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大的仿若宮殿般冰砌成的房子,六边形的大床在正中间摆放着,淡淡的冰蓝色薄幔轻轻落下。
在淡淡的冰蓝色羽被下,是两个美丽的身体,熟睡着。
蹙起眉,少年在风的抚触下醒过来。
“哦!”头传来阵阵疼痛。
皱紧眉头,他抬起手。
什么?手碰到了一团温热,她转过头,入目的是一张清美的丽容。
猛地一惊,他坐起身,薄被随之滑下,露出精致的胸膛。
缓缓的偏过头,她玉般暇美的身体也暴露在空气里。
美丽的眼倏地大睁,他瞬间将那裸露的玉体盖在簿被下。
天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对!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他抬头,张望着四周。
看着几乎是空荡的冰做的房间,这又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一切都乱了!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闭上眼,他努力的回想当时的情况。
他先是来到叶氏,结果一到叶氏就听到姐姐和罗总经理在大厅接吻的事,然后他就上了楼,在父亲的办公室看到了姐姐和罗雷抱在一起,然后……然后怎么样了?
醒来后的叶天宇根本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好象被中断了般,停止在门开启的那一刻,然后,无论他怎样也想不起后面的事。
怎么会这样?看着一旁沉睡中的身子,他一脸懊恼的抚着脸。
“那个冰为了那些因拥有超能力而被排斥的孩子们所创造的沒有时间的异元零空间?”白焰脸色微变。
似突然想起什么般,他寻视四周。
果然,看不到衣服的痕迹。那么,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迷样的世界来的呢?
“那个拥有着无尽的财富,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就都会出现的异元零空间?”黑暗中,窈窕的暗影微微启纯道。
一种似熟悉的感觉在心底闪过,他放下手,很快就冷静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蓦然抬头,视线对上房顶中央的巨大冰花,“我要一套衣服。”
下一秒,房顶的银色冰花撒下点点精灵,一套叠得整洁的雪白长袍在晶莹的光亮中缓缓落下,然后躺在他身前的被子上。
“在十年前不知被谁封住的,永远都是白昼的零空间?”白焰悠遊的脸变得精锐。
眯起眼,一种无法解说的复杂情绪在她的心底升起。
为什么?这个奇异的世界让他感到如此熟悉?他感觉……
轻打响指,下一秒,合身类似袍子的白色镶金衣服穿已在身上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有着一种不可能的能力?
是因为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还是他本身?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真实到让他恐惧的感觉?
蹙起眉,他轻掀羽被,小心翼翼的下床,然后,看着仍在熟睡的她,轻轻抚过那似玉般白净无暇的颜,很小心的将被子盖上。
他决定亲自去找到那个让他心里疑惑的答案!
“沒错!那个藏着所有密秘的——冰的空间!”严风垂下眼,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轻柔的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似羽毛般轻柔的吻,他温柔的低语。
“你先睡一下,我出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最后再看了她一眼,他才转身离去。
“那个一切都是冰和主人的爱怜的冰世界。”仇凝霜的眼染上了痛苦。
这是哪儿?叶天宇蹙着眉,立在不见边的一望无际的冰上环顾着空荡荡的一片银白。
白色的袍子将他显得格外高贵而美艳,虽然美艳二字用在男子身上很不得宜,但穿着雪白长袍的他,真的只有这个词能形容那种震憾到人
心底的绝美。
风吹动着白袍,发出很动听的声音,让人的心因那种美而颤栗。
冰做的地面将他絶美的容颜和那被贴身的白袍包裹的精致身体印得清晰而晶亮,连那微蹙的眉也印得很清楚。
“在那个冰藏着一个永远都在沉睡,封藏着所有无解答案的身体的城堡。”司徒弘烈抬眼,接过仇凝霜那未说完的话。镜片后的紫哞里闪动着隐隐忧郁,让空气也变得无助。
他身后的这座冰做的城堡,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建筑物。
蓦地回过头,似乎有一种不知名的牵引在吸引着他。
轻点地,他飞上了高得几不可见的城堡顶楼,望着空寂的顶楼,手一挥,一个暗蓝色的魔圈在空气里浮现。
黑哞变得幽暗复杂,他走了进去。
“在那个最美丽的房间里封着那个曾让世界被毀灭的绝美女人!”
这是一间很美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雪白的百合。
而被花环绕的是一个晶亮的冰棺。
一种前所未有的哀凉在叶天宇心中升起。
“那个让前任门主死去,让现任门主消失的女人!”仇凝霜的眼中射出让人发顫的寒意。
不知未何,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所有的他想知道的事,都在藏了这个冰棺里。
“只是那个封藏了主人与门主所有感情的帝国,不是该被封锁了吗?”白焰蹙高了眉。
在前任门主失踪后,他们四人曾与门主一起合力试过,却是徒劳,根本捍动不了那个被封住的冰世界半分。
“是啊!不知门主怎么可以进去!”严风开始担忧起来。
被封住了近是年的异空间再度开启究竟是好是坏?这又会给索罗门帶來什么样的动荡呢?
“问问那个人不就知道了!”白焰磨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个害他辛苦了这么多年的浑蛋。
“你是说……”司徒弘烈抬眼。
“不然呢?只有他是冰世界的人,还是……”白焰停住。
冰曾经的爱人!
那未出口的话是四人心知肚明的往事,气氛也刹时变得沉重。
“只是主人曾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动灵剑半分的!”这就是主人对冰的爱。
仇凝霜有些迟疑的说道。
也因为这样,她们才在知道了灵剑就是五年前出卖门主的人时也不能办他,只能等到门主归来后定夺。
为了区分前门主与现任门主,他们改称前门主为主人。
“拜托,我们只是问问门主的情况,难道朋友间不能聊聊?”白焰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焰,你总算有一次聪明了!”司徒弘烈眼一闪。
“什么意思?难道我平时很蠢吗?”白焰很生气的皱起了眉。
“是蠢到沒救了!”异口同声,下一秒,三人又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笑。
“喂喂喂,你们当我死了吗?”一大滴汗滑下,白焰嚷着。
“真的就好了!”司徒弘烈很沒义气的亏白焰到底,转身消失在空气里。
“可惜禍害遗千年。”仇凝霜冷冷的接口,跟着消失在空气里。
“恩!”严风闻言状似很认真很严肃的沉思点头,也消失在空气里。
夜,再次宁静。
然而,冰世界却仍是沒有一丝变化的白昼。
在那个布滿百合的房间里,停止了近十年的命运转轮,将在此时再次启动。
未知的命运又将怎样?世界又将怎样变换?
缓缓的走进冰馆,他的心底竟无法抑制的产生一种颤到心底的冰冷,然后开始疯狂的泛滥。
冰馆越来越近,他握紧拳,缓缓的靠近。
然后,他看见那雪白色的袍子一角,散开在馆里的雪白长丝,削弱的肩,然后。。。
心陡地一颤,他回头,是灵儿要醒了。
毫不犹豫的,他转身消失在散发着百合香的空气里。
羽睫微颤,她缓缓的睁开眼,下一秒,他绝美的男颜就映入她的眼帘。
“灵儿!你醒了!”温大手柔的覆上她润白的额,“还好没有发烧!”
猛地睁大了眼,记忆如洪水般涌上。
“啊!”陡地一声尖叫,她很是激动的翻过身,却连人帶被的一起滚在了床下。
“呜!”她不由得一声痛呼。头和下体传來的痛楚打得她是眼冒金星。
“灵儿!”蹙着眉,他心疼的将她连人带被的抱起。
“你不要碰我!”红着俏脸,她愤力的掙扎着。
可是每一次的挣扎都给她带来刺骨的疼痛,泪水渐渐在眼里聚集。
“灵儿!你不要乱动,你的身体会难受的!”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柔的放在大床上,他不重却稳稳的固定住了她的身子。
“不要你管!”别过头,泪水滑落下来。
低下头,他很温柔的吻上那泪水,低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再次无声的落下,只是挣扎的身体已经安静下来。
看着床边的雪白长袍,叶月灵眼眸黯然。
天宇出去外面了,因为她暂时还不想面对他。
如果是平日里,她会因为平空出现一件衣服而惊讶不已,很开心的拉着他说‘真是不可思议呢,竟然凭空变出一件古装一样的袍子!’
不过此时,她却感觉心似被掏空了般,什么都感觉不到。
淡漠的拿过衣袍,穿上。
轻轻滑下床,似乎是冰做的地面,不止地面,环视四周,都是冰。
白嫩的脚轻点地面,却不觉得凉。
真奇怪!
也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身处这么一个似冰窖的地方,却一丝凉意都没有。
叶天宇立在一片白茫茫的冰上,白袍在雪风里翻飞。
又是这样!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深处般,只要触碰到就会立即出现一般。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吗?那为什么会有那种普通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有的能力?而且,为什么这里带给他的那种挥之不散的熟悉感如此
的强烈而真实?
他知道,这不是偶然!
那么,他究竟是谁?清澈的双眼变得幽暗而魔魅。
“凝霜!你上次的调查情况怎么样了?”严风问道。
“我的手下回报,门主已失去了记忆,以姐弟身份和一个女孩住在一起,而那个女孩也就是上次我们感觉到的房子的登记人。。。”仇凝
霜冰冷的话语一顿,抬头望向等待她答案的三人,冷艳的脸上出现少许的眉皱。
“那女孩是谁啊?你快点说行不行?”白焰很沒耐性的催促着。
“是那个八年前在商界昙花一现的商界传奇——叶月灵!”抬眼,仇凝霜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愁忧。
“什么?叶氏集团的大小姐?”白焰惊震,连严风与司徒弘烈也惊异的望向仇凝霜。
垂下眼,仇凝霜无语的默认。
“那门主现在叶家的身份不就是。。。”严风冷静的问道。
“叶氏幺子叶天宇!”仇凝霜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门主能出现在叶楚天总裁室的原因了!”紧鎖眉头,严风沉思道。
不对啊!既是叶家幼子,那……
“那血是……”猛地一震,严风急声问道。
“叶月灵的!”蹙着眉,仇凝霜忧心的说道。
“那也就是说……”严风的声音有些不稳。
“门主以弟弟的身份强暴了他的姐姐叶月灵,并将叶月灵带到了被封住了的零空间!”仇凝霜别过眼,迟疑的道。
“Mygod!门主他怎么会……”这么可怕!白焰也震住。
真的很可怕!这难道就是冥族男人的霸主血统吗?严风与司徒弘烈无言的想着。
“那叶总裁有什么动作?”司徒弘烈问道。
“暂时没有!似乎打算隐瞒这件事!”仇凝霜摇头。
确实,这事毕竟太玄乎。四人沉默。
“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叶月灵的另一个身份……”仇凝霜迟疑道,“是英国伯爵。”
“女伯爵?”三人再次皆惊异。
“我查过了,因为她继承爵位的哥哥早逝,就改由她继承了哈利斯家族的爵位!”仇凝霜表情凝重的点头。
这就是她的担忧,叶月灵的背景太强大,她的身份也太高贵。
“那现在怎么办?”白焰严肃问道。
“现在就只有去找主人了!”司徒弘烈接口。
是的!因为只有主人能进入门主的封印。
“可是,主人失踪了都近十年了,我们能去哪找呢?”白焰火大的说。
“焰说得对!找门主就花了我们五年的时间,我们不能再找个五年!更何況,我们根本找不到!”严风认同道。
十年前是如此了,更何论十年后的今天!
“找不到也只能去找,否则索罗门就只能成为历史的代名词!”
一座遗世独立的城堡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孤寂的沉默着,而这个世界全是冰,明亮的水蓝色与透明的白色交融的冰。
这震憾的绝美和天地和一的冰蓝色的凄壮,让人无力去承受创造者那凄哀的绝望。
这就是她走出城堡所看到的景象。
即使只是看着,就能深深的感受到创造者传达的梦想、希翼、失落、痛苦与无法割去的期望。
那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情感?
在绝望中挣扎着,在期望中再次绝望,但既使绝望心中也无法真正割舍那份期待的痛苦。
这该是怎样矛盾而痛苦的感情?拥有着这种份凄哀的感情的又是怎样的痛苦而矛盾的一个人呢?
捂住湿润的小脸,却止不住那汹涌的泪。
而城堡的另一面,他茫然而沉重。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这么熟悉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就好相他曾经就来过这里一样,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记得。
为什么会这样?
一大堆的疑团将叶天宇团团包裹,內心的不解在沉默中迅速扩张。
“……谁……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淡到几乎无声的声音在空荡的世界里回响。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幽深的黑哞变得空洞而茫然。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有人类不可能有的超自然能力?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告诉我啊!”他蹙紧眉宇,黑眸有些疯狂、又有些茫然。
冰房!一个念头滑过脑海,他抬起脸,痛苦在他脸上缓缓舒展开来。
温暖的房间里,他坐在床沿,温柔的注视着大床上已然熟睡的她。
轻轻抚平那既使熟睡仍不安的紧锁着的秀眉,心疼的吻过那纤白玉手。
她醒着时,她不愿面对他,他只能在她熟睡时看着她。
这些天,他除了迷惘,也想明白了,他爱她,即使她是他的姐姐。
“对不起!灵儿,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爱你,即使你是我的姐姐,我也无法自控的爱上了你
!让你痛苦是我的罪恶,这份罪恶只要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他的脸贴在她的手侧,低低的说着。
“现在我的心已经茫然了,我想要去找到答案。但我又害怕,那答案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丧失记忆的痛苦太难受,而且,这样下去,我会一直不安。这次的错我无法确定是否会有第二次。我无法想象自己伤害你。所以,我要去找答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好好的睡一下,等你醒来,我就在你身边了!”亲吻着唇边的柔玉纤指,他轻声低语。
很久,他才轻柔的将她的手小心的放下,在那洁净的額上印下一个羽毛滑过般的轻吻,“等我回来!我回來后,会对你说,请你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说完,他缓缓直起身子,转身消失在温暖的空气里。因此,他沒有看到,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的眼角滑下。
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百合的气息,被花团包围住的空间里,浮现出他傲挺的身子。
就是这里吗?我的过去?看着眼前的冰棺,他蹙眉暗思。
缓缓的走近,他的心里竟渐减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情绪。
为什么他会有种他的世界将会彻底的改变的不安感,他觉得会失去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可是,那是什么呢?
茫然的心智根本无法细想,身体就仿若被什么控制了般,不能自抑的朝那闪着诡意光芒的冰棺缓缓走近。
那银白色的发丝撒落在雪白的衣袍上,包裹着的淡缈的光晕是美丽的气息。
缓缓走近,那是一张绝美得让天地为之失色的面容。
她有着一张净白的秀颜,弯弯的红眉又细又修长,左耳上钉着的五颗钻石在冰棺里闪着耀眼的美丽光色,浓而卷密的羽睫覆在美颜上,红润的双唇犹如出绽的红色玫瑰,淡淡的勾着美丽的弧度。
她穿着的是一件似他身上所穿的雪白长袍,条纹是用细细的金丝描上的,淡蓝色的领口高高竖立在脑后,将她雪白的容颜印照地更加纯美。卷长的白色发丝顺着领口的弧度垂撒在胸前及棺面,长长的丝袖静静的叠在她的胸上,隐约可见细嫩的纤细玉手,蕾边长摆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包裹着那双修长的雪白藕,净白的玉足在丝摆下若隐若现。
她就似一个入睡的天使,做着甜甜的梦。可是……
“啊——”一道冰蓝色的光茫自冰棺直射向他的额心,一种撕裂般的痛苦瞬间在他的脑海里爆开,受不了的痛苦让他不禁捂住头哀声嘶吼。
冰冷的空气变得浮燥,然后开始沸腾起来。
冰蓝色的光圈渐渐的将他整个包围。
紧握的双拳已是青筋张显,却仍抗拒不了痛源源不断的痛苦。
“啊——”猛地一声巨吼,一道暗蓝色的光团自他的额心挣出,散开,将冰蓝色的光圈逼开,然后,挣开了所有的束缚。
光圈消失在冰冷的空气里,只是,他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却在触碰到冰地的那一刻,消失在冰冷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