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首先看见了来到校场边的陈枭,面上流露出惊喜之色。一拍旁边的鲁智深,叫道:“大哥来了!”鲁智深也看见了陈枭,凶恶的眼珠子一亮,举起左手大叫道:“都停下!”众军立刻停止了操演站在原处。鲁智深和林冲跳下点将台,急奔到陈枭面前,激动地抱拳拜道:“小弟拜见大哥!”
陈枭把两个兄弟扶了起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有些激动地笑道:“两位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两人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鲁智深扭头冲众军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拜见主人!”
那一部分旧有的私兵一起放下兵器,向陈枭单膝下拜:“拜见主人!”其他的私兵见状,纷纷也放倒兵器,跪拜道:“拜见主人!”
陈枭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军士,心中不禁升起一种成就感。“都起来吧。继续操练。”
鲁智深立刻吼道:“都听见了吗?都起来继续给洒家操练!”
众军站了起来,继续刚才那样的演练,呐喊声继续在天空中翻滚,大刀长枪迎着晨光熠熠生辉。
陈枭跟着鲁智深和林冲进了大帐,四个‘隐杀’没有进去,按刀立在大帐门口。
陈枭走到上首坐了下来,鲁智深和林冲则分别立在左右两边。
陈枭看了两个兄弟一眼,笑道:“你们训练得很好啊!这精气神,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
哪知两个兄弟竟然异口同声地道:“还远远不够!”陈枭一愣,呵呵一笑。鲁智深大咧咧地道:“现在这个样子,顶多只能用来剿匪!如果对上辽军或者西夏军,是难有胜算的!”林冲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如果要和辽军西夏军争锋,不仅还得进行艰苦训练,此外还需要购买大量马匹才行!野战争锋,没有战马是不行的!”
陈枭看看林冲,又看看鲁智深,哈哈笑道:“你们当我们是戍边的军旅啊?”
两人一愣,林冲汗颜道:“小弟有些忘情了!”鲁智深拍了拍光头,郁闷地道:“洒家还当是在老种经略相公处呢!哎!”
陈枭能理解两人的心情。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鲁智深,当年边军的一员悍将,谁能说两人的心中就没有金戈铁马沙场争雄的冲动呢?
“别这么失望,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出现在边疆的战场上的!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那一天做准备!”
鲁智深双眼大量,激动地道:“要是能和辽人西夏人沙场争锋,死也甘愿!”林冲却皱眉道:“只怕不会有那一天了!如今的朝廷,奸佞当道,朝纲败坏,像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鲁智深扬眉道:“他奶奶的!既然这个朝廷不好就推翻他换一个,岂不痛快?”林冲流露出冲动之色,随即皱眉不语。
陈枭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说道:“和尚,教头,你们两个就全力训练咱们手下的军士。别忘了还有旁边的那三千土兵。”鲁智深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些天咱们也没落下他们!”
陈枭微微一笑。想起一事,问道:“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士兵的训练,除了格斗和体魄之外,更重要的是战阵训练?”
两人点了点头,林冲道:“战阵训练确实最为重要。只有深谙各种战阵的军队才能在战时将所有的力量凝结成整体,发挥出排山倒海或者坚若磐石的威力!也只有精通战阵的军队,才称得上真正的精锐!”
陈枭不解地问道:“骑兵难道也有军阵?”
鲁智深大笑道:“那是当然!骑兵的冲击军阵其实更加复杂,训练也更加困难!”“哦?怎么说呢?”鲁智深道:“大哥你想啊,那么多战马一起奔跑起来,要是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很容易相互挤作一团,不仅发挥不了冲击威力,反而给对手当活靶子!只有经过长期的训练,冲锋起来时,相互之间才能够保持合适的距离,才能够让冲锋一泻千里发挥最大威力!”
陈枭点了点头,“有道理。”
林冲道:“鲁大哥说的是一般的突击骑兵。重装骑兵的训练更加复杂,除了突击骑兵的训练之外,还必须训练铁浮屠!”
“铁浮屠?”
林冲解释道:“就是铁甲骑兵排成紧密的数排,齐头并进,速度不是特别快,却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排山倒海,好似密集的铁浮屠铺天盖地压来一般,野战之上几乎无可抵挡!”
鲁智深皱眉道:“洒家曾经见过辽军的铁浮屠!真不是人力能够相抗的!要对抗铁浮屠,我看也只能用铁浮屠!”
陈枭流露出思忖之色。抬起头来,笑道:“我们扯远了,话归正题吧。咱们的军队有演练战阵吗?”两人一起点头,鲁智深道:“已经演练了圆阵方阵和两翼阵,更复杂的阵势暂时还没有开始演练!我和林老弟都认为,当下还是以基础训练为主,战阵演练暂时不急!”
陈枭站了起来,走到两个兄弟面前,说道:“我想你们再加一个训练!”两人流露出不解之色。
陈枭看了两个兄弟一眼,“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从不曾有人说狭路相逢武功高者胜!可见将士勇气在战场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百个舍生忘死的勇士,能够击败一千甚至更多装备精良却贪生怕死的军队!”
鲁智深林冲不由的点了点头,林冲感慨道:“此一俗话是至理名言!可是从古到今,这种舍生忘死血战不退的虎狼悍卒却是凤毛麟角啊!传说吴起的‘魏武卒’,西汉骠骑将军的‘虎贲羽林’,大唐的‘玄甲天兵’,都是其中的翘楚。一个朝代只要有这样一支力量便能成就不朽的帝国!哎,可惜大宋却没有这样的兵!”
陈枭皱眉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从此重文轻武。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产生那种能彪炳史册的强兵锐旅呢!”
林冲叹了口气。鲁智深骂道:“那赵匡胤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做出这种没屁眼的事情!真让人憋屈得慌!”
陈枭呵呵一笑,皱眉道:“大宋没有,并不代表我们手中也不会有。”鲁智深林冲一起看向陈枭,都流露出不解之色。
陈枭思忖道:“要训练出这种精锐只有一个秘诀,就是让他们敢死。而如何让他们敢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语落,疾步走到书案后面,拿起毛笔,铺开宣纸,饱蘸墨汁,书写起来。林冲和鲁智深都面露好奇之色。
陈枭写一写,又思考一下。大约两刻钟后,陈枭把一张写了几百个字的提纲交到了林冲的手中,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思路,你们看看如何具体施行。”
林冲仔细看了一遍,脸上一直流露出思忖之色,偶尔还流露出惊叹之色。随即把提纲交给了鲁智深,鲁智深连忙看起来。林冲感慨不已地道:“大哥的训练方法真是前所未有啊!不过想一想却觉得非常有道理!”鲁智深看完了提纲,却一脸茫然地道:“洒家,洒家怎么不太明白呢?”随即把提纲交还给了陈枭。
陈枭道:“这种教育的目的,就是让将士们产生强烈的荣誉感和自豪感,为此视阵亡为荣,视后退为耻,如此就有可能训练出类似于‘虎贲羽林’那样的强兵锐旅!勇,是一种精神,要产生这种精神,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教育。”打量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林冲的身上,笑道:“这件任务就交给教头吧。和尚你专心训练将士们就好了!”鲁智深摸了摸光头,呵呵笑道:“大哥知道洒家做不来这种事情。”
陈枭笑了笑,又和两个兄弟聊了一阵子,然后离开了军营。
离开军营后,陈枭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城里的县衙。见到了武松,兄弟两个相见,不由的一阵激动欣喜。陈枭没见着县令,于是问武松,从武松那里得知,县令这两个月把县里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他,自己则躲在后衙优哉游哉地享受生活,据武松所说,每天晚饭之后,后衙里歌舞乐声便不绝于耳。
陈枭感到有些好笑。去后衙见县令。一到后面,果然看见这位一县之尊正在和自己的小妾芙蓉歌舞相合。县令突然看见了陈枭,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相见,一副惶恐的模样。陈枭公式性地向县令销了假,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陈枭,陈枭的众位兄弟们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喝酒,说话。
酒过三巡,陈枭看了一眼杨志放在身边的一个大大的黑布包裹,好奇地问道:“那包裹里装着什么?”
杨志这才想起包裹的事,连忙放下酒杯,转身弯腰把那个包裹拿起来,顿在圆桌上。陈枭见包裹非常大,都占去了一小半桌面,不禁开玩笑道:“我说兄弟,你不会绑了什么人来吧?”杨志兴奋地道:“这是小弟这两个月的成果。”随即把包裹打开了。众人看见包裹里的东西,全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叹之色。那包裹中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