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娘娘要找的是什么人?”洛嫣然道:“他们在二楼那间叫做‘红梅阁’的雅间里。”
军官看了看周围,想叫个侍女来领路,然而周围除了城防军的军士便是尸体,这才想起所有樊楼的人员,包括掌柜的、厨子、侍女,都被暂时安顿在了后院的一间大屋中,暂时不许离开,以备调查。军官转过身来,朝洛嫣然抱拳道:“娘娘请跟我来。”随即便领着洛嫣然主婢两个上了二楼,他虽然不知道‘红梅阁’在哪里,但想既然知道名字,要找到这个地方想必并不困难。
三人来到二楼,军官左右看了看便朝左边走去,洛嫣然道:“将军,在右边。”军官连忙回转来,讪笑道:“属下,属下没来过二楼雅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请娘娘恕罪!”洛嫣然道:“将军不必自责,我认得路径。”说着便转身朝右边走去,那军官连忙奔到前面去领路,目光则在两边的门沿上搜索着,只见每间雅间的门沿上都镶嵌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各种雅致的名字,什么‘听涛阁’,什么‘菊韵轩’等等不一而足。
三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军官不由的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这时,洛嫣然指了指左边那条走廊:“我记得是往左边走!”军官应了一声“是”,当即朝左边走去,片刻之后,便看见一间雅间门沿的木牌上写着‘红梅阁’三个秀丽的大字,不由的一喜,叫道:“是这里了。”随即发现房门被上了锁,感到有些奇怪。
洛嫣然主婢两个来到门前,洛嫣然见门上的锁依旧锁着,不由的放下心来,因为锁既然完好无损的锁着,就说明之前并未有刺客闯进这里来,既然无刺客闯进这里,那么商士衡和庄少成想必安然无恙。随即想到离开之时,房间中传出来的那些莫名的响动,又不由得担心起来,对军官道:“将军,麻烦你把这个锁打开。”
军官已经认定眼前的人是燕王王妃,听到吩咐,哪敢怠慢,当即应诺一声,拔出腰刀,高高举起,随即对着铜锁猛斩下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大响,火星四溅,铜锁分作两半掉落到地上。军官收回长刀,伸手将锁链拽下来,随即推开了房门。然而房间中却是漆黑一片悄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氛。
洛嫣然主婢两个毕竟是女人,见此情景,心中不由的害怕,不敢马上进去。军官冲守在附近手持灯笼的几个士兵喊道:“你们过来!”几个士兵当即奔了过来。军官道:“跟我进去。”几个士兵应了一声。军官和几个士兵走进了雅间,灯笼昏黄的灯火照亮了雅间。只见雅间里桌翻椅倒一片狼藉,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随即一个士兵叫了一声:“这有人!”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两个****的男人紧紧相拥着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此情此景,若是一男一女那是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却是两个男人,这就显得十分的诡异了,几个人都惊得呆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门口进来,同时传来洛嫣然的声音:“是不是有两位公子?他们没事吧?”
众人回过神来,军官悚然一惊,暗想:‘这种事情岂可让娘娘看见!’一念至此,慌忙奔过去挡住了洛嫣然主婢,急声道:“娘娘,这,这,您千万不能过去!”
洛嫣然以为商士衡和庄少成出事了,就急声问道:“他们出什么事了?”军官神色古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洛嫣然心中焦急,便要绕过军官去看看情况。军官慌忙又拦住了洛嫣然,急声道:“这,这可不能让娘娘见到了!否则,否则属下,属下可万万吃罪不起!”洛嫣然又是奇怪,又是担忧,没好气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军官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洛嫣然眉头一皱,“难道他们都死了?”问这话时,洛嫣然心中有些难过,也有些愧疚,觉得他两人毕竟是自己请出来的,却遭遇了不幸,虽然不是自己害了他们,却也难辞其咎啊。
军官听了洛嫣然的问话,扭头问道:“那两个人还活着吗?”
一名士兵上前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和脉搏,随即站起来扬声道:“还活着,好像只是昏睡了过去。”
洛嫣然听到这话,不由的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便要上前去查看情况,却没想到那军官竟然又拦住了自己。洛嫣然不由的气恼起来,喝问道:“你为何总要拦着我?”
军官慌忙道:“属下,属下怎敢冒犯娘娘!只是,只是这里的情景实在不敢让娘娘看见!否则,否则燕王怪罪下来,我等这颗脑袋便得搬家了!还请娘娘见谅!”
洛嫣然见军官说得如此严重,心中十分不解,同时也更加好奇了,很想看看商士衡和庄少成究竟搞了什么鬼。朝前面看了看,那几个士兵挡住了,灯笼的光亮又十分朦胧,根本就看不见什么。收回目光来看了一眼军官,见他满脸乞求之色,觉得也不好强人所难,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看了!”军官如蒙大赦,连忙拜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洛嫣然叮嘱道:“这两人虽然说不上是我的朋友,但毕竟是相识之人,烦劳将军将他们送回家里。”军官抱拳道:“娘娘尽管放心,属下定然将他们平平安安地送回去。”洛嫣然点了点头,又朝前面看了一眼,怀着一肚子的疑窦转身离去了,云儿连忙跟了上去。军官将她主婢两人送出了樊楼,躬身拜道:“娘娘慢走!”见洛嫣然主婢两个消失在了夜色中,这才转身回入樊楼。
军官回到‘红梅阁’中,看了看地下相拥的两个男人,皱了皱眉头,骂道:“这两家伙,******!”
一名士兵问道:“头儿,怎么搞?”
军官想他们毕竟和王妃娘娘相识,可不能太无礼了,便道:“别管他们,等他们醒来后再说。我们出去。”众人便离开了房间,军官将房门掩上了。
……
第二天一早,樊楼中传出了两个男人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不久之后,有关商士衡、庄少成在樊楼中大战五百回合的传闻便传遍了汴梁,成为汴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每当人们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神情都是十分的兴奋和暧昧。洛嫣然听到这个传闻,不由的想到那位叫做******的城防军官诡异奇怪的举动和神情,羞恼不已,直骂商士衡和庄少成无耻,同时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和燕王有关,不过每当思绪触碰到这一点便主动避开了。
……
燕王府书房里,陈枭靠坐在书桌后面,听着李慕白的报告:“那些刺客熬不过大刑,都已经招了,他们是受本城一个叫做赵成的米店老板的指使前来刺杀燕王的!属下已经派遣属下前去拿捕那赵成了!”
柴云渺没好气地道:“一个米铺老板,居然有胆子做下这种事情!”此时,书房里除了陈枭和李慕白之外,柴云渺、柴进、左谋、耶律特里等有官职的燕王王妃都在书房之中。
左谋道:“那赵成肯定只是一个中间人,要查到幕后主使只有从赵成身上下手,那些杀手肯定都是不知道的!”李慕白点了点头。
陈枭坐了起来,问道:“那些杀手是什么来头,搞清楚了吗?”李慕白道:“他们说他们属于一个叫做黑衣团的杀手组织,属下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不过他们已经招供出这‘黑衣团’在中原各地的联络点和据点。”随即从衣袖中取出一卷卷成一卷的纸,走到书桌前,双手呈上。
陈枭接下纸卷,展开看了起来,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地名和人名,只大略地看了一遍,便将纸卷交还给了李慕白,吩咐道:“立刻传令各地,按照这份名单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李慕白躬身应诺,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蒋丽快步奔进书房,将一封书信交给陈枭,说道:“主人,宁夏方面传来的紧急书函,是橙色封印的。”陈枭接下书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来,看了一遍。放下书信,沉思片刻,喃喃道:“西夏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沉默片刻,喃喃道:“我得去宁夏一趟!”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我得去一趟宁夏。这里就像以前一样,我不在的时候,红玉、媚儿替我坐镇汴梁,你们大家有什么事情就向她两个请示好了!”众人抱拳应诺,众女的脸上却流露出不舍之色。
当天晚些时候,陈枭一个人站在北城门楼上眺望着远方的锦绣河山。身着甲胄美艳绝伦的颜姬快步登上城门楼,目光在城门楼上搜索了一遍,看见了陈枭,当即走上前去。来到陈枭身后,躬身拜道:“属下见过燕王,不知燕王召唤有何吩咐?”
陈枭转过身来,目光打量着颜姬,颜姬被陈枭这样看着,感到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