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爪牙特工
37705300000012

第12章 扣动扳机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看路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可能摔跟头,不对,就算再小心也会翻跟头的,因为根本就看不见地上的东西。雪壬颤巍巍地伸出手,直到摸到石壁。目前,也只有石壁才能告诉自己该怎么走了。

脚往前畏畏缩缩地伸出去,再提心吊胆地往地上按一按,确定底下没有什么软绵绵的可疑物体时,才真的踩上去。为了镇定下来,雪壬还唱起了歌儿,不料歌声在山洞里听起来格外阴森幽怨,吓得雪壬赶紧闭嘴。这时,声波开启了石壁上的火把,一下子又亮起来。昏暗中,一个蝙蝠朝她飞过来,雪壬触电般哆嗦一下,赶忙拔腿就往后跑,但脚太软,一转身就跌了下去。雪壬蜷成一团,问:“你你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想要拿道我手上的枪,你就必须得至少答对我一个问题。”蝙蝠一边在雪壬上空盘旋一边说着:“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人呢还是鹿呢?”雪壬傻眼了,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智商呢!雪壬爽快地答道:“人。”

蝙蝠一阵大笑,说:“哎呀,现在你可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第二个问题是:你是不是爱上倾城啊?”雪壬有点不高兴了,这问的都是什么啊!怎么还涉及隐私呢。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自己只是把倾城当成芭比娃娃而已,小孩子当然喜欢被芭比咯,不过,她可从来没想过爱不爱这个问题。等一下,这家伙好像还有一层意思哦,难道第一个问题自己还答错了?不会吧,这个可是星际玩笑哎!难道我不是人?还是说,这些问题都是反着来答的?雪壬的眼珠子转了转,嗯,应该是的。照这种逻辑算来,我不爱倾城,那就应该答——“爱!”

蝙蝠又一阵哈哈大笑,他把枪递到雪壬手上,说:“这把枪,要用属于你自己的力量才能扳动。祝你好运咯!拜拜!”

雪壬接过枪,心里总算有了点安全感。刚才那个家伙问的,说的怎么都那么奇怪!雪壬试着扣动扳机,但扳机没有动。哎,这是怎么回事?雪壬更用力的扣动扳机,但还是没扣下去。这支枪不会是用胶水粘出来的吧!那我有这支枪跟没这支枪有什么区别呢?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话“要用属于你自己的力量才能扳动。”雪壬盯着食指,摆动一下,喃喃道:“难道这个食指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来控制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啊?”

这时,一只粉红色的蝙蝠出现在不远处,头上还绑着蝴蝶结。她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向雪壬招手,柔柔道:“过来呀。过来呀……”她的声音极具诱惑力,似乎能把人的魂从体内勾出来。但雪壬犹豫着,虽然那只蝙蝠看上去很清纯可爱,但是,在山洞里出现的生物应该都是心里打着算盘的,于是拒绝道:“我不能过去。”那只粉红蝙蝠呵呵两声,火把似乎也跟着舞动起来,又说:“过来,我告诉你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雪壬心中的确有很多困惑,自从那个会飞的生物出现后。

“你想要的答案哪。过来吧。”粉红蝙蝠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雪壬当真过去了,等到距离不远时,粉红蝙蝠笑出声来,忽地一下向雪壬冲过去,张嘴对着脖子咬了一口,随后松开,抬手抹了抹嘴角遗漏的血丝,带点责备地说道:“爪牙特工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的喔!”那些话在雪壬听来是嗡嗡声,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身体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在空中飞啊飞,飞啊飞,然后扑通一声,雪壬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感觉脑袋好沉,没睡醒似的。雪壬爬起来,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她回到关爱小学里了!她刚才不是还在XXX星球吗,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在做梦,还是说,现在才是真的,之前在XXX星球的都是梦?正疑惑着,迎面走来一群小孩。那帮小孩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经常欺负自己的那几个。他们依旧是那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其中一个讥笑道:“怎么?才多长时间没见就长大了啊!我说你这么心急做什么,难道干那种事也有最低年龄?哈哈哈哈哈哈……”周围一群人都跟着尖声笑起来。他们越笑越夸张,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拍着大腿……心里那股压抑的感觉又来了,雪壬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虽然身高是比他们高了,但还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真是没用!突然,雪壬的手自己举起来,握成拳头,然后猛地挥向那个带头的男孩,打得他飞出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场面开始混乱起来,那群小孩尖叫着胡乱跑着。雪壬的腿不受控制地快速奔跑起来,追着那群小鬼,追上一个揍一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壬惊呼道:“你们快停下来呀!”她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不想给它挥舞拳头的余地,但是右手突然变得力大无比,拉都拉不住。“难道这也是训练的一个内容?可是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呢!让我成为一个杀人犯?”雪壬对眼前的事感到难以置信,一时无法接受事实,她必须得想办法制止这一切。

雪壬开始用力集中注意力,用自己的注意力,跟自己充满仇恨的右手作斗争。她对着右手斥责道:“你不能这样!我知道你恨他们,可是这是不对的,大家会更不喜欢你的!”可是右手根本不听话,带着她把那一群小孩都打倒后,才终于停了下来。雪壬看着被自己打得躺在地上的一个个同学,竟然有一丝爽快,她赶紧打住,并告诉自己,这样幸灾乐祸是不好滴。以为事情结束了,可右手又动起来。雪壬的心一惊,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感觉得到,右手正在拿枪。

“不!不能这样!”雪壬对着手大喊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啊!”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刺耳的响声穿透了现场所有人的心。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孩子,雪壬摇着头碎碎念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其它孩子开始苦苦哀求:“求求你!别杀我!”“之前的事对不起!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右手又把枪对准了另一个小孩。没等雪壬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枪声再次响起。这下,全场都安静下来。

雪壬低下头,沉声道:“作为爪牙特工队一员,营救生命才是我应该做的事!结束生命,不可以!”雪壬使出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的右手,像在和一个强壮的人扳手腕一样,他要她的手往这边倒,她偏不!这时,妈妈出现了。雪壬一愣,忙喊:“妈妈!你快离开这里!我,我疯了!”说话间,右手再一次趁机扣动扳机。妈妈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不由地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我干的!”雪壬冲妈妈喊道,这时,右手再次把枪对准下一个孩子。雪壬集中注意力去控制自己的右手,但是,右手轻而易举地摆脱了她的控制,扣动了扳机,扳手腕比赛,她一下子就输了。看来硬碰硬不行,必须得想到个别的办法,不然……雪壬看见了枪已经对准了妈妈,不由大惊失色。长官,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啊!右手食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雪壬用左手拼命拉扯住。一定有办法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倾城的拳法。对了,那套拳法,他说过,那是关键!可是那套拳法里有什么秘密呢?我必须得想出来,必须!右手食指按下了扳机的同时,雪壬用身体的力量顶撞右手,使得子弹与妈妈得以擦身而过。妈妈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右手又指向了剩下的最后一个孩子。

“不能再让你开火了!”雪壬咬牙说道,用左手紧紧制住右手,脑子也快速活跃起来,不停琢磨着倾城留给她的拳法和话语。

倾城的拳法,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丝绸般飘逸,却又带着骨骼的束缚。心若流水,人们不是常说心如止水吗,为什么会有这个叫“心若流水”的招式呢?流水,流水,到底意味着是什么!有无相生,先后相随,祸福相依,物极必反,这里又有什么提示呢!

右手快要把扳机给完全按下去了!雪壬焦急中,瞥见了地上的血液流着,绕过地上的小石子,又继续往下流着。她恍然大悟,流水,之所以能够川流不息,遇到石头而不停止,在太阳底下而不干,是因为它懂得欲要改变,必先顺其自然的智慧。有无相生,先后相随,祸福相依,物极必反,困难不一定是拿来征服的,有时,克服困难的关键反而借助它自己来攻克它。

雪壬闭上眼睛,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调整自己呼吸,使自己放松下来,静静地感受着包裹住整个右手的仇恨。这次,她没有努力压制它,而是接受它。因为雪壬态度的转变,身体似乎打通了,右手的仇恨开始流入雪壬的脑袋,心灵,和其他部位。现在,仇恨已经不集聚在右手了,它在全身游走,寻找着突破口,同时,因为仇恨的分散,也使得它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了。如果仇恨是污秽,那么,雪壬要往体内注入更多的水,利用水的自净功能,使它净化掉。雪壬开始想着往日美好的点点滴滴,娃娃、妈妈、獴哥、队长,还有“芭比”,这些美好的回忆产生的正面情绪补充进了雪壬体内,与仇恨地情绪混杂在一起,渐渐地,仇恨被冲淡,冲淡,直至雪壬终于控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