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说话间,妖孽吃完了果盘里的所有水果,颜珏也没在意,她放下杯子,换了个话题。“为什么你每次出门把钥匙丢了,不是找开锁匠把门打开,而非要从我家阳台越过去呢?不觉得危险吗?”颜珏自己都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危险吗?我是觉得这样即刺激、又环保。最重要的是节省开锁的钱。所以我才每次出门前都在家里再放把新的备用。”
妖孽笑的胸无城府,颜珏牙却有点痒。“在山里飘了一个月了,你不累吗?回去洗洗睡吧。”她起身收拾桌子,顺便逐客。
“不累啊,我还没给你看我拍的照片呢。走前你不是说回来第一个给你看?”
这么欠揍的话是她说的?颜珏怀疑。但最终她还是不轻易的跟着他坐到沙发上,看他鼓捣那些瓶瓶罐罐。
“这是阿尔卑斯山特有的一种蝴蝶,翅膀是雀蓝色的,张开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美的惊艳!”妖孽兴奋的样子让颜珏同情起妖孽之前的若干女友,因为在妖孽眼里,女人的美绝对能和这只蝴蝶画等号,甚至是小于等于。艺术疯子。
“Stop!”她突然反应过什么,分分钟怔愣后,颜珏抢过相机“不是去云南?怎么是阿尔卑斯山的蝴蝶?”
“是啊!”妖孽笑的天真无邪,“云南不好玩,我就改飞欧洲了。”
也不怕他啰嗦的颜珏烦,妖孽献宝似的一张张翻着照片,喋喋不休。颜珏听的头晕,索性跟他要礼物,想让这张嘴休息一会儿,“手信呢?拿来。”
“没忘,没忘,一大包呢……”妖孽态度积极的光着脚下地去翻箱子,拿出一包红色纸袋,人内急似的跑了,“我去个厕所先!”
颜珏冲他背影翻个白眼,十秒钟后,厕所里的妖孽听见了她的咆哮声,“聂文轩!阿尔卑斯山的特产是阿尔卑斯糖!!”
草莓味的糖果暖暖甜甜,颜珏赤脚窝在沙发里看聂文轩的相机。傍晚,落日的余晖照进颜珏家,小方框里的欧洲大陆,风情万种。尖顶头的天主教堂巍峨大气,石子路蜿蜒盘曲的像条小青蛇,爬进一片金黄的油麦田,金头发的小姑娘在风中奔跑,辫梢传递着自然、活泼与快乐。
“颜珏,先别看我相机!”
她正一张张翻着,妖孽突然从里面冲出来,如果不是认识他,换做另外一个女人看到裤子都没穿好就跑出来的聂文轩,一定会高喊着臭流氓,再送他一扫帚。
颜珏却反应平淡。“把裤子穿好。你拍的男性人体我都看过,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个不一……样……”
“不就是抓拍到的霍东川吗?”颜珏起身顺手把相机扔给聂文轩。“把你这堆东西赶紧收拾,回家!我累了,要休息了。”
只留给妖孽一个淡薄的背影,颜珏进了卧室。
人的一生中一定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独一无二的例外。霍东川是颜珏的例外,一个最不幸的例外。
妖孽在蓉北机场抓拍美女时,无意间拍到了霍东川。他回来了。
颜珏平静了几年的心,从今晚开始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