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另类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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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知识产权案

也因为这些,今年的科举,除了进士科外,明算、明字、明法、明经等杂科也倍受关注。特别是明算科,已经有商人私下和这些举子们联系,愿意包费用送安国大学深造,再为自己场业服务。就比如造船厂,画图纸、测量、定规格等等一旦入位,效率将大大提高。即使是京城造作局,也非常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朱玉在海州宣了常智光,先是肯定了他主导的一切事情。而后道:“常智光,朝廷有意接手安国大学。本宫也打算,将来这进士科的人都要去大学,合格了才发给功名,你看……”

“回公主,公主不如在京城建一所皇家大学,里面集研究、学术为一体,人才最为关键。”

“再建一所?”朱玉点头:“好提议。常智光,昨天秦将军见本宫,她和本宫说你竟然在这几个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

常智光回答:“公主明见,海风太大,微臣嗓子太小。”

“装糊涂。看得出秦将军对你还是有眷顾的。”朱玉道:“你就没想法?”

常智光回:“公主,就因为微臣也有眷念,所以才支持她。儿女情长,她也当不得这个将军了。如公主一般,公主如果嫁人生子,诸多朱姓王爷还能看公主坐在监国之位上吗?到时候必然是天下大乱之局面。秦将军也一样,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看微臣,而今有点小成,但也是牺牲了玩乐,数次从险境中逃生。如微臣只会吃喝玩乐,恐怕也不能和公主有如此亲近的说话机会。”

“说得不错。”朱玉轻轻一笑:“本宫怎么就觉着越看秦将军越顺眼,原来和本宫一样,都是一个苦命人。另外,本宫问你,这挂起大明旗帜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这舰队和禁军不一样,多是对他国。海上往来船只多多,怎么辨认是自己国的船只呢?所以微臣就想了这个办法。只不过,微臣觉着还是要设计点图案出来,也就是大明国的国旗。”

“本宫知道,你在早些年上书的宪法中说过,本宫回头就让礼部拿出个章程出来。”朱玉笑道:“这戚继光的字也太难看了。”

“回公主,这“大明”二字是微臣写的,当时船上就微臣一个状元,公主见笑。不过官员们都褒奖有嘉,说微臣的“常字体”独具一格,气势无比,字中有意,乃是千载难见的……”

朱玉乐道:“看不出来,你常智光也如此不要脸。好了,本宫明日就回京了,你回安国后记得把本次杭州舰队的行程造表发上来。”

“是,微臣告退。”

第二天,朱玉回京。

第三天,巡查团也离开。

常智光到了上书省缴了圣旨,而后回到安国开始写表章。

而常智光没想到……一起棘手的商业纠纷正在安国等着自己裁决。

被告人是东南商会的汝州的汝窑。原告是安国商会的定州的定窑。定窑告汝窑以卑鄙手段弄走自己两名师傅,导致商业机密外泄。定窑以白瓷著称,出品一般都是中高档商品,白釉印花、白釉刻花和白釉划花独到匠心。常智光用的枕头就是定窑出的,上面的图案确实生动。

而汝窑是大明五大名窑之首,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其特点是釉层薄而莹润,柚泡大而稀疏。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属于高端用户的首选。

面对定窑的指控,汝窑全盘否认,称只是掌柜认识两名师傅,知道两名师傅退休,留喝水酒一杯,再无其他利害关系。至于汝窑为什么白柚印花、白釉刻花和白釉划花技术提升到定窑一个水平,掌柜解释说,乃是自己投入了大量金钱和人员研究,花费了两年才有这样的成果。两名师傅也到场,说自己绝对没有拿汝窑的好处,也没有泄露和教导汝窑那些印绘技巧。

原本这事是东南商会驻安国办事处和安国商会协商,但两边联合查了很久,也说不清楚到底谁在撒谎。要说定窑也不是没有理由,两个师傅退休两个月后,汝窑的印绘手段突然提升到一个高度。而定窑依靠的就是印绘精美,而今商业机密泄露,导致的损失无法估量,自然不干。

定窑是民窑,汝窑是官窑,本来不会互相冲突。但是商人说动朝廷大臣,官窑对外销售。而相同,朝廷也从民窑定瓷器。定窑之所以有名,也就是历史上是少数被指定允许供应朝廷瓷器的民窑。常智光问了一天,拉了两边商会首脑密谈。

周屏先表态:“汝窑信誉绝对是信得过的,而且确实两年前开始研究印画技巧。”

而安国商会这边苏老爷则是道:“这印画是千百年经验的积累,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研究出来的。就说定窑两名师傅,也是当了十五年徒弟,练了一手茧子,才有资格在瓷器上印画。这汝窑说画就能画出来,如果不是有高人教导培刃,达不到这般水准。”

周屏道:“既然苏老爷子这般说,晚辈只能是让掌柜把汝窑全部画师请到安国来了?”

“周姑娘,话中何必带刺,我们是两边说话的人,自然要公正公平。”苏老爷道:“按老朽的看法,不管事实如何,要汝窑放弃这技术恐怕是不可能的,定窑那边肯定也是清楚的,所以只想代定窑商量个价格。”

“汝窑没错,为什么要赔钱?”

“周姑娘,这印画风格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没有专人刃导无私教练,恐怕汝窑到不了这个水准,猫腻肯定是有的。”

“苏老爷子……”

“停,既然发到我这边来,当然我做主。”常智光摇头:“白莲,送客。”

“是!”

常智平在常智光身边道:“少爷?”

“这周屏也不是什么很有本事的人。”常智光苦笑:“他们都没想过,无论汝窑有错没错,这汝窑一定要背黑锅。”

常智平奇道:“为什么?”

“这事民间传闻定然是汝窑的错,即使我判汝窑胜,这是民间的传统认识。如果不惩治汝窑,商家互相依靠钱、势力来挖角破坏,恐怕迟早到恶性竞争一步。所以谁对谁错于本案一点不重要,重要是如果没有明显的证据,汝窑必背黑锅。”

“证据?少爷要什么证据?”常智平问。

“这件事没有证据。两名师傅即使反过来说自己是被收买了,也不会采信。最重要是,如果再挖证据,耗费时日不说,汝窑定然无法正常生产,而汝窑是官窑,定货不断,停的时间久,必然会误了工期。”

常智平听出点意思:“少爷意思是,两家会起纠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都是供应宫廷的商家。”

“有可能是定窑想吞全部定单诬陷,也可能是汝窑想霸占定窑市场。如果是前者,我们再找证据,恐怕就误了汝窑工期,而且非常耗费时日。”常智光道:“定窑如果是诬陷,这招就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