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虎蕴堂那几个长老和师父,也听得脸色一白。
这会儿,西门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了,他身上的那很贵的白西装都被踹烂了。看起来,是那么狼狈。
他挣扎着坐在地上,厉声喊:“知道了厉害么?你们这片区域,虽然是安修道院的势力范围,但我的影子姐跟安院长是老朋友,双方势力一直很友好。影子姐支持我要你们的地盘,我才敢这么做。把这里改造成山间别墅,也有影子姐的一份利润在里头。这会儿,你们打了我,就等着被收拾!”
这么一喊,虎蕴堂的大伙儿更是面面相觑,脸又白了几分。
虎蕴堂虽然是隐武门派,而且也是算得上名号的九堂之一,在盘川山区也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比什么安修道院还有夜影子都要长久。
但是,如今已经没落。
怎么跟势力庞大的那些黑势力组织斗!
一时间,人心忐忑。
西门浩得意起来,他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恨恨地说:“就算你们请来什么高手什么僵尸,还有我干姐姐厉害么?还有那个小子……哎哟!”
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惨叫。
因为那个小子突然就踹了他一脚,砰的一声,把他踹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很快呢,就跟炮弹似的,整一个儿西门浩都窜进了他的飞机舱门里头。
里头又轰的一下,整一架那么庞大的飞机都晃荡起来。
还传来他的一声很凄厉的惨叫。
夏赫然很兴奋,举起拳头就哇的一声。
“球,进门了!大爷我真是国脚啊!”
那个西门浩真的冤死了,居然被人当作球踢。
虎蕴堂的长老、师父和弟子们都哭笑不得,同时间更是惊慌。
虽然这个小伙子把他们给救了,很让人感激,但是,那可是夜影子的干弟弟啊。
不是盘川人,不知道七大妖的厉害。别说别的,就说这夜影子,哪家要是出了精神病,发疯了什么的,见人就打的武疯子的那种,只要冲他喊一声:“夜影子来了!”
顿时,再疯狂的武疯子,都会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回家睡觉。
所以,虎蕴堂上下不怕西门浩,却不得不怕夜影子。
这会儿,打的居然是她的干弟弟!
夏赫然可不在乎,他窜进了飞机里头。
那个西门浩好可怜的,被这么踹进来,摔得都不大像是人了,浑身血肉模糊的那种。
他如同歪瓜裂枣,歪倒在座位下边,一条腿还歪歪扭扭地架在座椅上。
那样子,真是无法形容的狼狈。
看着夏大爷跳上来又逼过来,他满脸都是恐惧。
他不断蠕动着,好像想钻进座位下边去。
他声嘶力竭地说:“不要过来,你想怎么样?我跟你说了,我姐姐是夜影子!!”
“哦。”
夏赫然淡淡应了一声,开始在飞机上到处搜索。
“夜影子,是七大妖之一,排名还是第二的,你想跟我们做对,那是找死!”
“哦。”
继续搜索,把一些值钱的东西,诸如电脑啊、小冰柜啊、美酒啊,都给翻了翻。
“而且,你招惹了我们,还相当于招惹了安修道院,盘川三大神之一!”
“哦。”
夏赫然开始翻箱倒柜了,然后就有了惊喜的发现。他看见几叠钞票、一些手表和黄金首饰、几块宝石这一类的玩意儿,总之就是比较值钱的,或者本身就是钱。
顺手溜了个名牌包,把这些玩意儿都装了进去。
“你到底想干嘛?啊?难道你不怕报复么?”
西门浩恶狠狠地嚷着。
“哦。”
夏大爷还是淡淡地应着,然后他就满脸都是笑容了。
因为他打开一个大号的密码箱,发现里头都是崭新的、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再打开,都是金条啊。
就这一箱子,价值就在一千万华夏币以上。
光那钞票也有七八百万啦。
加上别的财物,这总价值估摸着在一千五百万以上,也算小赚一笔了。
然后,他就左手拎起密码箱,右手抓着一袋子的财物,准备走人。
这手劲儿也是特别大的,这些钱啊财物啊加在一起,都要有三百斤了。
他这提起来,跟提着空箱子空袋子似的。
他看看四周,撇撇嘴说:“得了,那电脑什么的就不要你的了,我就要这些了。”
抢劫啊!
赤果果的抢劫啊!
西门浩忍着剧烈的疼痛,怒喝:“放下……放下我的钱!”
夏赫然扭头看看他,露出满脸不屑的笑容。
“老白痴,你就别嘀嘀咕咕了。大爷我没把你杀了,再抢了你的飞机,没对你斩尽杀绝,已经是看在某人的份上了。赶紧滚蛋!有本事,你把那什么夜影子和安院长都给叫来。大爷我就等着你们来斗。你们有多大的能耐,我就有多大的杀招!”
说得这么威武凌厉!
然后,他就痛痛快快地跳下了飞机。
一声令下,那十八具僵尸也放开了一直被压制的几个枪手。
这几个倒霉的枪手快要死了。
他们浑身都被鬼猫抓得皮肉尽碎,体无完肤,耳朵都被抓烂了,鼻子都被抓缺了。又被一大堆僵尸压制了那么久,吓得真的是屎尿那什么的,都噗出来了。
被放开后,他们一边哭着一边爬进了直升飞机。
至于那两个比基尼女郎,倒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吓得那小裤裤好像也都湿了。
她们也一边哭着一边回飞机上去了。
这真是倒霉的一天啊。
当然,对于虎蕴堂来说,这是幸运的一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门派面临巨大灾变的时候,一个神武英明的年轻人,会带着十八个僵尸还有一群鬼猫杀了过来,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看着那架本要带来无数杀戮的飞机,就这么摇摇摆摆、失魂落魄地飞走了,他们都激动得觉得这不像是真的。不过,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毕竟那个西门浩,背后是夜影子!!
可怕的夜影子,让堂堂的九堂之一的虎蕴堂,都觉得力不从心,无法对付。
夏赫然倒是满脸不在乎,他继续拎着那很值钱的箱子和袋子,大声喊道:“喂,我说,你们虎蕴堂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就算没有大鱼大肉招呼大爷我,至少也给杯茶喝嘛!真是的!”
他大加抱怨。
那长老啊,师父什么的,都诚惶诚恐,赶紧把这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往里边请。
客厅。
这个客厅可真是破陋啊,土墙上到处都是裂缝。这些裂缝吧,小的能够任由蟑螂爬进爬出,大的能任由老鼠爬进爬出。再大一些的吧,刚刚一条土狗硬生生地从外头钻了进来,好奇地盯着夏赫然看。它钻进来的过程中,那条大缝隙上边还扑簌簌直掉灰土,让夏大爷看了都不寒而栗,很想赶紧跑出去。
万一这塌下来了,他也算是二十年英名,毁于臭水沟了。
终究还是坐定了,尽管心有忐忑。
他面对着虎蕴堂的老老小小,又看看后边站着的一字排开的十八个僵尸,再看看对面一群活人那红红的眼睛,心里头也挺难受的。难受归难受,要说的还是要说,他大致把经过说了出来。
然后,摊开双手,耸耸肩头说道:“这事儿,我估摸着我也有几分错。要不是我,老杜他们也不会死得这么惨。真是抱歉,你们谁的心里头要是有怨恨,可以骂骂我。”
说着,一口气把旁边一个大塑料杯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舒舒服服地呼出了一口气,爽啊。
这分明就是以前在工地里搬砖时候的喝的那种茶,三五块钱一斤的很粗的茶叶梗子。味道也很粗糙,但这一大碗灌下去,不知道多舒服。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咂巴着嘴巴感叹道:“好喝啊,要是加点盐什么的,就更爽了。大爷我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搬得一身臭汗,然后再咕噜咕噜地灌上一大碗加了盐的粗茶,不知道多爽多解渴!”
说着,那是一脸的回味。
另一边,好多个人看着夏赫然,是有些仇恨他的眼神。
但是,大伙儿也不说什么,毕竟要不是这小子,如今的虎蕴堂,已经变成废墟。
那上百岁的大长老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苦涩,但也带着一种善解人意。
他徐徐地说:“夏先生,请你不必自责。那些邪门歪道要利用他们来对付你,这并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我的这些弟子既然去接任务,当然就难免会有生命之危。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虽然十八个人同时殒命,代价太大,但是……命该如此。”
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扭头看向周围的弟子们,一字一顿地说:“我门下的弟子,请大伙儿听清楚。第一,杜南伟他们踏上江湖,就是刀口上舔血,死了也是正常的事。他们不是夏先生害死的,而夏先生还千里迢迢护送他们的尸体回来,这是一份大恩!”
稍微停了停,接着说:“第二,夏先生拯救我们虎蕴堂于危难之中,若不是他,我们必然是灭顶之灾!这也是一份大恩。所以,谁敢怨恨他什么,就不算是我门下的弟子,明白么?”
大家轰然应诺,震得那天花板都扑簌簌直掉灰,洒了夏赫然一头。
他惊慌地说:“行了行了,别那么大声,别把房顶给震塌了。哎哟我去,我的茶碗都是灰了,怎么喝啊?赶紧洗洗去!”
赶紧就有人去换了个大碗,还往里头加了点盐末,冲上热腾腾的粗茶水。
他津津有味地说:“夏先生,您真会喝!我们练武练得一头大汗了,就喝点盐茶,又解渴,又提神,又补充能量。但是吧,也不能喝得太咸,喝得太咸了,败肾!”
接下来,夏赫然提到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