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战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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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西行【上】

塔尔西斯山脉深处,有着太多未知和秘密。琼表示:即便是他,也不愿在这里冒闯。议会万载来的无数牺牲换来一条相对安全路线,在三人脚下缓缓延伸向古老山脉深处。

秦夏头顶张着无声坍缩的虚轮,身上带着说不清色泽的微芒,让云海滚动,天地元素呼啸涌至,被他进行提炼。他的气海很特别,时而像一道蒸腾亿万符络神语的莫名色泽漩涡,时而像银色的伊格德拉修,也会幻化出普罗托革诺伊的创世与毁灭金字塔或苍芨图的暗金球形,并不固定形态。

虚轮吞噬天地元素乃至生气,虽比不得海魄玉的能量精纯,但也让气海以弱不可见的趋势增长着。

三人行进速度算不得快,却也不算慢。两个圣位强者一步数百丈,身影飘忽。穿梭时空壁垒的秦夏,介乎现实与虚无间,身影看来虚幻不切真实,加之无序力量赋予的扭曲空间能力,让他轻松跟上琼和安格斯的脚步。

天际远端闪来一道光球,安格斯抬头点碎。

伊诺克身影浮现,让秦夏挂念的萳璿含笑站在一侧,换了秘殿祭袍的她,显得更加出尘,伊诺克笑道:“安格斯,秦夏现在应该和你在一起吧,你告诉他萳璿小姐醒了,不过她要返回赤凰城看看,当然,我们会派人保护她的。”

“秦夏,萳璿小姐安全无恙,你还有什么牵挂的?”

光影很快消失,安格斯看向回过神的秦夏。

“虽然不知道你们花了什么样的代价,但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帮你们拿到太古盟约石。”秦夏道。

蛮族,俱传和灭亡在远古的兽人同出一脉,信仰远古兽神。不同兽族的是,这支血脉表面看来和人类一般无二,除了极个别血脉造成的身体优势,很难将他们和人类区别。

深入山脉第三日,脚下出现了沼泽与火山群相邻的奇景。琼向下落去,因火山群内的一些古老存在,他不得不选择步行穿过沼泽带,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雨林沼泽带被腐臭的浓重瘴气遮蔽,走进刹那,便觉一股腥臭扑面。安格斯道:“前面的遗忘沼泽曾是许德拉的栖息地。你一定听过温克身为圣龙骑士时追杀暗夜精灵女王的故事,就是在那儿发生的,穿过那里就到了蛮族地域。”

走在密布腐烂枝叶的灌木丛里,虚轮在秦夏眸底无声沉浮,他不时来回扫视。

沼泽幽静,瘴气弥漫,安格斯身上散着若有若无的神圣气息,将三人笼在其中,让毒素无法近身,行走更无丝毫声息传开。

“快到了,那里曾有一场大战,不过是很久远的事了。”穿过灌木林带,琼指着横在眼前那茫茫无边的数千里沼泽带,“就是这里,即便是很久远前的战斗,但许德拉的领域仍未散去。”

琼身上散开金辉,和安格斯相视一眼迈进,秦夏紧随其后,蓦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弥荡数千里沼泽上的瘴气竟是一种剧毒属性的元素。

“那条老蛇的剧毒领域侵蚀力非常强,我们可能会走得很辛苦,但要比面对一群没开化的红龙要轻松许多。”琼说着,身上的金色魔纹浮现,变得炽烈如阳。

临近许德拉曾经的栖息地,是一片火山群,那里栖息着红龙一族。红龙的贪婪暴戾,在古族中是出了名的,琼和安格斯都不愿和它们发生争斗。

好在,数千里的剧毒领域失去许德拉的主导后,仅是无意识发散,并不会给三人带来太多危险。

但走在其中的秦夏,心中的震撼却是难以名状的,他曾有幸看到格林厄姆张开混沌卡俄斯领域,但与许德拉的剧毒领域相比,格林厄姆的手段就有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意味了。可如此强大的许德拉,最终也被斩杀,远古时代的生灵究竟有多强大,已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墨绿色的瘴气凝而不散,琼和安格斯两人合力维持不足三尺方圆的空间,带秦夏从中穿行。

秦夏曾一度想穿逝虚无,却被琼制止,“要对抗领域,只有领悟领域。这是属于诸神的法则力量,能重新制定一段时空内的规则,不是穿逝虚无可以避开的。你也看到了,我和安格斯的领域并不完整,所以只能维持三尺空间。”

琼的话给秦夏打开了新的窗户,这之前,他无从得知领域本质。琼和安格斯的领域都是偏秩序的,光明和自然的秩序力交织,让人感到温暖。

穿越沼泽耗去三人近两日时间,破开墨绿瘴气时,两个圣位强者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蛮族生活在乱石密布的戈壁地带,穿过沼泽带后的雨林,隐约的人影不时在戈壁深处穿过。琼满脸愉悦,闭起眸子恢复,安格斯亦不例外。

两人对天地元素的需求,让这里瞬时成了接天连地的恐怖风眼,本想借虚轮开始修行的秦夏,不由张了张嘴,向琼靠了靠,静静等待起来。

天地异象很快便招来蛮族强者,一白发老头瞬息远至,手中拎着狼牙棒,腰间缠着兽皮。虽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古铜色肌肤更似铜精所铸,弥散可怕的蛮荒野气。

“哪个家伙敢来这捣乱!”

老头刚至,就吼着挥动狼牙棒冲来,古铜色肌肤反射亮光,让他似古代走来的蛮神雕塑,极富震撼力。

他一棒子敲下,将那通天彻地的风暴敲得炸成漫天风流卷开。

噹得一声巨响,虚空大地同时颤了三颤,一面流转金波符文的魔力盾牌最终挡下老头这一棒槌。

琼看来非常无奈,道:“安德烈,请你下次出手前看清敌友。”

安德烈鼓动他那洪钟般的巨大嗓门,道:“琼?你这家伙来干嘛?上次伊莱从我这骗走班,我还没找他算账,你也想来骗我的子民?”

安格斯道:“安德烈,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议员,为议会效力是你的责任。”

“我呸!狗屁责任,为了找那个劳什子的虚无旅者,让我白白牺牲了多少儿郎,还想框我,没门!老子不稀罕什么议员,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去这大山,我看这里也挺好。”

安德烈一口浓痰吐出在地上,骂骂咧咧收起棒子就往回走,道:“你们三个若是来做客,我欢迎,但想来劝我给议会卖命,休想!”

琼苦笑摇头,对秦夏道:“安德烈是个性子非常直爽的家伙,你和班也见过面的,就是那个比蒙血脉的少年。不过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伊莱会来这里将蛮族最出色的少年骗走。”

安格斯道:“所以,你除了熟悉将来的友军,还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因为他们将在普罗托革诺伊神殿降临时,帮你抵挡光族和泰坦,让你尽可能有多的时间拿到太古盟约石。”

安格斯说辞虽显偏袒,但关系自身安危,秦夏当然会尽力接触。

远远跟着安德烈掠进戈壁深处,途中不时出现蛮兽‘打劫’让他见识了这里的风貌同时,一座巨无霸要塞城市逐渐出现在视野内。

“蛮族人口基数和我们元素精灵相差不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却比我们强许多,这是他们的血脉优势。不过他们的脾气你也看到了,安德烈的教导并不出色。”

琼看向要塞城市,告知他一些蛮族的基本情况。

“想要让安德烈认可你很简单,就是武力。”安德斯简单扼要提出他要做的,“要塞广场时刻都有战斗,以博取女人和战利品,这是蛮族从古传下的传统,一会进去你直接上那里。”

临近要塞,三五结队的青壮年男女,裹着兽皮,拖着体型庞大的蛮兽,在要塞前进进出出。冷日下,戈壁上的气温并不温暖,但这些人体表均有着细密汗珠,似刚历经一场剧烈战斗。

“我们先去找安德烈,你自己想办法进城。”

三人的出现立刻引来城前蛮族人的注视,琼说着和安格斯飞向要塞里。

“那个精灵王琼!族长说了,看见他狠狠打!”

“弄死他!又想欺骗我们!”

“上,都跟我上,族长说过,敲一棒子就有一袋食物!”

谁想,两个家伙刚飞起,要塞上一阶阶的城墙上,便呼啦一下沸腾起来,数不清的人影纵跳着,在漫天箭雨矛锋掩护下冲起。

安德烈对议会联盟人员的恶意可见一般,倒是琼刻意安排的秦夏无人问津。

秦夏愣了下,只见漫天光华气流席卷,琼和安格斯黑着脸,带着数不清的人影向要塞内冲去。

笑了笑,他向要塞步去。

“这儿还有一个家伙,要不要一起揍了?”

“打!一定是和精灵王一伙的!”

“到底是不是?”

“管他的,打了再说!”

可刚迈出两步,一群蛮族人便发现了地上的秦夏,一阵吵闹后,乌压压一片人影从要塞城墙跳下,向秦夏涌来。

“****!”

这一刻,即便许久未骂过粗话的秦夏亦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只见那一个个身影异常矫健,奔腾八十度斜插云端的要塞墙壁如履平地。

虚轮自眸底浮现,他的神色亦精彩起来,其中地位强者便有数十个,更是有两个天位强者。

跑!

秦夏果断做出决定,划出一溜残影向要塞内奔去,穿逝虚无、扭曲空间,不弱圣位强者的速度让他似一道虚影钻进要塞,在那乌压压的人影涌过时,惹来一条又一条街道陷进暴动中。

在要塞内一阵乱窜,未发现所谓广场时,一名蛮族少年提着硕大不成比例的棍子拦来,那双黑亮发光的眸子仿佛在说:让我敲一下,就一下,我要拿你来换粮食。

秦夏不知道这感觉是真是假,他从少年身上一穿而过。

少年短暂呆愕,眼看乌压压人群从另一侧涌过,他大吼着“这里,换粮食的在这里!”,顿时惹来无数人影从他身侧冲过。

成群掠过的人影让少年一阵眼花缭乱,哇哇骂着也追了上去。

找到广场前,秦夏看到的是足够容纳十万人观看的环形看台,内里稀落坐着几个蛮族人,观看广场上的比赛。

相比哥哥班,安在同龄人中并不出色,但身为女儿身的她,却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超越哥哥班那样的英雄。她每天都会拿自己的猎物来这里和人比斗,借机磨练自己,而体内没有觉醒兽神血脉的她,往往是以落败告终,导致她要饿肚子。

今天,安输掉了好容易捕获的沙狐,不是她弱小,是觉醒虎族血脉的对手太强。就在她落寞转身离开广场时,一声惨叫伴随咆哮响起:“我拿天陨石和你们赌,谁敢来!”

打败安的虎族少年飞了起来,几个滚落停在安脚下。接着,轰隆一声,百丈天陨石像小山一样砸下,震得整座广场都隆鸣起来。

不及安看清那人身影,数不清的族人涌进广场,呼啸着将那人围了个里百层外百层,那真是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眼看广场看台瞬间便挤满人影,可仍有蛮族人不断赶来,黑压压晃动着向里挤窜。秦夏眼皮跳了跳,安德斯交代的还得继续,深深吸了口气,他再次咆哮出声:“赌斗天陨石!谁来!”

“天陨石没用,又不能当肉吃,你小子别想坑我们!族长说了,一棍子一袋粮食,打!”

“打!”

“打他!”

但情况根本不受控制,也不知哪个方向传出喊声,广场瞬间混乱。弄不清情况的安根本不及询问,便见乌压压的族人向场中冲去。

什么是热血、什么是激情、什么是以多欺少,安今天算是见识了。

闷棍、板砖、铁榔头、撩阴腿、甚至带刺的狼牙棒,纷纷朝场中少年身上招呼。但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少年就和铁打的一样,那些家伙什招呼在少年身上就像打铁般,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接着,一片又一片人影随着少年挥拳撂脚冲天而起。

眼看家伙什没用,蛮族人也红了眼,噼里啪啦扔下一地家伙挥着碗大拳头就往上冲。这下更嗨,地位以下的不用少年还手,自己就先抗不住了。

少年身上长得那哪是肉,分明就是铁疙瘩,狠狠一拳下去,骨头都快碎了。

于是,一道道战气冲天而起。

可仍没用,除了极个别天位强者和一些地位强者,仍是没人能打得动那少年。安的眼中,就看见一片神秘符络和神语从少年身上跳出,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族人间横冲直撞,带着那些个强者转圈同时,将一个又一个的族人从内里扔出广场。

这让崇尚力量的安,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咚咚咚得声音震得她连那冲天的叫骂声也听不见,眼里只有那个少年身影。他看来不会比班大多少,可比起班,他显然要强太多了。

他还是人吗?安的心中冒出这么个问题。

“啊……”

面对这些蛮族人,无法下死手的秦夏憋屈咆哮着,带着那几个天位强者到处窜。密集拳脚打落,他瞪着眸子蛮横伸手抓起一人就朝外砸,一撂就倒一片。

这不是在战斗,更像曾经在赫墨拉街头打架的情形,他就像横杀四方的混混头目,挡者披靡,一拳十个,一脚二十个。

天位强者扑来,秦夏身影淡去,出现在百丈外,让其根本无法摸到他的衣角,不由哇哇乱叫着,再次窜起。

数名地位强者围来,他的身上爆出成片翠绿生命巫符,噼噼砰砰乱拳砸下,他瞪着眼珠强行拎起一人就朝几人扔,让几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混乱打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不知何时出现在看台的安德烈,在琼和安格斯陪同下默默看着,老头一眼不发,双眸却逐渐亮起。

次日黎明时分,眼看场中就剩下几名天位族人带着数十名地位,绕着广场围堵秦夏,老头扫了一眼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族人,吐气开声道:“好了!都给我停下!饭都白吃了?五千壮小伙打不过一个!小子,你的名字,修为。”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安德烈身旁的琼和安格斯,秦夏和蛮族那些个停下追逐他的强者对视着,道:“秦夏!算是伪地位吧……”至此,安凭生第一次听到秦夏的名字。

哗得一下,站着的、躺着的俱开始议论起来。

安德烈白眉高挑,道:“小子,你和我开玩笑呢?什么是伪地位?我老头子可没听过。”

“是这样的,安德烈族长。我曾踏足过地位,但因一些特别原因,导致我不得不放弃世界印记。”

说着,秦夏尽情释放源力独有的气息,身影蒙在那种道不清色泽的微芒下。安德烈眸光愈发有神,道:“好了,我只是要知道你所谓的伪地位。”

第三方议会代言人,秦夏。这个名字在次日成了蛮族要塞内谈起的主要内容,作为当事人,秦夏受到蛮族最隆重的礼遇对待:在蛮族重要的兽神日,第一个进入万兽谷寻找战斗伙伴。

但因时间关系,他只有在下次到来时,才能享用这个特权。

他在广场的表现征服了信仰武力的安德烈,这个老头认为他值得支持,当得起议会代言人。

离开时,他是在整个蛮族的热情下告别的。

直至走出要塞很远,仍能听到那里响起的送别声。琼回头道:“看到了吗?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秦夏笑了笑,道:“下一站哪里?”

琼蹙眉道:“丘陵矮人,还有和我同样信仰菲希斯的木精灵。”

安格斯道:“丘陵矮人和堕落矮人曾同属一支,是个信仰不坚定的种族,只要许以利益,他们还是能说服的。但木精灵就显得顽固不化……”看了一眼琼,他接道:“想要得到他们认同,你就必须从精神上折服他们。”

丘陵矮人和堕落矮人都曾追随过泰坦,但时过境迁,沉迷锻造技艺的他们,逐渐被自大和贪酒引诱,分化成两股截然不同的族群:塔尔西斯山脉深处的丘陵矮人和地下世界的堕落矮人,分别以锻造和战斗为长,同样痴迷酒精和稀有矿物的冶炼锻造。

丘陵矮人和木精灵栖息地紧邻蛮族戈壁,但三方老死不相往来,皆因没有共同语言。若非同为议会联盟,很难想象他们能这么多年一直和睦相处。

走出戈壁带时,时至晌午,绵延万里的山岭连接着戈壁,另一侧是生俱魔力的古橡树林。琼停了脚步:“安格斯,你认为我们该先去那边好?”

安格斯道:“先说服那些矮人吧,那块天陨石能让他们像最卑微的奴仆一样认可秦夏。”

尽管意外安格斯提出用属于他的天陨石换取矮人支持时,语气可以平淡的让人抓狂,但秦夏也没出声反对,毕竟,在踏足神境前,失去太初元素的天神石没有任何作用。

从大咧咧露在山岭间的岩洞进入,秦夏来到山岭矮人的栖息地。这些短小粗壮的家伙将整条山脉都挖空了,并在内部建起连绵一片的村落。

琼和安格斯带他径直来到中央村落,在这里见到矮人族长贾艾斯,一个满脸红胡子,带着牛角盔,披着沉厚黑铁铠的壮年矮人。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贾艾斯仅是个地位战士。琼解释下,他才知晓,丘陵矮人族长最重要的是锻造手艺,贾艾斯在所有村里的手艺是最好的。

“你想让我支持他?该死,这不可能,除非议会向我们提供更多更好的锻造材料,当然,一年份的麦酒休想少。”贾艾斯的脾气和安格斯分析的出入不大,当琼提及要他支持秦夏时,尚不及秦夏腰部的贾艾斯一蹦三尺,跳脚着叫嚷道。

不用琼示意,秦夏张开虚轮,将那座银闪闪的、小山般的天陨石砸下。

贾艾斯一阵呆愣,在天陨石造成的轰动中,举着锤头咆哮着将一个个冲上来的矮人踢飞,自己围着转了起来。

“泰坦在上,见鬼,泰坦下地狱去吧,你的装备包给我了!”贾艾斯甚至不再提麦酒的事,他拍着胸脯保证要给秦夏打造一副铠甲,又道:“放心,议会那些家伙要敢不支持你,我保证他们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一件装备。”

至于送别,离开时,贾艾斯已和那些爬上天陨石的矮人们打在一起,所以,甚至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一个矮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