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去库房的途中,扈三娘好奇地问道:“老板娘,刚才那位就是阳谷县的打虎英雄?”
孟玉楼点了点头。
扈三娘又问道:“他真的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
孟玉楼微笑道:“那些猎户都亲眼看见了,而且两头死大虫还在城里游过街,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扈三娘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随即感慨道:“怎么可能有人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呢?”
孟玉楼思忖道:“都头大人的武艺自然是没得说的。今天早上,他三拳两脚就把几个泼皮无赖打得满地找牙了!……”孟玉楼的脸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红晕,痴痴得有点出神了。扈三娘把孟玉楼的神情看在眼里,感到非常奇怪。
几个人来到仓库中,孟玉楼请扈三娘兄妹两个随意挑选。
……
另一头,西门庆的弟弟和小妾来到县衙后堂,见到了县令,立刻就跪了下去。那小妾一脸委屈地哭泣道:“太爷,你得替我们做主啊!”
县令连忙扶起两人,很是奇怪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西门庆的小妾一脸愤恨地道:“还不是因为太爷手下的那位都头大人!”县令听到她说陈枭,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西门庆的弟弟咬牙切齿地道:“他仗着是那么个芝麻绿豆小官,居然公然包庇娼妇!小人去和他理论,你居然就动手!”随即指着自己红肿且依旧残留着血迹的鼻子道:“太爷你看!这就是他打的!”
县令看了看他的鼻子,禁不住笑出声来。
“太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西门庆的小妾央求道。
县令流露出为难之色,“这个,这个恐怕有些难办啊。”
两人面色一变,西门庆的弟弟以为县令是故意矜持以索贿,便道:“只要太爷肯为我们做主,事后小人情愿将三分之一的产业让与太爷!”西门庆的小妾连忙点了点头。
县令苦笑了一下,“你们误会了!”扫视了一眼满脸希冀之色的两人,意有所指地道:“很多事情你们并不知道!那位都头大人,别说你们了,就是本县也得罪不起啊!”
两人大感惊讶,西门庆的弟弟非常不解地问道:“他只不过是太爷手下的一个都头罢了,太爷为何如此长他的志气?这岂不是本末倒置日月颠倒了吗?”
县令也不解释,只叫爱妾芙蓉去把今天早上官府驿臣送来的包裹取来。芙蓉转身进入后堂,片刻后取来了一只印有吏部花印的灰色包裹。县令把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套新的县令官服,官府上面放着一本吏部的公文。西门庆的弟弟和小妾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眼神,西门庆的弟弟不解地问道:“大人为何把官袍拿出来了?”
县令道:“这不是本官的。”随即拿起那本公文,转身递给西门庆的弟弟,说道:“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明白本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西门庆的弟弟怀着狐疑的心情接过公文,打开来,看了一遍,面色悚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县令,一脸惊恐而又难以置信地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县令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明白本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西门庆的小妾看见西门庆弟弟的神情,非常奇怪,于是把头伸过去看了看公文上的内容。面色唰的一下煞白了,惊叫道:“他,他是新县令!?”
县令把公文收了回来,仍旧放在那套官袍上。对两个惊骇莫名的人说道:“所以说我帮不了你们。看在死去的西门大官人的份上,我奉劝你们一句,将来若想在这阳谷县安安乐乐地生活,就别去惹他,他不是你们惹得起的。”随即皱起眉头,“我在官场也混迹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可是却没见过像他这样狠辣的角色!得罪了他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还算幸运的!”
西门庆的弟弟和西门庆的小妾面面相觑,心里好似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
……
陈枭回到山庄。刚刚坐下,潘金莲便把一碗茶水送到了陈枭的手中。陈枭微笑着看了潘金莲一眼,一口喝干了茶水,感慨道:“真香啊!”潘金莲妩媚一笑。
陈枭想起一件事情,放下茶碗,问道:“金莲,我让你做的那几样衣裤做好了没有?”
潘金莲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陈枭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道:“有没有穿在身上?”潘金莲抛了一记媚眼,“你猜。”
陈枭笑眯眯地道:“我哪猜得到啊。要不让我看一看!”
潘金莲突然从陈枭的腿上跳了起来,走到侧门口。纤手扶着门框,扭过头来妩媚一笑,随即就从侧门出去了。陈枭会意,兴奋地跟了出去。
动人心魄!
下来便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
正当两人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翠儿怯生生的声音:“主人,县令大人来了。”
陈枭喘着粗气骂道:“他可真会挑时间啊!”说着便想要离开床榻,然而潘金莲正在紧要关头,一切都不顾了,见陈枭要走,便伸出一对玉臂勾住陈枭的脖颈,如泣如诉地道:“大哥,不要走!”
翠儿听见里面的动静,红了红脸颊,赶紧离开了。回到大厅,红着脸颊对正在等候的县令道:“大人见谅,主人有事走不开,请您稍等片刻。”县令不以为忤,点了点头,“无妨无妨。我等着。”随即拿起手边小几上的茶碗喝起茶来。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裹,是县令刚刚带来的。
谁知这一等就是差不多半个时辰,陈枭才满面红光地从侧门走进来。翠儿见了,脸孔一红,连忙微微一福:“主人!”
县令见状,连忙扭头,看见陈枭已经从侧门走了进来,连忙站起来,抱拳道:“真是打扰都头大人了!”
陈枭抱拳笑道:“哪里哪里!倒是让大人久等了,真是怠慢了!大人勿怪啊!”
县令连道不敢,随即弯下腰去拿起那个包裹来,捧在手中微笑道:“下官此来,是特地来向都头大人道喜的!”陈枭流露出不解之色。县令把包裹重新放到小几上,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崭新的县官官服,官服上面则放着一本吏部的公文。
县令拿起公文,双手递给陈枭。陈枭接过公文,打开来,看了一遍,惊讶地道:“吏部任命我做阳谷县县令?”随即看向县令。
县令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下官给吏部去了辞呈。今天吏部的回文终于下来了,准许下官的辞呈,同时任命都头大人为阳谷县的新任县令!恭喜大人了!”陈枭恍然大悟。看了县令一眼,有些明白他为何急于辞掉官职,笑道:“大人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啊!打算去哪里呢?”
县令长叹一声,笑道:“我打算回家乡,开一个私塾,平平静静地度过下半生!”
陈枭点了点头,“大人的想法很好,从来难得是清闲啊!”
县令抱拳道:“我已经向县衙诸僚属交代过了,大人只管去上任就是。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告辞!预祝大人将来飞黄腾达!”说完便要离开。陈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莫急!”随即对翠儿吩咐道:“去取两百两银子来。”翠儿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县令连忙道:“不必了!大人的心意我心领了!”
陈枭道:“我们两个之间,有恩也有怨,但不管怎么样,难得相识一场,两百两纹银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却是我的一点心意,大人莫要推迟才好。”县令见陈枭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
片刻之后,翠儿吃力的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回来了。陈枭拿起包袱,掂量了一下,交给了县令,“大人,一路好走!”
县令感叹了一声,朝陈枭抱了抱拳,拿着包袱转身离去了。陈枭望着县令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