另外加派人手去城里搜寻,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抓回来!”张大牛抱拳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陈枭皱起眉头,面露思忖之色。
“大哥,叔叔的情况如何了?”潘金莲问道。
陈枭把心中的担忧暂时按下,说道:“武二情况还好。原本县令一定要判武二斩首之刑,不过收了我的钱之后,态度已经改变。”潘金莲松了口气,随即皱起眉头,“可是只怕叔叔免不了要受牢狱之灾啊!”陈枭冷笑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潘金莲见陈枭这个样子,登时担忧地问道:“大哥莫不是想要……”正要说出来却发现翠儿和柳儿都在旁边,便把后面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陈枭明白潘金莲想要说什么,笑道:“别担心,我有门路。我打算即刻带金珠宝贝前往京城,请蔡京帮忙赦免武松。”
潘金莲一喜,“对啊!奴家居然忘了大哥还有这个门路!”
陈枭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哎呀!累死了!我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潘金莲连忙让柳儿翠儿去准备热水。陈枭拉住潘金莲的纤手,笑眯眯地道:“来给我搓背。”潘金莲妩媚一笑,把娇躯靠进陈枭的怀中,动情地道:“奴家这段时间独守空闺,夜夜都梦见大哥呢!”陈枭心头一荡,搂着潘金莲往后院行去。
……
陈枭的手下四面追踪李秀才,而李秀才他居然出现在了县衙的后堂中。
县令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打量了一眼李秀才,不解地问道:“你是陈都头家的管家,为何来找本官?”
李秀才急声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陈枭窝藏了许多朝廷重犯!他的夫人,就是几个月前清河县杀了牛老爷潜逃离家婢女,潘金莲!……”
县令吃了一惊,皱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小人敢以性命担保!与他窝藏的其他重犯相比,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县令没好气地问道:“他还窝藏了什么人?”
李秀才道:“大人应该知道目前正在全国海捕通缉的鲁智深和林教头家的三个家人吧?”
县令点了点头,“这个当然知道。”面色一变,霍然而起,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难道竟然还窝藏了这四个朝廷钦犯?”李秀才点头道:“正是!”县令皱眉来回踱着步。李秀才抱拳道:“大人,此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别人晓得。到那时,大人身为上官,只怕也难脱干系。再则,那鲁智深和林家三口具是高太尉的仇人,若是让太尉以为大人在包庇他们,大人的处境只怕会相当不妙啊!”
县令心头一惊,停下脚步,看向李秀才,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李秀才眼中闪过凶残之色,“陈枭现在一定还不知道他的秘密已经泄露了,我们可以趁其不备对他下狠手。可以先以商议公务为名把陈枭招来,就地擒拿。陈枭既然被拿,对付其他人就简单了。只须派兵包围山庄,山庄中人定然束手就擒。大人您想想,如果您为太尉大人抓住了他的仇人,那将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功劳啊!大人定将平步青云!”
县令流露出兴奋之色,点头道:“好好好!”看了李秀才一眼,“事成之后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李秀才赶紧抱拳道谢。县令招来一名县丞,令其拿着他的手令去城外把本县土兵秘密集合起来,听候命令。
那县丞领了命令,立刻奔了下去。县令又叫来另一个县丞,令其立刻秘密集合县衙里所有衙役捕快,带上军械,埋伏于县衙大堂四周。布置好了此项,便叫来一个衙役,令其立刻出城召唤陈枭,就说有些要紧公事须要都头来县衙商议。衙役领命,匆匆出了县衙,朝城外奔去。
陈枭听说县衙的衙役来了,立刻来到大厅中相见。衙役按照县令的吩咐传达了一遍。陈枭不疑有他,当即换了一身衣服,领着李龙及两个私兵跟随衙役赶往县衙。
一行人来到县衙大门前,两个私兵留在外面,陈枭领着李龙跟随那个衙役走进大门。刚一进门,大门旁边的两个衙役赶紧关上了大门。陈枭感到有些奇怪。三个人走上大堂。只见县令高坐上首,官袍官帽整整齐齐,一脸严肃,两个县丞站在他身旁,堂下左右立着十几个挎刀执杖的衙役。
陈枭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领他们前来的那个衙役向县令禀报了,退到一边,站着。陈枭上前抱拳问道:“大人这么急召属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县令突然一拍惊堂木,啪!喝道:“陈枭,你知罪吗?”
陈枭不解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属下何罪之有?”
县令冷哼一声,“你还敢狡辩!我来问你,你家中夫人可是潘金莲;那恶和尚鲁智深和林家三口老少可在你家中?还不从实招来!”
陈枭心中大惊,却面色如常地道:“大人,属下的夫人并不叫潘金莲。至于鲁智深等人在属下家中之说,更是莫名其妙!大人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想来是,某些人有意诬陷属下!”
县令冷笑一声,“陈枭啊陈枭,本县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珍惜。本县若无凭据,怎会召你前来呢?”随即冲身边侧门扬声道:“你进来吧。”陈枭看向侧门,只见门帘掀开,竟然走进来了李秀才!陈枭怒声喝道:“好个奴才!你盗取家中钱财也就罢了,如何敢到县令这里胡说八道诬陷于我!”随即朝县令道:“大人,此人身为属下家中管家,却用虚立名目的办法盗取了属下家中数百两白银,属下正在四处搜寻他!他定然是担心被属下逮住移交法办,因此才弄出这么一出栽赃陷害的闹剧来!大人明察啊!”
县令疑惑地看向李秀才。
李秀才急声道:“大人莫要听他转移话题!小人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前往山庄搜查,看都头大人的夫人是否潘金莲,看到底有没有那恶和尚和林家三口人!”
陈枭睁目喝道:“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决不饶你!”
李秀才被陈枭威势所摄,不由的打了个激灵,随即想到这里是府衙内,陈枭一定不敢怎么样,胆气立刻又壮了。冷笑道:“都头莫要猖狂!都头若是自认为清白,为何不敢让县令大人搜查呢?”
县令也道:“陈枭,你若自认为清白,就让本县搜查一番又何妨?”
陈枭见事情已经无法善了了,也就不打算隐瞒了。冷冷一笑,“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隐瞒了。”点了点头,“不错,那李秀才说的都是真的!”
县令眉头一皱,“好啊!你身为都头,竟敢窝藏朝廷钦犯,难道不知窝藏朝廷钦犯乃杀头重罪吗?”
陈枭没有理会县令,朝一旁的李龙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出手,李龙甩出两柄新月飞刃,陈枭甩出两枚飞针,两侧的四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倒在地。其他衙役大惊,慌忙拔刀扑上来;县令和李秀才慌忙钻到桌子底下,县令高声叫道:“来人!来人!擒杀陈枭!”
早就埋伏在大堂周围的众衙役捕快举着钢刀四面八方呐喊着涌了出来。
陈枭拼命投射钢针,李龙奋力甩出新月飞刃。只见寒光漫天飞舞,压抑捕快纷纷被射倒在地,近百衙役捕快竟然都无法近身。
李秀才见状,高声叫道:“用座椅挡在前面!”这话提醒了那些衙役捕快,当即就有人把大堂里的桌子椅子搬了出去,当做盾牌抵挡陈枭和李龙的钢针和飞刃,这一下,两人的飞针和飞刃都失去了效果!
众衙役捕快依靠桌椅板凳掩护,同时靠近两人。挨到近前,纷纷举刀扑上来。双方陷入混战,呐喊声吼叫声响成一片,无数刀片在头顶翻飞,寒光闪烁;衙役捕快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却前仆后继不断扑上来,李龙接连中了两刀,陈枭的左手也受了伤。
陈枭和李龙分别夺取了一柄钢刀,向大门口突围。好不容易冲杀到门前,李龙奋力抵住众衙役捕快的攻击,陈枭赶紧取下门闩,打开了大门。赫然看见大门口躺着八九具尸体,鲜血把县衙大门前的台阶都给染成了斑驳的红色。陈枭两个私兵浑身都是刀伤血水淋漓,其中一人靠在大门上,被一个衙役用刀戳穿了胸膛,而他手中的刀却砍掉了那个衙役的头颅,另一个私兵还活着,左手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奔到陈枭面前。
原来就在刚才,陈枭和李龙被众衙役捕快围攻的时候,另外有十几个衙役袭击了陈枭留在门口的两个私兵。不过私兵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原本以为可以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悍勇,面对他们十几个人丝毫不惧,怒吼战斗,如同虎斗群羊,即便伤痕累累,爪牙依旧可怕!众衙役死了七八个人,害怕了,也顾不上县令的命令了,一哄而散。
“快放箭!”门内传来叫喊声。
陈枭赶紧回头,只见十几个捕快正弯弓搭箭对准这边,随即发箭,十几支箭矢迎面飞来!李龙飞身扑到陈枭面前拿身体护住了陈枭,七八支箭矢一起钉在李龙的背上。陈枭大惊,“李龙!!”叫喊着赶紧扶住李龙。李龙奋力把陈枭推出了大门,大叫道:“主人,快走!”随即竟然把大门合上了。
大门里传出刀兵剧烈的砍杀声和李龙发狂的怒吼声。
陈枭紧拽了拽拳头,猛地转身,解下拴马桩上的马,翻身上马,吆喝一声策马朝城外飞奔而去,那个侥幸不死的的私兵紧随其后。
片刻后,县衙大门重新打开,众衙役捕快涌出大门,两头张望已经不见了陈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