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没有女儿,她却与许修媛是一伙儿的,因此这会儿只能找二公主问情况,二公主人虽娇憨些,对于姐妹也是真上心,如今见贵妃关心,只好说:“我看三皇妹心里面的肯定是大事儿,如果是小事儿,她从来不瞒我们姐妹,就是不太好出口的,也会拐个弯子说,这会儿,一丁点的口风都不漏,大皇姐问她,她只说天冷。”
“唉,三公主一贯孝顺,平日在勤政殿忙,无暇顾及自身,我们自当多照应着,可是这次,就是想帮也帮不了。”贵妃一脸关切,她也问了大皇子,可那混小子却说没事儿,如今他也在勤政殿议事,说没事就没事。
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贵妃也隐隐知道,这公主比自己的儿子聪明,自己老父,还有守国公都夸赞过的人,能是白丁?如今她能愁成这样事儿,肯定不是小事。
德妃也猜不透,淑妃贤妃谁也猜不透。
很快,诸位大臣就知道这位公主因为什么事儿黑脸。
北方大灾,压垮了不少房屋,还冻死了很多动物,皇帝下令赈灾。大家再退出勤政殿的时候,看到脸上一贯带笑影儿的公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纷纷打了个冷颤,在心里开始为通政司史点蜡,这样的奏本,竟然四天之后才呈上来。
“母亲,父亲的意思是说三公主是因为奏本迟了才不悦?”
“应该是的,臣妇记得,四日前林府的夫人进了皇城。”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送的信儿。”
“应该是。”
“只是娘娘掌管宫务,那些下人也没说说,给公主解解闷儿?”眼下之意,当时会客的时候就没露出一点儿半点儿?口风就有这么严?
“下人忠心,三公主一贯不许他们嚼舌头,这事儿也就没说吧。”
“哦。”忠勇侯夫人点点头,心里却明了,这公主调教有方,那些太监宫女忠心不二。
“既然是这事儿,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就算了。”
“娘娘说的是。”
勤政殿中,皇帝命秦康乐拟旨,拨歀多少,拨银子多少赈灾。
“怎么了?脸色不好呢?”皇帝还是看秦康乐。
“那些百姓受了雪灾,必然冷的可以,想到冷,我就就想起来那次在水池中冻半宿的事儿来。”秦康乐一脸的悲天悯人。
“康乐受苦了,百姓也受苦了。”
“是啊,女儿这半宿就冻成这样,那些百姓也不知道冻了多久,好可怜。”
“嗯。”皇帝的脸色淡了,这奏本已经进京第五天了,他才看到,这几日又有多少百姓受苦?这该死的通政司史。
然后,在诸位大臣点蜡的时间内,通政司史被革职,通政司上下都被申饬了一顿。
诸位大臣对这位公主更加尊敬。
皇长子心里有些不痛快,水阁老,吏部尚书这两个人也就罢了,与自己不睦,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也都是皇子外家,同自己也是竞争关系,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人为什么对那个小丫头比对自己还恭敬?为了这事儿,皇长子心里十分不愉快,对这位小时候关系还算可以的妹妹,就淡了。
秦康乐不傻,自然觉得出,因为年礼,璟王府的礼少了,还少的不周全,可见是个不常备礼的人备的礼物,所以应该是璟王妃备了厚礼,然后被人半途劫胡,至于谁劫的,除了男主人,剩下的谁敢在正室王妃手底下弄鬼儿?
心中长叹一声,自己这活儿果然是靶子,现在一个皇子,赶明儿多了,得罪的人会越来越多,她没有实权,只能站队,站对了,也不过还是金枝玉叶,站错了,那就是枯枝败叶。当年的忧虑,终于成真!